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牧師 第五十九章神聖彌撒

作者 ︰ 淒厲的匕首

原本紙醉金迷的大街,因為那中央旅館的激烈打斗,頓時騷動起來。

旅館里就像正在被狂暴的龍卷風肆虐,一股股斗勁波動和那一聲聲悶雷般的武器踫撞,將整個旅館幾個呼吸間就拆成了廢墟。

那些木柱、地板,幾乎全部轟然倒塌碎裂。

不止如此,黑暗中似乎還有法師在釋放出一道道沙系魔法,不少人看到這里的打斗,想過來看熱鬧,結果卻發現腳下的土地變成了沙子沼澤,一下子陷入其中,連救命聲都呼喊不出來就一命嗚呼。

羅傲所率領的銀鬼等人,實力上來說,絕對是比獨眼旅行團的一干殺手更勝一籌。光憑銀鬼一個人,黃龍武境上階,加上在亡靈空間生存千年的戰斗經驗,獨眼旅行團就根本無人能夠跟他抗衡。

等他一開啟身上混沌武裝的「混沌重力力場」,一股股暗黑色光環頓時將周圍戰斗的人群全部籠罩其中。

對于獨眼旅行團的人來說,自然是苦不堪言,他們覺得身體一下笨重起來,整個人仿佛沉沒進了沼澤之中,行動一下變得遲鈍緩慢不少。

但身為同伴,卻沒有任何不適,一下子原本人數就佔據上風的黑武士們,頓時各個更是龍精虎猛,向獨眼旅行團的刺客痛下殺手。

「這些是什麼人?我干,難道是獸人的圖騰牛頭戰士嗎?不然怎麼會有圖騰光環?」

「傻瓜,那是他穿著的鎧甲有古怪。那一定是什麼強大的煉金魔法鎧甲」

兩個矮人狂戰士內心驚懼不已,他們不知道轟出了多少斧頭,但不要說將面前這巨人般的大漢擊退,那斧頭就算是砸到巨漢身上穿著的鎧甲上,也只是留下一道白痕。

一刻鐘過去之後,兩個矮人狂戰士眼楮里面的嗜血戰意正在一點點消退,他們的虎口因為一次次最純粹的力量踫撞,被撞出了隱隱的血肉裂痕……

畢秀特,這獨眼旅行團中最為神秘的青年首領,跟黑武士男爵卡扎踫撞到了一起。

這兩人才是真正的棋逢對手,都是擅長刺殺之道的刺客戰士。

畢秀特腳步鬼魅,行動中劈揮的彎月般武器猶如是在舞蹈一般,飄忽優雅。而卡扎沉穩冷靜,刀法嫻熟,加上那股悍勇之氣,兩人拼斗多時都沒有分出勝負。

但等銀鬼一開啟混沌重力力場,局勢馬上改變,畢秀特飄忽鬼魅的步伐,一下遲緩下來。

他身形遲鈍的一瞬間,卡扎的彎刀在身體割過,攜帶著熊熊烈火席卷向畢秀特。

「沙場燎原」

……

一個渾身被火焰包圍的人影,剛一沖出旅館窗戶。戴恩等候已久的箭矢,化為一道流星般,瞬間突破了空間的限制,狠狠撕裂那人的後背,刺穿了碗口大的傷口。

不僅如此,他這一箭乃是沙子匯聚的一見,所有沙礫在穿透那被火焰包裹的人影瞬間,沙礫在附加的魔法趨勢下,向傷口內部沖擊而去……

「沙塵爆裂箭」

一股股沙礫,頓時在畢秀特背脊上盛開了鮮艷的血色花朵。

畢秀特沒有回頭,情知背後有強大的射手在埋伏,他大吼一聲,腳步又是一變,身上蕩漾出詭異的斗氣光芒,突然間身形一陣搖晃,分成了三個人影,分別向三個方向閃電般逃亡。

羅傲眉毛一挑,「幻影分身?」,他突然想起來,在《神威》游戲里面有一種強大的墮落精靈戰士,他們精通刀技、武術高強,畢生都在追求刀技的最高境界。為了追求力量,甚至甚至不惜跟深淵惡魔簽訂下墮落的協議,最強狀態能夠變身成強大的惡魔領主。

他們的名字叫——夜魔精靈

「別殺他,抓活的」羅傲連忙向又抬起沙箭的戴恩道。

後者點了點頭,手里的弓箭上頓時出現了三道洋溢著魔法光芒的箭矢。

嗖嗖嗖化為三道流星,分別向那夜魔精靈幻化出的三個身影追擊而去。

遠遠的黑暗里,傳來了一聲細不可聞的慘呼……

羅傲連忙帶上戴恩,張開了背後的血翼,向慘呼的地方飛去。

……

第二天一早,香波拉城就被城主下令戒嚴封鎖了起來。

一隊隊的守備衛士,在那香艷的ji院、賭場一條街來來回回搜索,幾乎翻了個底朝天,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

那些小偷小模,以及幾個前科的汪洋大盜,倒是被搜出了幾個。

昨天戰斗發生的那件旅館,已經徹底變成了廢墟,幾個巨大的坑洞中,留下了一地的殘肢碎塊,現場甚是血腥,引得香波拉城陷入了恐慌之中。

城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施洛華德子爵自然會派人前去探查過。他現在要無時無刻保護羅傲安全,半點疏忽不得。

在現場里,他的幾個風獅騎士除了帶回了幾間血淋淋的衣服,就別無所獲。

「這幾件衣服,真是眼熟啊,跟那群刺殺我們的刺客穿著的,倒是有些相似。」看著手下騎士手里拿著的衣服,施洛華德子爵淡淡的揮了揮手︰「拿出去燒掉吧。」

幾個騎士連忙退了出去。

「羅傲牧師,真是奇怪的戰斗。以現場那種恐怖的損毀程度,可以看出一定是兩只強勁的團隊火拼過。我敢肯定,這兩支團隊,不管是任何一支,都不會輸于上次狙擊我們的那批刺客。」施洛華德子爵皺眉,緩緩道。他心里面現在籠罩上了一層迷霧,隱隱的,他覺得暗中似乎有什麼力量在護衛著自己等人。

「管那麼多做什麼,只要不是針對我們的就夠了。」羅傲揉了揉眉心道,伸了個懶腰。昨天他可是特別向銀鬼他們叮囑過,事情辦成之後一定要毀尸滅跡,看來那些亡靈,對于毀尸滅跡這個詞的理解還不夠深刻啊,只是簡單的把那些尸體碎尸了。要是放一把大火,就完美了……

「對了,羅傲牧師,你現在覺得身體怎麼樣?我昨天拜訪過多明戈新聖會的幾位主教。他們早就從多倫多主教那里听說過你的大名,可是很想見你一面。其中那位大主教波旁,答應會派兩個主教和七名戰斗牧師跟隨我們前往帝都。」施洛華德子爵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望著羅傲溫和道。

「多明戈新聖會?」心里面默默咀嚼了一遍這個名字,羅傲抬起頭,微笑道︰「那,就去見見吧。」

……

粼粼的馬車,駛過幾條寬闊的馬路之後,就進入了香波拉城的中央大廣場前。

多明戈修道院就在中央大廣場的東邊,旁邊都是熱鬧的商鋪和高級住宅區。

當馬車停留在修道院門口時,羅傲透過窗簾就看到了修道院門前矗立的三尊聖靈雕像。

三尊雕像,一尊自然是常人經常見到的那手持光明聖劍指向天空的光明神王。

另外兩尊,就讓羅傲有些詫異了。這兩尊,赫然是熾天使米勒加以及那位大天使長加百列

兩個象征著天堂至高武力的戰斗天使,分別佇立在光明神的兩邊,但又不是完全以謙卑的姿態侍奉在光明神兩邊,而是隔了一段微妙的距離,乍眼一看,仿佛三尊聖靈聖像是三足鼎立之勢。

這三尊聖靈雕像,如果是出現在魯爾郡的斯特拉斯大教堂,肯定那雕刻塑像的石匠和設計雕像的藝術家要被宗教裁判所處以極刑。

可在這里,居然堂而皇之的聳立著,這就頗值得人玩味了。

羅傲走下馬車,盯著那七米高的聖靈神像看了半天,腦海里面浮現了巨大的疑雲。老實說,他對于多明戈新聖會還只是停留在耳聞的階段,現在看到這三尊聖靈雕像的擺放位置,他發現,是時候需要好好研究一下這個最近幾十年里突然冒頭的新教了。

「施洛華德子爵。」遠遠的,修道院門口傳來了一聲溫和的呼喚聲。

羅傲這才目光從頭頂上的那三尊聖靈雕像上面挪開,循聲望去。

只見三名穿著主教服侍的神職人員,簇擁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向這里緩步踱了過來。

還有一隊年輕修士恭謹的跟隨在他們身後。

那白發蒼蒼的老者,留著飄逸的白色長須,精神矍鑠,眼楮炯炯有神,身上穿著的主教服飾用銀色絲線縫著一副十字架圖案。羅傲此刻銳利的目光,可以明顯看到那圖案里面還隱藏著更加細碎的光明符文。

那些符文,正在一刻不停的變幻著。

「秘銀絲線、光明魔法陣圖……一定價格不菲了。」羅傲感受那老者身上衣服蕩漾著的魔法能量,暗自一笑。

施洛華德滿臉燦爛的笑容,牽著羅傲的手,大步迎了上去。

「波旁大主教,這位就是我向你提起過的羅傲牧師。」施洛華德把羅傲向那位胡須飄逸的老者介紹道。

波旁大主教先是把羅傲從頭到尾仔細打量了一遍,眉心微微一皺,但這個細微的動作很快就被春風般的笑容所取代︰「羅傲牧師,阿爾薩斯三皇子曾經經常向我提起過你。果然看起來是位年輕俊彥。」

「我這次去帝都,正是受阿爾薩斯三皇子和多倫多主教之邀。」羅傲不卑不亢的笑道。

波旁大主教微微一愣,旋即笑起來︰「羅傲牧師是被多倫多主教邀請前往帝都的?那可是大好機會啊,能承蒙多倫多主教的賞識,你必定會前程無量了。莫非又一顆光明教會的新星,要崛起于聖莫特的天空上了?哈哈哈。」他嘴里笑著,臉色卻已經平淡了下去,甚至有一絲絲的陰郁。

施洛華德子爵暗叫一聲糟糕,他怎麼忘記了,這波旁大主教可是皇室貴冑出生,向來勢利眼,而且曾經跟多倫多大主教因為誰主持多明戈新聖會的事情,有過權力之爭。

昨天晚上這波旁大主教之所以答應他,派遣三名主教護送他們一伙前往帝都,是因為施洛華德子爵是跟他說羅傲是受到了阿爾薩斯三皇子邀請的緣故,現在羅傲把多倫多大主教搬了出來,事情就要糟糕了

「羅傲牧師,我听傳聞,你被多倫多主教盛贊為受聖靈恩澤的奇跡牧師。好像你曾經多次僅僅憑借那神聖的禱告,就感應到聖靈降臨,實在讓我仰慕已久啊。不知道你現在能否展示一下你無與倫比的虔誠心靈,好讓我沾沾光,讓香波拉城的市民們感受那神跡降臨,感受一下神恩如海,神威如獄。」

面對笑嘻嘻的波旁主教,羅傲一收斂笑容,正色道︰「波旁主教,你這話大大的值得推敲。我們每個光明信徒的心里面,都應該裝著那無上的光明神。必須用一顆虔誠卑微的心靈,才能夠感應到聖靈無窮弗遠的恩澤。如果將聖靈的恩澤視為兒戲,只會遭到聖靈的唾棄,甚至是放逐。」

羅傲這番話振振有詞,鏗鏘有力,可謂字字誅心,凶險狠辣。

波旁主教頓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被人斥責為對聖靈不敬,對神職人員來說可是大罪,嚴重的會被削去教籍,甚至會遭遇到宗教裁判所的審判。

就算是波旁大主教,這皇室貴冑出生的人物,也不敢擔當羅傲口中的罪行。

「你……血口噴人,胡說八道」波旁主教尚未開口,旁邊一個尖嘴猴腮的修士已經指著羅傲厲聲道。

「施洛華德子爵,這位羅傲牧師,實在太令我失望了。原來只是為喜歡含沙射影,夸夸其談,虛有其表的人。」波旁主教冷哼一聲︰「我可是听說過傳聞,這位牧師的教籍都是買來的。」

哈哈哈,波旁大主教這番話一說完,那些修士已經紛紛捧月復哈哈大笑起來。一個買來教籍的牧師,居然敢斥責懷疑一位大主教的虔誠之心,這傳出去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羅傲淡淡一笑,看著波旁大主教一干人馬,目光里漸漸充滿了不屑,悠然轉過身去。智者如果跟一群弱智辯論,他的智慧在旁人看來,只會給跟一群弱智一樣低下。

「羅傲牧師、羅傲牧師」這時候,遠遠的,一個貓人青年,焦急的向他奔跑過來。

「出了什麼事情?」看到那貓人青年滿頭大汗的樣子,羅傲心中一緊。

「打……打起來了,那些城里的衛兵,正在毆打我的家人還有其他一些難民。你趕緊跟我去看看去制止他們啊」

「他們人在哪里?」

「就在那個什麼波旁大教堂門口」貓人青年氣喘吁吁的道,汗水將他身上的斑紋全部浸濕。

施洛華德和羅傲對望一眼,眼楮里閃過一絲疑惑。這發生事情的地點,太不同尋常了。

連波旁大主教都楞了一下,他看到那貓人青年的時候已經很是疑惑,當听那貓人青年的口氣,似乎一些異族在自己的大教堂前衛士毆打,那就更加疑惑了。

「為什麼你們會在教堂門口跟城堡里的衛士起沖突?」羅傲凝聲問道。

「我們……」貓人青年這時候臉色掠過一絲愧疚之色,畢竟他們都是羅傲挺身就下來的,現在羅傲為了帶他們去帝都,又花費了不少精力和財物。現在居然自己這些人,還給他惹事……

「我們的長者,今天帶領我們去波旁大教堂,想參與里面的彌撒禮拜。然後,然後就跟那些神職人員發生了沖突……」貓人青年囁嚅道。

「就這樣?恐怕不止吧。」羅傲緊盯著貓人青年的神色,覺得他似有難言之隱。

「他們……罵我們是畜生,不配接受光明神的神恩。」

「哈哈哈。你們這些異族豬玀,本來就毛手毛腳,跟畜生有什麼區別?現在還在攻打我們帝都聖莫特,我們沒有立即將你們斬殺,已經是給施洛華德子爵面子了。」一個波旁大主教旁邊站著的胖胖中年主教,當然知道那群異族難民跟施洛華德子爵的關系,當下出言譏諷道。

羅傲臉色一下沉了下來,心中暗自牢牢記住了那名肥胖主教的樣子,向貓人青年道︰「趕緊帶我去」

這幫難民,是羅傲一心想帶去帝都聖莫特的人,他還想把這群樸實忠厚的異族難民,全部轉化為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信徒,現在居然在香波拉因為早安彌散就被人歧視、嘲弄甚至是毆打,那去帝都聖莫特之後,那還得了?

如果處理不當,恐怕他的形象會在難民心中一落千丈。

……

波旁大教堂,是一座以波旁大主教的名字建立起來的新教堂,就跟修道院隔了一個街道,很是近便。

幾分鐘後,羅傲和施洛華德子爵,在那名貓人青年的引路下,來到了巍峨高聳的哥特式大教堂門口。

原本應該神聖肅穆的大教堂,現在卻變成了菜市場一般。

老人的怒罵聲、女圭女圭的哭鬧聲,還有那些異族難民青年抄起板凳、鋤頭,跟那群裝備精良的守城衛士干架的聲音,夾在在一起,鬧哄哄的。

旁邊圍攏了大批香波拉城的市民,這些市民大多數還比較富足,臉色紅暈,一個個用鄙視的目光看著那群衣衫襤褸的異族難民。如果不是昨天知道這群異族難民,是跟一群強大的騎士一起入城的,恐怕出于各種復雜的心理,這些市民都會一擁而上,痛毆那百來個老弱病殘的異族難民們。

在這些人看來,異族難民無疑跟豬狗無異,甚至還不如。

「讓開」羅傲聲音冷靜,在一個圍觀的市民背後道。

那圍觀的肥胖市民,嘴里面正罵罵咧咧,無非是說那群貧窮昂張的異族難民,跟豬玀一樣的人還想進入教堂做彌撒,完全會污穢了聖光籠罩之地。

但他沒說幾句,突然被人舉起,一陣騰雲駕霧,飛出了十幾米外。

那肥胖市民被狠狠擲到地上,痛得全身打滾,爬起來剛要向那名偷襲他的人破口大罵,卻看到出手的是一位帶著金絲眼鏡、面容儒雅而威嚴的貴族,不禁縮了縮腦袋,他直覺的知道那個金絲眼鏡貴族他惹不起。

在施洛華德子爵橫蠻的開道下,羅傲一下進入了圍觀的包圍圈里。

那些原本哭哭啼啼的異族難民婦女,一看到羅傲來了,頓時如同看到了救星,一擁而上,在他面前嘰嘰喳喳個不停。

「羅傲牧師,你不是說神會視我們如一人嗎?這里的教會,居然歧視我們」

「牧師,我們只是想進去做個彌撒,我們不會弄髒里面的桌椅,我們會很小心的。」

「牧師,你幫幫我們,讓他們別再打了。我們的小伙子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安全……」

羅傲听到這些淚眼婆娑,懷里抱著各種異族小孩的牛頭人婦女、豹人婦女,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這些人,就是他掉落山澗,在那里焦急的找尋他的人啊,就是在一路上,拿出省下來的糖料和面粉,給他做糕點吃的人……

「放心,一切由我呢。」羅傲臉色溫和,向身邊的施洛華德使了個眼色。

羅傲是個頤指氣使慣了的人物,當下不自覺的居然指揮起施洛華德起來。

施洛華德微微一愣,眉頭微皺,還是走上前去,幾腳踢飛了那幾個正手持大刀,用刀背猛擊那幾個異族難民青年的衛兵。

門口正看著熱鬧的波旁大教堂神職人員,看到闖出來的兩個不速之客,微微一愣,打量了兩人幾眼。他可是看清楚了施洛華德胸口的風獅會長以及施洛華德那典型的貴冑氣質,頓時臉上神情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這位爵士,難道說這些異族的人,都是你買的奴隸嗎?啊哈,怎麼你老不早點來,這是一場誤會。我們可是十分歡迎來自遠方的客人。」

隨後另外一個神職人員,知機的打開半閉著的教堂大門,向剛才還被毆打的異族青年們道︰「既然是一場誤會,呵呵,那自然現在你們可以進來波旁大教堂做彌撒了。都是神的子民,大家應該受到一樣的待遇。」

剛才還哭哭啼啼的異族婦女們,一听到那神職人員的話。其中那名牛頭人婦女怒然站了起來,狠狠沖他臉上唾了一口。

「羅傲牧師,我們不會在這種虛偽的地方做彌撒,那樣會侮辱我們心中的聖靈。」牛頭人婦女向羅傲毅然道。

一群異族難民低著頭,轉身就要淒然離開,這時候羅傲胸膛的一口抑郁再也忍耐不住。

「你們說的沒錯,這是座虛偽的大教堂,這里全是饕餮之徒待的地方。走,我們去其他的地方——」羅傲一眼看到了在波旁大教堂的對面,還有一座跟廢墟差不多的大教堂,在那大教堂門前,只有孤零零的一座光明神雕像豎立著。

「我們去那里,我給你們做彌撒」羅傲毅然道。

他這番話正義凜然,臉上有種聖潔無比的光輝,目光堅定。

剛要離開的異族難民們,循著羅傲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那廢墟似的教堂,一個個眉開眼笑。

「謝謝羅傲牧師,我們……我們去那里做彌撒」異族難民們爆發了一陣歡呼,紛紛向那百米開外,跟波旁大教堂對立的廢墟教堂走去。

「呵呵,一群蠢貨。有好戲看了,在垃圾場里做彌撒,哦,這真是多倫多主教找來的好人才」

在羅傲他們來到波旁大教堂不久,波旁大主教和他的神職人員隨從也都趕到了。

波旁大主教听到了羅傲鏗鏘有力的聲音,抱著看雜耍的心情,抱著雙手,悠然盯著那走向廢墟教堂的羅傲和他身後的異族難民。

那群看熱鬧的市民,這下子一個個激動起來,哈,他們也是百年沒看到這樣好看的喜劇了。

一個遠道而來的牧師,要在那被拆得跟垃圾堆一樣的教堂給異族人做彌撒,據說那廢棄的交通,可經常有最卑賤的ji女在那里跟嫖客做過交易……唔,那種污穢的地方,倒也符合那群難民的身份了。

施洛華德眼楮里神光閃爍,老實說,剛才羅傲的話確實讓他感動了一把。但感動之後,羅傲的舉動,在他看來,無疑跟自取其辱無異。如果這個笑話傳到帝都,可不符合阿爾薩斯王子的計劃啊

羅傲一進入那廢墟教堂,發現這里面比他想象的更加殘破,一股發霉味道撲面而來,到處都是蛛網,而且地上有各種骯髒穢物……

羅傲一下有些後悔,剛才為什麼會突然那麼激動呢?而讓羅傲最為後悔的是,他……他是個冒牌牧師,壓根就不會給教民做彌撒

喔喔喔——

看到羅傲進入交通久久沒有動靜,外面看熱鬧的市民紛紛噓出了尖銳的口哨聲,一些雞蛋、番茄都向教堂門框砸了過來。

「把這好好記錄下來。」波旁大主教笑容燦爛,向旁邊的一位修士道。他要把這一切變成一封信,狠狠的去打多倫多大主教的臉。

那名修士連忙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皮囊,掏出了鵝毛筆和紙張。

……

听到外面的噓聲,羅傲更加滿頭大汗,懊悔無比。他正一籌莫展之際,突然手心一陣炙熱,他赫然發現自己居然感應到了微薄的光明力量。

抬起頭,羅傲赫然望向那廢墟教堂神龕之上,只見一面殘破的光明銀盤懸掛在上面。

「光明銀盤?」羅傲先是一愣,隨後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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