第五五三章刀叢劍林吾往矣
大日本帝國陸軍航空兵少將、赫赫有名的中元盛孝，最後只落了個魂飛膽喪、單機遁逃的下場。
薛俊敏他們駕機向北追了一陣，沒有追上中元盛孝，就恨恨地返航了。
馮達飛通過機載電台向劉一民報告，航空一大隊在濰縣上空攻擊敵機成功，共擊毀日機戰斗機十五架，日機只有一架戰機逃月兌，逃跑方向為天津、北平方向。我軍損失四架戰斗機，飛行員全部跳傘，請命令部隊注意營救飛行員。
報告完戰況，馮達飛就率領兩個戰斗機中隊剩余的16架戰機返回大店朱家莊子簡易機場。因為劉一民師長的命令上說的很清楚，完成任務迅速返航隱蔽，以免被日軍飛機追上，暴露隱蔽機場位置。
敵機飛走後，劉一民下了房頂，重新回到下元熊彌的辦公室，準確說，就是他現在的辦公室，將槍掛在辦公室的牆上，繼續思考下一步戰役發展問題。
戰爭有自己的規律。
膠濟路戰役發展到這個時候，劉一民想繼續隱蔽發展、不改變抗戰歷史軌跡都不可能了。想想吧，一戰消滅日軍兩個師團、俘虜三個日軍中將，八路軍教導師的實力還能隱蔽的住麼？雖然這兩個師團一個是特設師團、一個是警備師團，加到一起戰斗力也比不上一個常設師團，但他畢竟是兩個師團，影響太大。想都不用想，等日軍緩過神來，必然會再一次調集大軍，以傾國之力來圍剿八路軍教導師，到時候，就未必會再有上一次日軍大舉圍攻時那種從容實施金蟬月兌殼的幸運了。
劉一民想來想去，覺得雖然自己走了一步臭棋，讓日軍這麼快就看透了膠濟路戰役的整個意圖，但是看透是一回事，他們能不能挽救戰局又是一回事。除了他們可以緊急調動關東軍航空兵和從國內緊急抽調航空兵增援山東戰場外，日軍就別無他法了，抽調關東軍精銳師團南下也好，抽調武漢戰場、廣東戰場主力師團北上也罷，那都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到達戰場的，眼下這山東戰場總的形勢很明朗，那就是中隊中最精銳的八路軍教導師主力對上了日軍中的軟柿子警備師團，典型的以強打弱，憑濟南守備隊和可能提前進入濟南的第34師團就想守住濟南、對抗八路軍教導師幾乎全部的精銳部隊，無疑是痴人說夢
劉一民原來擔心的不是打不下濟南，而是害怕攻城的時候遭遇日軍大規模機群的狂轟濫炸，讓部隊蒙受重大損失，搞成以慘重傷亡換取戰役勝利的局面，那就太不合算了，不利于下一步對日軍持久作戰。
劉一民畢竟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腦子里充滿著人的生命務必寶貴的思想。雖然他現在統領著精銳大軍，動輒就是成師團的消滅日軍，但那畢竟消滅的是日寇，消滅再多他也不會手軟。真要是向後世電影上戰爭片里那樣，讓他的八路軍戰士在敵人的工事前尸橫遍野、血流滿地的話，他無論如何是接受不了的。這也是他一貫倡導打巧仗的最根本的原因。
現在，濰城上空的的空戰提醒了劉一民，小鬼子飛機雖多，戰術戰法在這個時代也算得上先進了，可無論怎麼說，在自己這個穿越者的眼里，日軍的飛機和他們的戰法那都是老古董了。象今天的煙霧陣、空中地雷陣和兩個高射炮團的密集火網，那都是小鬼子想都想不到的戰法。一場戰斗下來，小鬼子機群遭受重創。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再一想，攻下濟南的政治影響太大了。別的不說，就說日軍馬上就要攻佔武漢、廣州，這樣一來，許多意志不堅定的人就會對抗戰前景產生迷惘，說不定汪精衛之流就要象歷史上那樣公開投敵當漢奸了。那家伙，可是披著一張耀眼的人皮，很能忽悠人。歷史上要不是日軍防止他坐大，同時也是提供不出那麼多的武器裝備，恐怕汪精衛的偽軍就能成百萬成百萬地發展。那可真成了遍地盡是狗漢奸了，光河他們打仗，就不知道得犧牲多少英雄兒女呢
要是在這個時候與山東日軍實施決戰，奪取濟南、青島，一戰收復山東，那就太鼓舞人心了。不說堅持抗戰的軍隊和民眾能夠早一點看到勝利曙光，支持抗戰，堅持抗戰，奮勇殺敵，就是那些搖擺不定的人可能也會站穩抗日立場、堅定抗日意志，大大減少漢奸數量。這漢奸一少，日軍以華制華的圖謀必然破產，他們將不得不把部隊用在維護交通干線上，收斂攻勢。想想吧，要是沒有那麼多的漢奸幫襯，小鬼子敢發動侵華戰爭麼？
攻下濟南，對即將攻佔武漢、廣州的日軍來說，無疑是一個迎頭痛擊這幫狂妄的侵略者，恐怕做夢都想不到，他們在侵略戰場上高歌猛進的時候，八路軍會端他們的老窩，把濟南給奪回來。估計听到這個消息，從裕仁天皇到日軍的大隊長、中隊長、小隊長，人人都會一臉沮喪的。
還有一點，攻下濟南，會讓世界各國對中隊的戰斗力重新評估，有利于爭取外援。因為現在廣州失陷已經成了定局，中國政府的國際貿易通道和外購武器彈藥的輸送通道被掐斷，中國人民的抗日戰爭將進入困難時期，許多國家對中國的抗戰前途恐怕都會持不樂觀態度。要是這個時候攻下濟南，無異于冬天里的一聲春雷，會讓持中立態度的歐美包括對中國支援最大的蘇聯重新評價中國抗戰的進程的，讓他們不再只是把中國作為自身安全的一枚棋子來利用，而是作為真正的伙伴來予以支援。
當然，攻下濟南、收復山東的最大的好處，就是八路軍又有了個省級規模的抗日根據地。以山東的人力、物力，別說是編練一支五十萬大軍就不再是夢想。東進山東的時候，劉一民心想要埋頭發展兩年，發展五十萬大軍，那個時候主要考慮的是日軍過于強大，八路軍不可能發展那麼快。現在情況不同了，戰機出現了，劉一民要是連這也把握不住的話，那他在戰略上就很不成熟了。
現在唯一的困難在于部隊從昨天發動攻擊開始，沒有休息時間，有點疲勞。但是想想長征時紅軍部隊連續幾天幾夜不睡覺的往事，劉一民就覺得自己有點心軟。部隊再疲勞能有抓住戰機、消滅鬼子重要麼？這個時候要是朱、彭、林、劉、徐、賀任何一個人在此，恐怕都會笑話自己心腸過軟呢
慈不掌兵，慈不掌兵啊
思想一定，劉一民馬上奮筆疾書，在飛機轟炸前就寫了半截的給中央的報捷電報結尾寫道︰「由于順利殲滅第一第三十三師團，又以防空戰法消滅日軍機群，加之戰斗結束我軍未出現重大傷亡，保持了強橫的戰斗力，劉、羅認為，攻佔濟南、一戰定山東的戰機已經出現，決心集中全師主力西進，在日軍精銳師團趕到山東前，攻克濟南，消滅濟南日軍守備部隊。為完成攻佔濟南任務，請中央、總部命令我進入東北活動部隊、平北地區部隊、冀東部隊，全力破壞鐵路、公路，遲滯關東軍精銳師團南下增援速度。命令航空二大隊對山西日軍機場再次展開空襲。可否，請立即電復」
寫完，叫來風和曹祥仁，讓曹祥仁馬上將電報拍發，同時轉報政委、蔡主任、曾參謀長。
曹祥仁報告說，收到馮達飛通過機載電台發來的電報，我軍空戰大獲全勝，共擊毀日軍戰斗機15架，只有一架逃跑。收到吳征電報，蔣介石派來的通訊聯絡組已經乘飛機安全抵達大店，倪華副院長隨機抵達，已經派部隊護送他們乘車往師部趕。另外，泰安支隊報告，駐守泰安的日軍第三十四師團正集結部隊，先頭部隊已經開始乘車往濟南方向趕。錢副參幕長報告，接到泰安地下黨報告，日軍泰安守軍集結部隊，有開拔跡象。
風報告，防空旅上報戰果，從墜落的日機型號、徽標和跳傘飛行員的胸牌看，今日轟炸濰城的日軍為華北方面軍航空集團第一飛行團之獨立飛行第第83戰隊。其中，防空一團擊落、擊毀日機十五架，防空二團擊落、擊毀日機十二架，重機槍團、炮兵旅步兵團、教一旅補充團、特戰三編隊二小隊地面火力擊落擊毀日機五架，師長擊落日機兩架，由風箏、氣球組成的空中地雷陣導致10架日機墜落。加上航空一大隊擊落擊毀敵機數量，此戰共擊落擊毀日機59架。我軍戰斗機被擊落四架，飛行員全部獲救。
听的劉一民一臉驚異。這戰果也太大了，大的讓人吃驚，說明空中地雷陣和防空火力聯手的戰法威力極大。
劉一民接過曹祥仁手里的電報和風手里的防空旅戰報看了一遍，然後指示曹祥仁給中央發報時加上今日空戰戰報。給政委發報，派部隊接應倪華和通訊聯絡組，務必確保安全。倪華與師部匯合後，隨野戰醫院行動，履行八路軍總醫院副院長和教導師野戰醫院副院長職責。通訊聯絡組隨保衛部行動，由保衛部負責通訊聯絡組的安全保衛工作。
曹祥仁去發報後，劉一民就拉著風對著地圖開始研究具體作戰部署。
兩個人正對著地圖琢磨呢，風的肚子就不爭氣地咕咕嚕嚕響了起來，劉一民才想起來昨天從景芝鎮出發後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呢。
肚子在一號首長面前亂叫喚，讓在槍林彈雨面前都不皺眉頭的風忍不住臉紅了一下。咽了口唾沫，風小聲說道︰「師長，我去拿點干糧吧？」
劉一民也笑了，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說道︰「好，吃點東西墊墊饑。這五髒廟雖小，但畢竟是座廟，是要供奉的。再不上供的話，怕是神仙都要抗議了」
風嘿嘿一笑，跑了出去。
時間不長，風就拿著一塊大餅、一個水壺走了進來。
劉一民接過大餅一撕兩半，遞給風一半，兩個人就就著水壺里的水，吧唧吧唧吃開了。
吃著吃著，風就有點遺憾地說，要是有根大蔥或者有點蘸醬就好了。
劉一民心里大事一定，渾身都感覺輕松，見風這樣說，就笑著回答︰「行了，有口大餅吃、有口水喝，你就知足吧這社會本身就被老蔣折騰的暗無天日，多少人家缺衣少糧、賣兒蠰女，連野菜都吃不上。小鬼子一來侵略，中國人就更慘了。不被小鬼子的炸彈炸死、子彈打死、刺刀挑死就燒高香了，那里還顧得上講究吃喝麼」
風就恨恨地罵道︰「狗日的小鬼子，簡直都是餓狼轉世，殘忍的令人發指師長，我想著濟南的鬼子現在必定是知道第三十三師團也被消滅了，已經驚慌失措了。他們現在一定正就近調集部隊加強濟南城防，我們的部隊距離遠，趕不到，是不是讓航空一大隊再出動一次，炸狗日的小鬼子一家伙，也替攻城部隊減輕點壓力。」
劉一民三下五除二吃完大餅，拿起水壺仰脖灌了一大口，然後才放下水壺，擦擦嘴巴，說道︰「你說的對頭，對日本鬼子根本就不要客氣，可以使用一切手段對付他們。可勁地整，一直把他們整徹底趴下為止」
風眨巴著眼楮，問道︰「師長，你說的整是不是打的意思啊？」
劉一民剛要說話，門外就傳來了曹祥仁的報告聲。
可能是一直在盯著山東的戰士，主席和老總的電報這麼快就到了。
劉一民哪里知道，、周恩來、朱德、彭德懷是在正吃午飯的時候接到劉一民的電報的。
這個時候的領袖們生活簡樸，加上缺糧，雖然是在開會，也不過是小米鍋里煮面條的大鍋飯，每人一大碗，吃的熱氣騰騰的。
電報送來的時候，剛好吃完一碗，把碗往桌子上一擱，抓起電報就看，看完抬頭向天，一聲不吭。
他這個動作，讓飯場上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眼楮都瞄向了桌上的電報。
彭老總性子急，還以為小鬼子又使出了什麼新花樣，我軍哪個部隊吃了大虧，把碗往桌上一擱，咚咚咚幾步就走了過來，拿起桌上的電報就看了起來。這一看啊，彭老總就興奮地喊了起來︰「好啊太好了一戰消滅日軍兩個師團啊還繳獲了60架飛機，擊毀59架日機。太了不起了劉一民這家伙，他怎麼能想到這法子呢？竟然用煙霧和放風箏、氣球來布設空中地雷陣，小小的風箏和氣球竟然也能撞下十來架日機。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
彭老總這一喊，大家都知道教導師打了大勝仗了，馬上就圍了過來。張聞天干脆拿過電報，大聲地讀開了。
張聞天讀電報的時候，喊周恩來、朱德、彭德懷、葉劍英去了會議室，讓參謀們掛起地圖，幾個人對著地圖又分析了半天。最後，把手里的煙頭狠狠地往地下一甩，大聲說道︰「打教導師十幾個炮團，炸塌濟南城牆一點問題都沒有。打得好的話，一輪炮轟下來，就可以打開缺口。只要部隊入了城，憑小鬼子那些警備師團的士兵，哪里會是我百戰精銳教導師主力的對手教導師原來進成都、佔西安、奪太原，打的都是巧仗，還沒有打過強攻的戰役呢這次就讓這濟南城檢驗一下教導師真正的戰斗力吧」
周副主席接口道︰「此時發起濟南戰役，從時機把握上確實好。日軍四處開戰，就是想調兵增援都不可能。那些警備師團去了等于送死。日軍的精銳師團又都遠在武漢前線和廣州前線。唯一可以調動的常設師團只有關東軍部隊和鄭州的十四師團。我們可以想個辦法麼，就象上次劉一民發表公開談話那樣，用蘇聯紅軍來嚇唬嚇唬關東軍，讓他們不敢出兵。」
葉劍英疑惑地問道︰「周副主席，劉一民可以那樣說，我們也可以麼？劉一民說了也就說了，我們要是說了，會不會有同志不滿意啊？」
此時情緒已經平穩了，笑眯眯地說︰「我倒是希望關東軍派一個、兩個精銳師團過去。你們想啊，以教導師的炮火，還有那麼多的坦克、裝甲車，打濟南城能用多長時間麼等關東軍完成動員，集結好部隊，最快也得一到兩天時間。等他們趕到濟南城下的時候，那里早已經變成我們八路軍的天下了。你們想想，十幾個炮團的炮口對著他們，他們會是什麼下場啊？我看啊，這個關東軍，很可能要當縮頭烏龜了。」
說的幾個人哈哈大笑。
朱老總原來和劉一民的想法一樣，不想過早地與日軍在山東決戰，主要擔心就是日軍的航空兵，把部隊傷亡過大。看了電報，見防空旅火力如此凶猛、戰果如此大，就放心了，也下定決心要求攻佔濟南了。
至于彭老總，歷史上那是發起百團大戰、指揮抗美援朝的元戎對惡仗、硬仗看的就如吃飯、睡覺一般，恨不得自己到濟南去，代替劉一民指揮，自然是堅決支持攻佔濟南了。
周副主席又提出，應該把戰報向蔣介石通報，最好向外公布，震懾一下日軍，看能不能把他們的腳步擋在武漢城外。即令是不能，也讓全國人民振奮一下，沖淡一下武漢、廣州即將丟失的悲傷情緒。
這一說，彭老總就說︰「這個蔣介石，大的戰略還說的過去，具體戰役指揮就一塌糊涂。看看武漢會戰，犧牲了那麼多士兵，最後還得撤離武漢。他為什麼就不想著把主力用到敵後去，打個殲滅戰呢？唉，這蔣光頭，可真的是團長的水平啊」
朱老總說︰「武漢會戰已經打的不錯了，士兵很勇敢，指揮的也還行。關鍵是不舍得一塊陣地，最後守來守去，把武漢也給守丟了。」
把手一揮︰「不說蔣介石了，他那套戰法注定是要破產的。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這個道理他都不懂得，怎麼能打的贏麼再說，進攻武漢的日軍，是日軍的精銳部隊，戰斗力本身就很強。還是研究我們的問題吧」
幾個人很快就形成了共識，發報批準攻佔濟南戰役了。
劉一民接過電報一看，只見主席在電報上寫道︰「祝賀英雄的教導師取得了消滅日軍兩個師團、俘虜三個日軍中將的偉大勝利從目前敵我態勢看，濟南日軍短期內得不到強有力的增援，確實是孤城、孤軍，此時不攻更待何時？同意發起攻佔濟南戰役，責成劉、羅統一指揮我山東部隊投入戰斗。軍委和總部將命令八路軍各部今日夜間起，發起攻勢作戰，策應教導師作戰。此戰務必周密部署、認真偵查，選準攻城突破點，集中火力，一舉破城。務必確保戰後我軍主力不受重大損失。盼英雄的、光榮的教導師再傳捷報，為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再立新功、立大功」
朱老總、彭老總在電報上寫道︰「此戰重點在于火力配置，務必集中炮火攻其一點，方能一舉破城。打開缺口後，最大限度地投入兵力，迅速擴大突破口。入城後，快速分割追殲殘敵，不能給鬼子喘息之機。只要我軍能速戰速決，根據日軍作戰習性分析，不排除下一步日軍會收縮兵力，退出山東。鑒于日軍航空兵對我威脅過大，除航空一大隊偷襲山西日軍機場外，應命令航空一大隊偷襲北平、天津石家莊諸機場，最大限度地掩護攻城作戰。不要怕犧牲，與收復山東相比，一切付出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看完電報，劉一民略微思考了一下，覺得主席和老總他們看的都很準，也知道教導師火力強大，反復強調一舉破城、速戰速決。這和自己的想法完全一致。只要能做到速戰速決，什麼關東軍啊，什麼徐州一線的日偽軍啊，恐怕都會乖乖地守在自己的防線上一動不動，瞪著驚恐的眼楮來看教導師下一步動作。說不定日軍的整體戰略都會發生變化。
劉一民不再多想了，轉身喊道︰「風，記錄命令」
風向劉一民敬了個禮，說了聲「是」，就拿起紙筆，開始記錄。
劉一民轉身回到地圖前背著手站定，兩眼看著地圖，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開口說道︰「發起攻佔濟南戰役命令︰
一、膠濟路戰役進展通報。經過11月7日至第一第三十三師團以及膠濟路守備隊主力，俘虜日軍第十二軍司令官尾高龜藏中將、第一第三十三師團師團長甘粕重太郎中將；消滅日軍徐州駱駝山機場、馬頭山機場兩個飛行戰隊，繳獲日機第三十三師團作戰的日軍機群，共擊落擊毀日機第二階段作戰以我軍完勝告終，戰果之輝煌，足以彪炳史冊。」
二、濟南敵情判斷。濟南守軍計有日軍濟南守備隊、偽山東省警備隊和可能先我軍一步趕到濟南的日軍第三十四師團。總兵力約日軍2萬人左右，偽軍2000人左右。日軍可能來援方向估計有三，一是關東軍南下增援，二是收縮魯西、冀魯邊、冀南、冀中防線，由此抽兵增援濟南，三是從魯南、魯西南或徐州一線抽調兵力增援濟南。上述可能來源諸敵中，以關東軍第一、第二師團和可能從鄭州一線收縮回防的第十四師團最為凶悍。另︰鑒于山東日軍航空兵損失慘重，增援山東之華北方面軍航空兵第一飛行團機群今日又被我軍幾乎全殲，判斷
三、基于上述情況，劉、羅起膠濟路戰役第三階段作戰，攻佔濟南。調整部署如下︰、以洪超遠、郭子化統帥之教五旅、泰安支隊、魯東南支隊組成南線集團，對徐州一線和魯南日軍相機作戰，粉碎其突襲我魯東南、魯南、沂蒙中心根據地之陰謀。作戰指揮有洪超遠負責，指導思想以消滅敵有生力量為主。（二）、以魯西警備旅、泰西警備旅組成泰西集團，由教導師、山東軍區政治部副主任黃蘇和魯西警備旅旅長陳士渠統帥，統一指揮魯西警備旅三個團、泰西警備旅三個團和留在泰安地區的教一旅魯西南獨立團作戰。任務為消滅日軍獨立混成第十三旅團並向津浦線泰安段挺進，切斷津浦路，阻擊遲滯魯南日軍向濟南增援。（三）、教八旅向青島方向運動，監視青島之敵，攻佔青島周邊地區，鏟除日偽勢力，重點攻佔青島機場，繳獲其航空彈藥。（四）、教導師、山東軍區副政委譚政、編練司令部政委袁國平、司令員許光達統一指揮膠東警備旅、清河警備旅、編練支隊和魯中地區、清河地區、膠萊地區、膠東地區各地方武裝、民兵，迅速肅清根據地殘余日偽武裝，整編各雜色武裝，建立、完善地方政權。配合後勤司令部、防空司令部完成根據地防空、支前任務，為主力作戰提供後方保障。該集團軍事指揮由編練司令部司令許光達負總責。（五）、以教二旅、魯西警備旅、魯西警備二旅、教六旅留冀魯邊之符竹庭部組成濟南戰役西集團，由教二旅旅長劉建立、政委曾春鑒統一指揮，其中，符竹庭部承擔切斷津浦路滄縣段任務，相機襲佔滄縣。魯西警備旅、魯西警備二旅用于阻擊遲滯日軍北線援軍，劉建立親率教二旅主力從西面攻擊濟南，首要任務為奪取黃河鐵橋、攻佔濟南日軍機場。（六）、馮達飛率八路軍航空一大隊配合對濟南攻擊作戰。今日務必起飛轟炸機編隊，對泰安增援濟南之日軍三十四師團實施密集轟炸，完成任務後立即返航隱蔽。明日出動所有轟炸機，相機對北平、天津、石家莊、保定機場、關東軍諸機場實施突襲，徹底打殘華北方面軍航空集團，重創關東軍航空兵。（七）、劉、羅、曾、蔡率領教一旅、教三旅、教四旅、教六旅、教七旅、炮兵旅、騎兵旅、防空旅和師直屬部隊，組成濟南戰役東攻擊集團。由教導師、山東軍區參謀長曾中生任前敵指揮，對濟南日軍發起攻擊。攻佔濟南後，集中全師主力，相機殲滅日軍北線援軍或南線援軍一路，而後分兵南下，橫掃魯南日軍，收復全山東。
四、為了確保以最小代價攻佔濟南，各部隊務必做到︰、克服疲勞、連續作戰。特別是遠在濰縣、平度的教一旅、騎兵旅、教六旅，炮兵旅、防空旅和師直部隊，要立即動員，發揚我軍連續作戰的光榮傳統，迅速向濟南方向運動。務必保證明日晚上對濟南城發起總攻。（二）、各部隊、各級政權，要立即動員老鄉們在通往濟南的沿線漚制濃煙，掩護部隊白日快速行軍。（三）、各部隊抵達攻擊位置後，務必漚制煙霧，大量制作風箏、孔明燈、氣球，在戰場上空放飛，掩護戰場。此項任務，由教一旅參謀長周毅統一安排指揮。
口述完命令，劉一民要求風馬上拿去交曹祥仁拍發，命令各部隊執行，同時報中央和總部，報羅政委、曾參謀長、蔡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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