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睡在一間房
陳衡匆匆坐電梯而來，看到滿樓道的血跡陡然一驚。
直到見了陳易，他才將手上的飲料和水亂丟在地面上，正正反反的看了他幾圈，連續問道︰「你怎麼樣？」
祝光梁走上前，勸道︰「陳衡先生，現在已經是安全狀態了……」
「我問我弟弟呢。」陳衡瞪起眼楮。
祝光梁一個人去牆角畫小人了，留下陳易兄弟兩個人說話。
夾克男們將自己的活計干完了，很快又有穿著清潔工服色的工人們走上來，分別拿出一些認識或不認識的工具，開始清潔樓道，甚至重新粉刷。
陳易是一群人里，最正常的一個，因為眼前的景象是他本人造成的，故而主要是安撫周圍的人，等到大家都安靜了，才有時間觀察金斗娜。
後者被他看的渾身發毛，不得不道︰「對不起，我不知道聯誼的女生是有男朋友的，我是叫他們自由參加的。」
陳易悶悶的「嗯」了一句。
「那些歐洲人和我沒關系。」金斗娜肯定的道。
「嗯。」
小宇憐香惜玉的道︰「沒關系，沒關系，我們都不怪你。」
陳易瞥了他一眼，道︰「那還聯誼嗎？」
「聯，為什麼不聯誼？」小宇可不願放棄難得的機會。
「下次可沒人幫忙了。」陳易對此是真的沒興趣了。
小宇指著後面的房間，可憐巴巴的道︰「您可不能過河拆橋啊。」
寬敞而凌亂的房間內，沙發豎著壓在門上，學生們嘔吐物仍然布滿衛生間附近的走道，電視顛倒的趴在陽台附近的門上，遙控器躺在它的懷里，像是吃女乃的孩子。
現在的房間，可無先前有說服力了。
陳易嘆了口氣，順手將拖把棒子丟了，對那穿著藍色清潔服的人道︰「能幫我把牆刷成淺藍色嗎？或者帶點其他淺色調的都可以。」
幾位先生默默看祝光梁。
「討厭的世家子。」祝光梁罵歸罵，沖著他們點頭。
幾位先生也點頭，再次忙碌起來。
陳易連忙又道︰「房間整理一下可以嗎？我這里幫忙的學長們，看起來都干不成了。」
政府的「清潔工」，幾乎是用神奇的眼神望向祝光梁。
毫無疑問，祝光梁先生心中的小人，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而政府雇員們，至此轉作了粉刷匠。
三位女生給予了中肯的建議。
祝光梁臨走前，留給韓婕和陳易各一張名片，並笑道︰「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我在政府的關系還是比較熟的，小韓先生是我的老上級了。」
韓婕笑著謝謝他。韓家有兄弟兩個從政，熟知二人的往往分別叫他們大韓先生和小韓先生。
陳易拿起來特意看了看，光潔的名片有點木質感，模起來相當舒服。上面的頭餃是「工業和信息化部，信息安全協調司，監督管理處副處長」。
「好長的頭餃。」他贊道。
「客氣，混口飯吃。」祝光梁笑容滿面，這個掩護身份是他最喜歡的一種。
陳易繼續翻來覆去的看著名片，然後用滿溢的氣息，夾雜著聆听卷軸的能力，籠罩在對方身上，才道︰「既然你說任何事，好像真有你能幫忙的……」
「您說，您說。」
「我听說現在的光縴速度很快啊。宿舍里好像還在用ADSL，最快只有512K，能幫忙裝個大點的嗎？」
祝光梁一臉黑線，想想道︰「我給本地電信打個電話吧，您想要多大的？」
「100M的可以嗎？」陳易一臉的誠摯。
「100M……」祝光梁真想立刻拒絕了，以現在的技術水平，100M都夠整個學校用的了。
但考慮到韓小姐就在旁邊，他只得咬牙道︰「我試試看，不能保證。」
「明天行嗎？馬上就上課了。」
「好。」祝光梁一面答應著，一面在心里大罵︰得寸進尺的小屁孩，最討厭世家子弟了……最討厭世家子弟了……
陳易用聆听卷軸收到的全是亂七八糟的信息，要麼是「世家子弟」，要麼干脆是一些混亂的連詞語都算不上的東西。
他不由的對祝光梁的思維速度產生極強的印象。
陳容熙听著二人的對話，不由瞠目結舌，等一票西裝夾克清潔男離開了樓道，她立刻撲在陳易身上，喊道︰「二哥你太厲害了，100M光縴啊，那不是要比家里的快10倍。」
「看那姓豬的是真豬假豬，能搞定不。」陳易同樣滿意的笑著，又拍拍韓婕的肩膀道︰「得夸獎人家，這可是看在小韓先生的面子上。」
韓婕被拍的一顫，臉色微紅，但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陳衡畢竟年紀大一些，在那里安慰了來幫忙的學長——在學校里面管閑事，而且是善意的閑事，管到性命險些丟掉，確實是令純真的孩子們料想不到的。
此事大約會永遠的改變他們的人生。
陳易的手機再次「嘀鈴鈴」的響了。
他看看是唐雄飛的電話，于是走到里間去說。
金斗娜輕輕松了一口氣，略微有些不知所措。
事態完全出乎她和劉歆瑜的預料，並且完全月兌離掌握。
她暗自想︰莫非真的像小姐所言，要靠美人計才能將他吸收進網絡？
正想著，就見陳易又走了出來，笑問道︰「學長們都走了？」
「都走了，哪里還敢留在這里。」金斗娜心中發虛，趕緊回答。
轉頭見小妹和韓婕都在忙著做最後的掃除，以及開窗放氣的工作，陳易臉色逐漸嚴肅下來，用只有兩人能听到的聲音道︰「你是為誰工作的？」
金斗娜心中一驚，眼中露出一絲慌亂，道︰「我是交換生，你忘記了？」
陳易凝神看著他，聆听卷軸自然而然的帶來信息︰「怎麼知道」。
他暗自嘆了口氣，直接問道︰「你準備怎麼辦？」
「什麼，什麼怎麼辦。」金斗娜的中文一下子不流利了，長長的睫毛下，淚眼蒙蒙。
小美女的樣子楚楚可憐。
然而，陳易不知是真是假，他硬起心腸道︰「給你10秒鐘，告訴我一條有用的消息，否則……我會殺死你。」
他的語氣，是學著聖奇奧王國騎士們的說法方式的，有種自由自在的野蠻之份。此外，他還特意用上了附近所有能收集到的充盈之氣。
剎那間，莫大的恐懼籠罩在金斗娜頭上。
見識了陳易以一敵多的強大，冷靜殘酷的戰斗方式，她多少有些相信，所謂的「殺死」是真有其事的。
好在長期的訓練挽救了她，金斗娜幾乎是用牙縫中的最後力氣道︰「你不會殺我的。」
陳易一愣，呵呵笑了，道︰「的確如此。」
在別人看來，兩個人似乎言談甚歡呢。
金斗娜一點想笑的感覺都沒有。
陳易果然接著道︰「也許我下不了手，但我會把你交給剛才的祝光梁。實際上，我就算殺了你，也不應該背負什麼罪惡感，畢竟是你先找人來殺我的。」
「我不是想殺你。」金斗娜放棄式的撇清。
兩分鐘的時間，足夠她想明白，陳易再強也是個學生，且與自己頗有淵源。
而祝光梁——這種人她見過無數，他們是會為了權力地位，為了自己將別人推上絕路的人。
金斗娜使勁搖頭，連劉海亂掉都顧不上，故意帶著哭音道︰「我可以離開，回到韓國去，再也不回來。」
陳易溫柔的幫她捋好頭發，輕聲道︰「你回不去的，有太多人會阻止你，而且他們會不會真的相信你？」
所以，除非你告訴我消息。
他始終用那股充盈之氣籠罩著金斗娜。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這應該就是聖奇奧人所謂的斗氣了。
只是他的身體仍然不懂得如何將之吸納，只能聚集在身邊，隨用隨吸。
金斗娜只覺得全身浸在冷冷的氣息中，仿佛冬日里渾身濕透的感覺。
她不安的扭動著，最後一次抗爭道︰「告訴你消息，有什麼用嗎？」
陳易的手在她柔女敕的臉上掃過，然後慢慢的捏了捏，用滿好看的笑容道︰「你告訴我消息，我就不把你的身份說出去，你可以繼續留在江大做交換生，若有必要的話，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些需要的消息。」
「你要我做雙面間諜？」
「怎麼，不願意嗎？」陳易的聲音依舊舒緩。
金斗娜頹然低頭，對她而言，身份暴露之後，這或許最好的結局了。
如果沒有見過陳易的身手，沒有見到祝光梁，她興許會嘗試用暴力抵抗。可是現在，她仍在猶豫。
「嘎 」一聲，是陳易捏碎綠息漿果的聲音。
金斗娜反反復復的思考著。
陳易則安心的吃著漿果。
許久，金斗娜故作安靜的道︰「你想要什麼樣的消息？」
她還想利用陳易對相關領域的不熟悉，投機一把。
「所有你知道的。」陳易如此回答。
「那不行，沒有這樣的雙面間諜，如果我都告訴了你……」
陳易立刻打斷她的話，道︰「我問你答，開始說吧。」
金斗娜深吸了一口氣，**起起伏伏著，轉而道︰「就在這里？」
陳易不答，只道︰「你的任務是什麼？」
與此同時，他再次將精神集中在虎口處的印記上，那能讓他從聆听中獲得更多的信息。
金斗娜簡單的道︰「監視你，測試你，尋機吸納入組織。」
「什麼組織？」
對方猶豫了一下，才道︰「人類發展研究會。」
陳易馬上追問道︰「研究什麼？」
「集合最優秀基因的人類，發展最優秀的人種。」金斗娜停了一下，又多說了一句，道︰「你被認為有極強的發展潛力，一旦進入組織，定然會得到很好的發展機會。」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陳易腦中波浪滔天，嘴角卻是一笑，道︰「你的上級是誰？」
這才是真正的諜報人員應該優先詢問的問題。
金斗娜早就做好了準備，用簡單干脆的語音道︰「劉歆瑜。」
「哦？」陳易果然意外。
金斗娜不用他問，直接道︰「她是非常強的組織核心人物，擅長遠距離刺殺，半個東南的組織網絡，都是由她掌管的。」
陳易思索著，並繼續詢問其他的問題，讓她沒有時間去編造。
同時，他又毫不吝嗇的補上了一張聆听卷軸。
只要掌握足夠的情報，那麼等同于叛變的金斗娜，自然就沒有再叛變回去的價值了。
至少目前是沒有的。
祝光梁帶來的清潔工大軍，幾乎將所有事情都干完了，陳衡又檢查了一遍安全措施之後，道︰「我晚上必須回軍區去了，阿易你記得去學車，鑰匙先放在我這里。」
「好。」陳易正沖著窗口外面望，笑道︰「我沒兩天就能學會。」
「要考了駕照，到時候再說。」陳衡說著匆匆離開。
見大哥要走，韓婕也拉著陳容熙率先告辭離開。
陳易心中有事，只揮揮手送她們出門。
陳容熙等進了電梯，又逗著韓婕道︰「有沒有覺得酸酸的？」
「說什麼呢。小妮子。」韓婕根本不理他，竟是哼著歌的左看右看，仿佛電梯是什麼外星產物。
見到陳易今天的表現，讓她徹底放心下來，相信陳家的落敗不僅沒有對他造成壞的影響，反而可能是一次成長的機會。
這種想法，讓韓婕整天的心情都非常好，區區一個韓國小美女的出現，又如何能影響她。
陳容熙是完全看不懂狀況了，只將之當作二哥魅力無限，崇拜之情愈深。
金斗娜看著眾人一個個的離開，看著陳易關上門，不禁縮縮身子，怯道︰「該說的我都說了，放我離開吧。」
「今天你就住在這里了，我要證明你說的話。」陳易毫不客氣的道。
罷了，他便打開臥室的門，將金斗娜放了進去。
「住在這里？」金斗娜看著里面，不禁猶豫再三。
「難不成現在放了你？」陳易說著，順手打開電視，指著臥室狹窄的小床道︰「你睡左邊還是右邊？」
「睡地下可以嗎？」
「不行。」陳易從整理好的櫃子里弄出一卷裝箱帶，在床邊比劃了兩下，堅持道︰「左邊右邊。」
「右邊，看電視方便點。」金斗娜閃動著長長的睫毛，腰肢扭動著來到床前，乖巧的躺了上去。
陳易用裝箱帶，將她的手臂纏在床頭，為了睡的舒服一點，韓國美女還不得不挺腰扭胯，愈發顯出火爆的身材來。
陳易咽了口唾沫，回想起在她房間中的那次摩擦，心下不由大熱。
「你可不要亂來哦。」金斗娜嘴上說著，腰肢的扭動反而更頻繁。那緊致彈力的小腰，誘惑力可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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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以外︰大家都在加更，壓力頗大。今天兩章都是4000字，彌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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