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隊列陣,匯合成一片,田野上看,是一片紅色的海洋,步騎並舉,陽光下密密麻麻,不時有著兵器在陽光下出奪目的光芒。
遠處田野的百姓,頓時紛紛逃避,有大膽的透過門縫觀看,只見遠處地平線上,一片紅色色的海洋。
二萬人整齊而前,軍陣嚴整,自有一股鋪天蓋地鎮堊壓四方的氣勢。
看著這個戰陣,所有規看者的眼中,都露出驚畏的神情。
這時,整個吳越,特別是金陵附近已大亂!
金陵府縣,紛紛落到了楚軍手中。
幾股楚軍,以神一路行來,所過郡縣或降或守,但是都無法阻擋,被楚軍攻陷,攻陷過後,楚軍並不停留,直搗黃龍。
明眼人頓時都知道魏越氣數已盡,這時觀看這威武大軍,更是心中大動。
這時,一塊方陣中,王弘毅的御車就在其中,周圍是三千騎兵,這三千無論是裝備還是馬匹,都是上品,個個剩悍。
周圍有七八個將軍,這幾人威風不同,卻個個都精神十足。
在他們的簇擁保護下,王弘毅坐在御車上,不快不慢的行著。
「王上,再行半日,就可抵達金陵城外了,實是想不到,一路上暢通無阻,看來,吳軍整個防線已是崩潰。」張攸之騎馬與王弘毅離的不遠,這時忽然感慨的說著。
「孤也不曾想到,吳軍竟如此潰不成軍。」想到昔日與自己在江上決戰時的吳軍的氣勢,再看看眼下的吳地情形,真是一潰千里,讓人唏噓。
王弘毅吩咐︰「傳令下去,午時前,再行二十里,再做休整!」
一聲令下,大軍再度加快了行軍度。
金陵城內,此時此刻,這座城池,已是一片戒嚴。
自楚軍圍困住這座城池,外面巨聲不斷響起,街道上就再沒有百姓了,一隊隊的巡邏士兵,日夜在街道上巡視著,現可疑人員,立刻就逮捕。
到了衙門,就是嚴刑逼供,看是否是楚軍派進來的細作所以城中百姓都十分恐慌。
雖然害怕兵禍帶來的災難,可金陵守軍制造的恐慌,更讓百姓害怕。
一時間,家家關門閉戶,根本就不敢出門,生怕因此給自己及家人惹上禍端。
這時,本繁榮的街道上,顯得特別淒涼。
重要的街道口都站著兵丁,盤查偶爾過往的行人。
家家戶戶的大門都關著。
城外多處火光,天空映成了一片紫色,遠方不時地傳過來悶雷一樣聲音。
城內士兵巡邏,禁止通行,不過世家大院中,還開著宴會,他們秘密的交流著,交換著意見。
城里的情況,並沒有傳到宮中魏越的耳中。又或者不是沒有傳到,而是他現在根本就無暇無顧及這些。
不斷傳來的情報,讓他連連上火。
今天上午,魏越是在承乾宮用膳,一連幾夜,他都沒有睡好覺,現在已是連飯都食不下去了,一個人,陰沉著一張臉,在大殿里不斷的走動著。
大殿里,雖不是之前空蕩蕩的模樣,已征來了一批宮人侍女,可這幾日來,魏越脾氣暴躁,已有數十人接連被拖了下去,被打得臥床算是幸運,還有柔弱少女,被活活亂棍打死,只因奉上的茶,讓火氣正大的魏越感覺不合口味,將一肚火氣都撒下。這時,雖人命低賤,可這樣暴虐的君主,卻讓他們十分的害怕。
魏越在殿里來回走動的時候,他們都在一旁小心謹慎的服侍著,仔細去看,可以看到他們的身體在隱隱的抖乙就在這時,又有人快步從外面奔入,在魏越的面前拜到,回稟︰「陛下,剛剛在北門攔截到幾個行蹤可疑人,經盤問他們都是吏部的幾位主薄大人,欲趁亂離城,現已將他們關押進天牢,等候陛下詢問。」
聞听這話,魏越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獰笑︰「還詢問什麼?直接殺!立刻拉出去,將吏部的官員都叫去,讓他們親眼看著!」
「諾!」這將領令下去。
魏越經過這件事後,氣到了極點,反冷靜下來。
不能,他不能就束手待兔這樣想著,心情漸漸的平靜下來,他走到門口,對著外面把守著大殿的侍衛說︰「傳令下去,令文武百官去大殿候著,孤有事與他們說。」
衛得了吩咐,這去傳喚諸位大人去大殿。
「聯就不信,金陵五萬守軍,會守不住一座大城!」雖城中百姓騷亂不斷,可在魏越看來,楚軍的進攻,要遠比城中的騷亂有威脅的多。
如果說城中百姓的不安躁動,都是受了某些人的鼓惑,或是受到了流言的影響,戰事的動搖,那只要將楚軍打退,一切都會恢復如常!
同時魏越也相信,以金陵城外的幾道關卡,楚軍想近至城前,不是這樣容易。
但即便如此,已落了下風是不爭的事實。
這種情況下,魏越更希望能有援軍過來支援,以里應外合,共同擊退楚軍。
有可能將楚軍主力大軍消滅在吳境就更好了。
想到這里,他沖著一旁恭順站著的內侍說︰「去給聯鋪紙磨墨。」
「諾。…,內侍趕緊走到案幾旁,給魏越鋪好紙張,又開始磨墨。
魏越走過去,提起筆,用著磨好的墨,給許文會寫了一封信。
信寫的很簡單,就是提到了楚王的野心,以及先滅吳再夾魏的心思,請許文會派兵來援助吳地,以便阻止楚軍的繼續吞並。
又給郭文通寫了一封,讓他對蜀楚形成威脅,以在背後牽制兵力。
這樣的信,一共寫了三份。
寫完後,他叫來了三名心月復暗衛,讓他們趕緊帶著信,分別出,趕赴各地。
當然,三人即便見了信,也未必肯幫他,但言明,楚軍滅吳後,接下來必會攻打魏地秦地,這兩人即便是不想幫忙,但是也必定起兵牽制。
在魏起看來,援軍雖不會來的太快,可是以著金陵城中的防御,就是堅持半年,也不成問題,城中的糧草也足夠堅持一年,只要這樣拖著,到時就大有緩機。
想到這里,魏越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
金陵城,皇宮中。
外殿的議事大殿內,魏越帳下的臣都已經來到了這里,甚至連數日來一直稱病不出的旬狗也被召進了宮。許久不曾再到皇宮這里,旬狗的表情看似平靜,其實內心中感慨頗多。
昔日他和師兄剛至大將軍府時,雖那時的府邸尚小,遠遠不如眼前的皇宮氣勢宏偉、面積廣闊,可觀其氣象,真真是蛟龍之氣幾乎沖天而起,整個將軍府都被龍氣圍繞。
那時的魏越,雖只是一代權臣,身上的氣象也不過是蛟龍欲出之勢,可氣運上卻是朝氣蓬勃。
哪里像這樣,偌大的皇宮中,陰氣極盛,以他的道行,自然也感受的到,宮中冤魂頗多,四處游蕩,以魏越登基為帝的氣象,根本就壓不住這股怨氣!
幽幽的長嘆一聲,旬狗邁步,向著大殿里面走去。
進了大殿後,有一些與他關系還算不錯的官員,都走上前與他打起招呼。旬狗強顏歡笑的一一回應。
細觀這些人的面相,也都是帶著灰黑,富貴里帶著險情,怕是下場也不會太好啊。
旬狗卻沒有多說什麼,這時對人家說了這些,不但不會讓對方有所感激,只會引來無窮的麻煩。
他如今已是心灰意冷,只希望著這邊有一個結果後,他能活著月兌身出去,就可以了,要是能活著離開,他就找一處地方,好好的休養,再謀後路。
要是有天譴,那就死吧!
他這樣的棄,就是回歸到山門,只怕也是沒什麼出路。
這樣的認知,讓旬狗很是無奈,卻也無可奈何。
誰讓山門當時壓錯了寶,已是敗落下去。
並且門中,支派,都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世間是一番爭斗,回去後,只怕也無有寧日。
正想著,外面傳來了一陣樂聲,隨後有內侍尖著嗓在外面喊︰「陛下到,殿內的眾人連忙分兩邊站好,旬狗也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向殿門。看過去。
只見在眾人的簇擁下,魏越身著天服,面沉似水,從殿外緩緩走入。
到底是大將軍出身,半生戎馬,走起路來,還是龍行虎步,可看在旬狗的眼里,卻只能化作一聲長嘆。
魏越這算是完了!
旬狗在心里嘆息著,雖魏越表面上看起來,威嚴不減當年,身著天服,更顯得其人威風凜凜,可在他這樣的修行之人看來,魏越身上雖還有龍氣圍繞著,卻已是呈現垂暮之相,根基更是不穩,隨時都可能散去。
一旦散去,必全身死族滅。
魏越緩步上了台階,轉過身,在正中的龍椅上一坐,目光掃過了殿內眾人。
在掃過旬狗身上時,魏越的目光略頓了頓,旬狗卻仿佛毫無察覺,只是垂站在那里,一副極為恭敬謙順便模樣。
魏越皺了下眉,又掃過其他人,都掃過一遍之後,他這緩緩開口︰「諸位卿家,金陵雖暫處劣勢,這只是一時之困境。孤已派人送信給了魏王和秦王,想必他們不日會出兵,只要金陵堅持一段時間,必可使楚軍退去……諸位卿家可有什麼守城之計?」!~!新世紀小說網,歡迎讀者登錄2100xs閱讀全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