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童鞋,端午節的晚上快樂!粽子好吃嗎?)
厲魂谷功法,素來以祭煉魂魄著稱,其余無論神通法寶,都與魂魄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故而越是強大的魂魄,厲魂谷弟子越是視為珍寶!
步擎蒼以血焰砂滅殺了一具通靈尸,拘來的魂魄竟幾乎凝成實質,怎不讓他欣喜若狂?
這老頭抖手將那魂魄收起,想也不想把聚魂缽往上一舉!漫天米粒大的晶瑩血砂噴薄而出,粒粒都燃起尺許高的血色火焰,朝四方席卷而去!
鬼嘯聲陡然大作,四周黑霧接連傳來十余聲利嘯,卻是又有十余具通靈尸被毀掉法身,拘了魂魄!
「道友當我門中弟子是那懵懂無知的螟蛉螻蟻乎,竟這般肆意殺戮?」
清脆稚女敕的童聲,語氣卻老氣橫秋!
「何方高人,可否現身一見?」
步擎蒼臉色微變,附近竟然隱藏了這麼一個人物,他卻半點不曾察覺,驚駭之下,只好強壓下心中不安,沉聲問道。
「我便在你面前,道友當真目中無人也!」
步擎蒼趕緊低頭,只見一粉雕玉琢的四尺男童,不知何時站在前方三丈處,周圍翻涌的血焰,竟不能靠近他三尺之內!最可怖的,是步擎蒼根本看不透這「小女圭女圭」的修為深淺!
「晚輩唐突,沖撞了貴門弟子,還請前輩大人大量,不要降罪!」步擎蒼嘴角抽搐了幾下,趕緊恭敬地俯身行禮,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拘來的十多個魂魄盡數放出。
那男童收了魂魄,才饒有興致地看著步擎蒼,小嘴忽然一翹,說不出的可愛。
「你這道人卻也有趣,毀了我門中十余弟子的法身,豈能說算就算?再者,本門出世在即,不宜讓旁人事前走漏了消息……」
……
「娘的,陰森森的鬼地方,讓人滲得慌!」
郭雄獅似乎很喜歡說話,即使是在這種環境中抱怨,也把嗓門扯到最大,至于會不會驚動隱藏在黑暗和寂靜中的某種未知,大概只有悶在胸中的話月兌口而出之後,才會稍稍考慮一二。
遺憾的是,這處陰氣幾乎凝成實質的深谷中,好像真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可怕未知潛伏。
阮清,許听潮,韓元遂和鐵黑虎,也因為郭雄獅的嘮叨,同時長長舒了口氣。
「這些邪物,似是故意把我等引來此地。」
韓元遂皺眉撫須,臉上憂色更重。
「還真就這麼回事!」郭雄獅恍然大悟,「指不定要咱們干什麼破事,可千萬不能輕易答應了!」
「此時擔心也是無用,先找到瑤琴玉簫兩位師妹再做計較!」
阮清心情不好,一句話說得白開水般淡而無味。
郭雄獅听了,嘿嘿暗笑,這莽漢古怪地看了阮清幾眼,銅鈴大的眼楮中,竟然又露出幾分同情來。
一行五人又朝下飛遁了千余丈,郭雄獅湊到韓元遂身邊,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干笑一聲︰「那個老酸……韓師兄,先前阮師兄說‘且看這些瘞胔究竟意欲何為’,這個‘瘞胔’,倒是是什麼玩意?」
「瘞胔即是埋在地下的尚未腐爛完全的尸骨!」
韓元遂看了郭雄獅一眼,平淡地說完,就回過頭,不再理會。
「埋在地下沒爛完的尸體?」郭雄獅眨巴眨巴眼楮,伸手模模下巴上鋼針般的胡須,「你們這些讀書人,腦袋里彎彎道道就是多,竟能想出這麼陰損的詞兒!瘞胔,嘖嘖,瘞胔……」
鐵黑虎忽然覺得有這麼個兄弟,實在丟臉得狠,悄悄把遁光朝旁邊挪了挪,以期能保持些許距離……
「到了!」
阮清停住遁光,神色平靜地看著前方懸崖上,那數丈高的黑石大門。
石門早已大開,兩旁各自站了一排盛裝的俊秀男女通靈尸,見到五人,齊齊躬身施禮。
腳下隱隱傳來河水奔流的轟響,陣陣刺骨陰風倒卷而上,把五人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
五人身上,各色光芒射出三尺,抵擋這死寂的寒冷。
阮清忽然一揮衣袖,凌空跨步,站到大門中間!許听潮四人隨後跟上,並排站到阮清身後。
「帶路!」
阮清冷聲吩咐道。
兩排通靈尸中各自走出一個,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便邁開腳步,當先而行。
這兩具通靈尸似乎不會說話,只在前方靜靜地帶路,七人凌亂的腳步聲在寬敞的是洞中回蕩,響亮得有些突兀。
洞壁兩旁,每隔一丈,就有一盞突出的粗糙燈座,燈座上碧幽幽的雞蛋大燈焰安靜燃燒,偶爾跳動一下,發出輕微的滋滋聲。
這是一種冥焰,七人的臉色被燈光照得一片慘碧,一股陰寒之氣透過皮膚直往體內鑽。
阮清五人身外的護體真氣不約而同地濃厚了幾分。
許听潮腳步不停,忽然伸手攝來一朵碧焰,放到眼前打量一陣,就五指一合,將其捏成細碎的流螢。
「許師弟,可有什麼不妥?」
許听潮搖搖頭,韓元遂疑惑地移開目光。
就這般一直走了半個時辰,兩個領路的通靈尸才在一座緊閉的石門前停住腳步,回身施了一禮後,就分開站到石門兩邊不動。
阮清五人自然也不會貿然硬闖,而是停在石門前,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四壁沒什麼好看的,都是凹凸不平的石壁,那兩扇緊閉的大門卻被打造得精致異常。石門通體由一種不知名的黑色玉石打磨而成,表面很是光滑,五人甚至能看到自身清晰的影子!
兩扇大門上似乎還各自紋刻了一只凶惡的魔怪,只是線條和石門材質的顏色太過相近,不太容易分辨。盡管如此,阮清五人還是覺得,這兩個魔怪似乎是活的,正用冰冷的目光打量著自己。
嘎吱——
片刻之後,兩扇石門緩緩打開,阮清五人第一眼就看到站在正中的瑤琴玉簫二女。
這兩個女子,均都抱了個白瓷般的兩尺多高小女女圭女圭,還一人一手,共同牽著個三尺來高的嬌憨女童。
阮清四人都在愕然,郭雄獅卻忽然咂咂嘴︰「兩位師妹倒是好興致,竟然跑到這里抱僵尸女圭女圭!卻苦了俺老郭和幾位師兄師弟,白白提心吊膽這半天!」
這莽漢的聲音在是洞中嗡嗡作響,三個小女女圭女圭似乎有些害怕。兩個被抱著的,直接回頭緊緊摟住二女的脖子,小腦袋鴕鳥般地埋進二女懷中;地上那個,則放開瑤琴,怯生生地躲到玉簫身後,只露出半張小臉,偷偷打量大嘴半天閉不上的郭雄獅。
不要說郭雄獅,就是阮清等人,也都怔怔看著三個女童,驚詫得說不出話來。若非清楚地感應到三個女童身上濃郁的陰氣,五人只怕要把她們當做平常人家的孩兒!
「兩位師妹,這……」阮清伸手指了指緊緊纏在二女身上的三個女童,「……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們亦不清楚。」瑤琴伸手輕拍懷中女童的脊背,螓首微微搖動,「本以為被捉到此處,定然無幸,卻不想他們竟以禮相待。六妹七妹八妹來了之後,更纏著我和玉簫妹妹不放。逗她們玩了一陣,就听說阮師兄你們到了……」
「小師妹,你,你們抱著僵尸女圭女圭,就不滲得慌?」
郭雄獅干笑一聲,忽然問出這麼句話來。
「什麼僵尸女圭女圭?」瑤琴只是不悅地看了郭雄獅一眼,玉簫卻惡狠狠地反駁道,「六妹七妹八妹有心跳有呼吸有脈搏,你在胡說什麼?」
「玉簫姐姐說得很對,上古之時,我冥河一族也是純正的人族,只因後來發生了一件大事,先祖不得不遷入陰冥,如今數百萬年過去,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石門中遠遠走來個粉雕玉琢的四尺男童,笑嘻嘻地解釋道。
「誰是你姐姐,三千多歲的老怪物,還在這里扮小孩,羞也不羞!」
阮清等人忌憚這男童修為的時候,玉簫卻沒好氣地呵斥起來!她倒是不怕,但阮清幾人誰不是心頭狂跳?如若這自稱冥河族人的男童當真活了三千歲,便是師兄弟五人聯手,也不會是人家一合之敵!
那男童仿佛根本就沒注意到阮清等人的異樣,而是苦著一張小臉,無比委屈地訴起苦來︰「玉簫姐姐好狠的心,我六妹七妹八妹喊姐姐的時候,怎不見你生氣?六妹只比我小一千歲,七妹和八妹也只小兩千歲……」
「住嘴!你怎能跟三位妹妹相比……」
「玉簫!」瑤琴輕聲止住玉簫,然後歉意地對那男童說,「請欒前輩見諒,玉簫妹妹脾性不好,沖撞了您……」
「什麼前輩不前輩的,直接喚我一聲‘五弟’就成!」男童意興索然地擺擺小手,忽然脆聲對阮清等人說道,「此次冒昧請諸位兄長來,實則有一事相求!」
「不知欒前輩有何事?」阮清與韓元遂對視一眼,朝那男童拱拱手,「只要不傷天和不違道義,晚輩等自當盡力!」
「都說不要前輩前輩的亂叫,我的輩分可不像諸位兄長想的那麼高!」男童有些不高興,微一沉吟,就抬頭道,「看來小弟不說明其中緣由,幾位兄長定是不會相信了!」
那男童說完,揮手朝阮清扔來一枚青色玉符。
「阮師兄可認得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