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妖修 二五六 自古玄門多英才,惜為妖女裙下臣(十一)

作者 ︰ 離經叛道

祁堯本來就奇怪陶萬淳為何會呆在許听潮仙府中,聞言不禁恍然,當下臉上作色︰「陶師兄當真打得好算盤,這等麻煩事,如何扔給師弟一人?」

陶萬淳被說中心事,正自尷尬,便有一聲大喝遠遠傳來︰「祁師兄,那許家女圭女圭在何處,安期與郭、王兩位師兄特地趕來相助!」

話音未落,踏浪墨鯉,安期揚和兩個老者先後落在殿堂前方!

「安期揚,你欲相助何人?」

祁堯還未出聲招呼,虛空里又傳來一聲冷冽的沉喝!

「東陵師兄怎生說話的?小弟到此,自然是給陶師兄和祁師兄打打下手,有何不對?」

安期揚回頭看著虛空中某處,掏掏耳朵,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安期,不得無禮!」陶萬淳和祁堯帶了許听潮等人從廳中魚貫走出,板著臉呵斥了一聲。

「東陵師弟如此興師動眾,來我碧秀峰意欲何為?」

祁堯收回目光,看著天際現形的二三十道各色遁光,神色很是不善。

「本門出了個忤逆子,小弟怎能不聞不問!」

問字出口,方才還在天際的遁光,就到了近前,紛紛現出身形,落下地來,為首的,卻是個三縷長須的清 老者,儒生打扮,背負一柄闊刃麒麟頭大刀!

「見過兩位師兄!」

此人名喚東陵晟,正是先前說話那人,年齒在太清門三代弟子玉虛真人一系中排行第四,僅次于祁堯。他帥身後二三十師弟師妹朝陶萬淳和祁堯行禮後,就站立不動,顯是在等什ど人。

陶祁兩人也不欲多說,只略一點頭,算作回禮。

這般氣氛,便是平日里機靈好動的芍藥,也不敢放肆,躲在許听潮身後,連呼吸聲都放得很輕。敖珊,許戀碟等也自惴惴,倒是許听潮這當事人,反而面色平淡,看不出有何喜怒。血妖卻雙手背負,一臉似笑非笑的樣子,惹來幾聲極其不滿的冷哼!

不過片刻,又陸續趕來數十人,修為皆是元神,或是站到陶萬淳祁堯身後,或是加入東陵晟一行人的行列,亦或單獨靜立一旁,默然不語。

如此情形,看得踏浪墨鯉暗暗咂舌,後怕不已!若方才追趕那曹蹇老道,遇到的不正好是安期揚三人,只怕……兩人不自禁地對視一眼,均都滿臉心有余悸!

敖珊看著眼前近百元神修士,心中暗暗叫苦之余,不免愈發驚駭!這太清門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道門,僅僅這片刻聚集的元神,就超出龍宮元神境真龍和元神境妖修的總和!

許听潮又自不同,但凡沒有站到東陵晟那方的元神,都一一施禮見過。這般作為,卻並未贏得多少好臉色,便是陶萬淳祁堯身後的諸多元神,面上呈現不滿之色的,為數也是不少。

許戀碟則是只要有元神前來,便自躬身行禮,但見得眾人這般表情,一顆心逐漸沉到谷底……

太清門西北,有座形貌猙獰的荒蕪石峰,高聳入雲,終年罡風烈烈,峰頂更是酷寒無匹,天地靈氣亦暴亂不堪,等閑煉氣修士入內,不出片刻,就要落得個走火入魔的下場!

此峰原本並非這般,而是被布下了禁法大陣,作為懲處犯了門規的弟子所用,因此名為「刑人」!

刑人峰峰頂,有個青衣素顏,背負長劍的絕子,她臉上並無柔媚之色,反而英氣勃勃,赫然一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中豪杰!這女子,正是當年天尸門事發,因不忿許听潮凝結元神時被王誠以封魔珠陷害,拔劍怒斬玉虛的巨木峰之主焦璐!玉虛自去執事長老之前,罰焦璐面壁兩百年,是以焦璐才在此間受刑。

這天,焦璐本一直都在默默錘煉真氣,增益修為,臨近正午時,卻忽然眉頭一皺,冷聲道︰「何事喧嘩?」

兩個著黑袍的年輕道士頃刻飛遁而至,躬身施禮道︰「許師弟回轉門中,不知怎的,將彭師叔雙臂斬下,還毀了茅師叔的本命飛劍!」

「原來如此!」

焦璐眉頭一凝,揮手道︰「下去!」

「請師叔三思!」

「我如何行事,不須你二人操心!」

言罷,背後青色劍光一起,斬破峰上禁制,架起遁光,往碧秀峰而去……

「焦師姐,您怎的出來了?」

焦璐御劍飛遁,無巧不巧,正好遇到往碧秀峰而來的滕伯望一行人。

「彭青宵茅泰幾人干的好事,我怎能不來!」焦璐停下劍光,現了身形,面色不善地攔在滕伯望身前,「怎的,滕師弟這是要趕去將我那師佷兒按門規處置?」

「焦師姐言重了!」滕伯望不卑不亢地拱手施禮,「彭師兄,茅師弟等人固然有錯,但許師佷妄動刀兵,卻是不該!」

「倒也公允!」焦璐斜了滕伯望一眼,「我在碧秀峰等你!」

言罷,架起劍光遁走。

滕伯望苦笑一聲,只覺此事棘手至極……

「騰師兄/師弟來了!」

滕伯望朝一眾師兄弟姐妹回禮,抬眼一看,只見焦璐正與一黑一紅兩個許听潮說話,神色間甚是高興,許听潮卻面有愧色,硬將幾個玉瓶塞到她手中。

「騰師弟,為兄有話要說!」

「東陵師兄請講!」

「四代弟子許听潮目無尊長,忤逆犯上,毀傷幾位師叔的肢體寶物,合該奪去仙府,廢除修為,逐出山門!」

許戀碟一听,面色頓時變得煞白!敖珊芍藥都是雙目冒火,恨不得將那說話的清 老兒生吞活剝!踏浪墨鯉,褚逸夫三兄弟,秦煙秦楚,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陶萬淳祁堯面無表情,焦璐冷笑不已!許听潮和血妖皆是兩手環抱胸前,面露戲謔。

東陵晟未曾回頭,但許听潮面上神色變化卻不曾瞞過他雙眼,這老兒面色一寒,緊接著朝滕伯望深施一禮︰「請代執事長老早做決斷!」

「請代執事長老早做決斷!」

東陵晟身後的元神,齊齊彎腰施禮!

滕伯望將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咽下,心中生出一股無名之火!這些個元神,皆與玉虛交好,更佔了在場元神的大半,不提彭青宵,茅泰,錢應奇,曹蹇四人的過錯,卻直接拿許听潮問罪,本就有失偏頗,如今還使出這等手段,妄圖逼迫自己,委實欺人太甚!自己做了數十年執事,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為此極大耽誤了修行,不想到頭來,在這些人心里,也只不過是個「代執事長老」!

盡管心中怒火愈熾,眼前這事兒卻不得不管,當下皺眉道︰「東陵師兄此言,未免太過武斷!據師弟所知,許師佷之所以出手傷人,乃是彭師兄,錢茅曹三位師弟設計伏殺在前!」

「確有此事!」東陵晟一口認了,語氣旋即一變,伸指虛點敖珊、踏浪、墨鯉三人,「但四位師弟所為,只針對此三頭孽畜……」

轟——

「小輩爾敢!」

「許師佷還不快快住手!」

原來卻是東陵晟「孽畜」二字才出口,許听潮和血妖齊齊大怒,一使玄門一氣大擒拿,一使血河真焰,清光大手血色火焰盡往東陵晟頭臉拍燎而來!

東陵晟如何能忍受一個小輩如此冒犯?當下神色一冷,背上闊刃大刀一聲嗡鳴沖天而起,化作一頭墨色麒麟往許听潮當頭撲下!清光大手和血色火焰,自有其身後的元神出手抵擋!

方圓百里之內的水行靈氣蜂擁而來,注入那黑麒麟中,不過頃刻,麒麟便有如真靈重生,身軀所過之處,虛空都裂開一道道細密的各色縫隙!

這東陵晟顯是用盡全力,打算乘機將許听潮斬于刀下!若能成事,想來「失手」二字足以應付!

陶萬淳,祁堯,焦璐,安期揚,郭王兩個老者,以及六人身後的諸多元神,紛紛怒喝出聲,各自使出手段,往那自頭頂撲來的麒麟打去!

這麒麟目標不是他們,但被人如此輕視欺凌,如何能忍?即便再對許听潮不屑惱怒,也只先放在一旁,接下東陵晟這一擊再說!

眾元神的寶物法術尚未出手,便有朵朵黑色蓮花自敖珊體內生出,往那玄黑麒麟迎去!麒麟雙掌連拍,卻只擊散了數朵黑蓮,就現了闊刃刀原形,被後續的寶物法術連連擊中,瞬間跌飛數十里遠!心神相連之下,東陵晟一口逆血壓制不住,噴出丈多遠!

陶萬淳等人哪里料到這般情形?見東陵晟受創,趕緊收了寶物,散去法術!

「玄元癸水旗!」

東陵晟卻並未理會他們,只驚疑不定地看著敖珊。他知許听潮得了一座仙府,又哪里料到玄元癸水旗竟在敖珊手中,且已被完全煉化,發揮出不可思議的威能?

「若非此旗在手,說不得晚輩今日就要折在你這師叔手下!」

敖珊神色不善,一面數尺大的黑色旗幟憑空出現,圍著她緩緩旋轉。

「好得很!」東陵晟擦掉嘴角血跡,抖手將那被擊飛的大刀收回,「一著不慎,老夫諸般謀算盡數成空!只可嘆我玄門寶物竟然落在你這妖女手中!」

「晚輩本就是蛟龍所化,份屬妖族,也不需你來說明!」

敖珊也被激起了心頭怒火,想我堂堂龍族公主,為何要低聲下氣,索性鬧他個地覆天翻!

凌晨過後有一章,爭取兩天內把欠賬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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