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遣散
所謂的審訊,就在二樓開展。
武館的樓很建議,每層的空間都不大,至多千多平方米的樣子,一下子塞進500號人,相當于平均每人只有兩平米的空間。
初夏的日子里,呆在這樣的房間內已經夠嗆了,雙手被吊了起來,那更是折磨的人要死要活,直想暈過去了事。然而,不管是學員、職工或者商業協會的韓國人,皆有相當不錯的身體素質,想暈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早先被吊在二樓的先生們怨氣沖天,恨不得將全世界毀滅了才能抹平心中的忿恨,但當他們見到被審訊的韓國人之淒慘的時候,心中的恨意竟消失的無影無蹤……
先向眾人表演催悲待遇的,正是確定了身份的三名韓國人中的一員,名叫韓正民。此人有一雙彪悍的含著精光的眼楮,仿佛隨時會拿出利刃砍人的樣子,但祝光梁卻不看他的眼楮,只是隨興所至的揮揮手,自然有曹征出面,揮起木棍就打。
30棒結束,厚厚的牛仔褲都裂開了幾條縫,像是被神經病撕開了似的。里面的肉更是從紅變青,從青變紫,從紫變黑,佔據的空間也越來越大,最後是整團腫起來的肉蹩出了褲子,像是大小便失禁似的。
祝光梁懶洋洋的問一句︰「招不招?」
韓正民連招什麼都不知道,啐了一口唾沫,就累的垂下了頭。同一個部位挨棍子,傷害如何且不說,疼痛是成倍增加的。開始的時候,棍子是打在肌肉上的,後來臀肉腫了,棍子就是打在了腫起來的部位,然後繼續打在腫起來的部位,此等痛苦不似鑽心的骨痛,更像是一次性得到針的肌肉注射,連續30次……他覺得還能扛得住,但渾身冒出的油汗和抽搐的肢體說明,身體上的壓力已經瀕臨極限了。
「再來一遍,下一個。」祝光梁無限無聊的聲音在二樓的空間飄蕩,此事也確實是無聊透頂了。
曹征吐了口唾沫,拉動吊著韓正民的繩子到自己面前,揮手又是30棍。再好的訓練器材也沒有人肉沙包好用,前者畢竟是仿制品,而且規格相似,哪里像是真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肌肉分部和肌肉強度,棍子打在上面,稍微轉一下位置都能察覺出不同。
體術果真是博大精深
曹征緊緊的攥著棍子,竟覺得有種要突破的感覺。
30棍很快就過去了,盡管韓正民自覺度日如年,但作為經過正規訓練的高級人才,他總算是幸福的昏迷不醒了。每棍受力均勻,都打在一個局部位置,如此難得的待遇,正常人是享受不到的。
這廂結束了,曹征順手一推,韓正民就像是掛在鉤子上的豬肉,被推到了流水線的下方,他順手一抓,領來了另一名韓國人,這是個普通的白領小胖子,沒什麼威懾力,穿的還是休閑西褲,他從韓正民挨打的時候,就瞪著眼楮,像看恐怖片一樣又想看,又不敢看,尤其擔心聯想到什麼。
接過曹征伸手來抓他,那還不激動的瘋了,渾身扭的像是正在宰殺的羊。
曹征卻不管他,順手先是三棍子,翻過面又是三棍子,一圈下來,棉質的褲子就碎成了渣,露出里面肥嘟嘟,會顫動的紅紅是腫起來的部位,用棒子敲上去還會反彈,很有韌性的真皮至少抵御了20棍子,然後干脆破裂開來,翻出一片鮮紅的肉,滴答滴答的留著血水。
「弄干淨點。」祝光梁教訓了他一句,照舊是一句話︰「招不招?下一個。」
兩個詞是連在一起的,所以就是一句話。根本不給人家招供的時間,當然,大家也不知道要招供什麼。
剩下的韓國人自然嚇的不知所措,扭動的幅度只比白領胖子大,不比白領胖子大,李豐很佩服館長的先見之明,要不是堵上了嘴,現在非得是一片馬上,一堆口水。
曹征繼續努力工作,同時用心感受著身體的激蕩。
韓國人好像待宰的豬玀似的在空中反抗掙扎,每當有人被抓下來審訊的時候,他就會在張嘴的第一時間,冒出一串的中文或韓文。實質上是沒有區別的,祝光梁一句話都沒听,他來此的目的有兩個,第一是收拾韓國商業協會的人,逼迫他們盡快答應金斗娜的要求;第二是殺雞給猴看,讓鬧事的職工和學員壞的結果是什麼。
40多名韓國商業協會的成員,每人少則一輪30棍,多則三輪90棍,打一遍就是2棍朝上。饒是曹征五級學員,控制著力道揮棍子還是累的夠嗆。他也不好或是不想將工作交給其他人能打出隨心所欲效果的學員至少是四級體術以上,武館滿打滿算都不到10人,李昌寧等人還不在江寧,剩下的幾位,謝武陽不屑于此,李豐甚至有些害怕見血……能替換他的,竟只剩下了果熊一人。
自己休息,讓果熊上,這樣的事兒,曹征是斷不會干的。所以他只能機械式的揮動著棒子,然後在中間斷裂的時候換把新的。
當打人也成了一種苦差事的時候,說明生活還是幸福的。
曹征只得如此寬慰自己。
當天晚上10點鐘左右,柳承佑同意了金斗娜的要求,基本上宣布了雙方互相諒解,但當他派人接回了商業協會成員後,憤怒的情緒卻險些讓他下追殺令
太欺負人了。
在照片中,他看到了青腫的,青腫的脊背,青腫的大腿,還有更過分的,破碎的,破碎的脊背,破碎的大腿……
殘酷
野蠻
柳承佑想到這些詞匯的時候,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他不禁問身邊的女秘書︰「那個陳易,是個世家子弟?」
「中國的陳家。」
柳承佑「哦」了一聲,卻打定注意再不去江寧了。秘密組織再牛,也就是派幾個殺手,幾十個殺手的本事,但這些力量,在保護嚴密的城市中,很難發揮應有的力量。進一步的講,就算是發揮了,損失也會很大。1968年,朝鮮的武裝特工刺殺韓國總統樸正熙就是個最好的例子,集權國家培養出來的精銳人員,經過了周密的布置和針對性的訓練,刺殺缺少警惕性的韓國總統,結果卻全部倒在了青瓦台門前,31人斃命30人,只有一人成了英雄……
「歸檔吧。把商業協會的人撤回來。」
「不報復嗎?」女秘書習慣性的問。
柳承佑揚手就是一巴掌,怒道︰「這是你該問的嗎?」
秘書倒在地上,雪白的大腿根部露了出來,配合膝蓋以下的黑色絲襪,頓時吸引的柳承佑氣喘如牛。
神志清醒了兩秒鐘,柳承佑就三下五除二的去掉了自己的衣服,合身撲了上去。
「我還有報表要送走呢。」
「下午再送,來得及。」
……
對于捆綁在二樓的學員和職工們來說,雨後的周三,是他們度過的最驚險刺激的周三。
如柳承佑此等見過大世面的人,面對照片都會怒不可遏,沒見過大世面的職工面對真實的場景,恐懼的嘔吐的都有。
武館向來是崇尚體罰的,從加入武館的第一天開始,學員們就面對著各種體罰的可能。並不是每個學員都挨過打,但沒挨過打的至少是見過挨打。
祝光梁主持的審訊,在本質上就是一場挨打的鬧劇,只是規模更大,形象更可怖。
但也足夠了。
連續40余名外國友人,持續不斷的半天2余棒子,不用陳易再次強調,學員和職工們也能理解陳易堅定的信心。
武館不是私企,館長不是廠長,罷工沒有作用,底層只有被欺負的命運……老黃罵了一句,心想,這他娘的不就是鄉鎮企業嘛。
但先前每人挨的5棍子可是實實在在的,現在看來,30棍,甚至60棍都是不死人的。眾人有理由相信,陳易是不會如此輕易放過自己等人的。
「寧贈友邦,不與家奴」。大家都明白,大家都害怕。
陳易進來的第一句話,更是加重了他們的畏懼︰「每人先來5棍子,開個胃。」
曹征過一句話不說,就沖了上去,一路竟是打出了花式。
「不錯啊。」陳易贊嘆著,他也看出來了,曹征這廝竟是要到體術6級的樣子,比得上他當年無限量的落涕神油時的天賦了。
一片哀鴻之後,陳易等大家都緩過勁來,才道︰「在武館內聚眾斗毆是絕對不允許的,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第一是退出武館,簽保證書,第二,留在武館,每人棍,可以分期支付,首付最低5成。哦,不屬于武館的學生,先前韓國人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你們只能領30棍滾蛋,還要寫保證書。」
完之後,劉歆瑜、金斗娜和果熊開始分別詢問每個人,是願意留在武館,還是挨打走人。
絕對多數人都會選擇走人棍子就算是分開打也是要死人的,而且許多人對武館也產生了畏懼之心。
最後一算,願意留在武館的僅有12名學員,4名職工。劉歆瑜算過賬後,又小聲的道︰「有17個外面的人,不想寫保證書,嚷嚷著要告我們。他們想見你你說話。」
「不見。」陳易垂著頭,吹了口指甲道︰「再問一次是否些保證書,否則每人先來50下,全部送到祝光梁那里去。」
「送他那里?」
「和韓國商業協會的事混到一起就行了,昨天機場在鬧事,他們也在鬧事,誰說的清楚是怎麼回事。」陳易呲呲牙,又道︰「算是給祝光梁的好處費了。」
能出10萬塊買個優先收錄權的人家,肯定是有錢人家;但花錢只為了進個武館的人家,肯定是沒權力的人家,最後要撈人,多半只能是掏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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