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百哲,皇宮區。
不僅在整個帝都,放在整個帝國都是最宏偉奢華的殿堂建築群,其中央是一座傲然屹立的巨型城堡,此時燈火通明,高聳于帝都黑夜之中。
重陽和海倫乘坐馬車一路深入,憑著邀請帖子順利通過守衛檢查,而後得到一隊騎士引導和護送,最終抵達一處殿堂入口台階前。
重陽先行下車,感受到四面八方莊嚴肅穆的氣息。目之所及,道路燈火,路旁花圃,站崗守衛,幽冷寂靜……
皇宮,皇族,皇權的味道。
重陽第一次進入這雷恩帝國最至高無上的所在,內心難免有點緊張,而由他接應下車的海倫顯然已在與公主殿下的交換游戲中習慣了,神情十分自然。
「請兩位尊貴客人隨我們來。」
殿堂里走出兩個身穿緊身開裙長袍的皇宮侍女,優雅地對兩人行禮後,一左一右引領兩人進入殿堂。
經過走廊,攀上樓梯,途徑一隊隊四處巡邏面無表情的皇宮守衛,最終走到殿堂三樓上一處燈火輝煌的偌大廳堂中。
重陽被四周牆壁的火炬,乃至天花板上亮麗晶石吊燈的耀眼光芒刺得微微眯了眯眼,然後便清晰看到,廳堂左側羅列一張豪華長桌,長桌上擺著各式餐點,旁邊有侍侍女隨時恭候。
廳堂右側。則是鋪設著巨大皮毛地毯地寬敝舞池。一對對青年男女在當中翩翩起舞。
角落地樂隊持續演奏美妙舞曲。待到一曲終了。舞池中地男女停止舞蹈。旁觀地看眾便禮貌而熱烈地鼓掌起來。
小型宴會。人不是很多。而且都是些年輕人。男地英俊瀟灑。女地美麗氣質。在舞曲間歇或談笑風生。或用餐品酒。或私下密語。氛圍輕松而愉快。
重陽保持鎮定。和挽著自己手臂地海倫一起深入廳內。走近人群。
「公主殿下?」
有人注意到了這兩人。被重陽臉龐戴黑色眼罩地特色外貌微微吸引之余。更多將目光集中在與公主長得極為相似地海倫臉上。
海倫沒有經過刻意偽裝,色保持原樣,而且挽起頭,鼻梁上戴著眼鏡,與公主殿下的平時形象有著差別。所以會場中地人們雖然覺得很像,但一時猜疑,沒上來打招呼。
重陽不懂怎麼應付這種場面,而海倫雖然認出了場中的幾個人,可她現在不是公主身份,不好說話。
直至片刻,一名眉目五官與海倫——公主依稀有些相似的青年男子從人群中走出,面帶淡淡微笑,迎上兩人。
「歡迎到來,海倫小姐和重陽先生。」
他優雅行禮,就好像是早已跟兩人認識的朋友一般,自然而然地寒暄起來。
是誰?
不自覺陷入對方談話步調的重陽,片刻才從海倫的輕聲暗示中得知,這就是雷恩帝國的第二皇子——羅倫斯@雷恩殿下!
「呃……久仰大名,羅倫斯殿下。」
「呵呵,這句話也該我說一遍,重陽先生。」羅倫斯清淡微笑著,意味深長地道。
作為少數知道海倫與公主交換身份游戲的人之一,羅倫斯認識海倫,也知道現在陪在海倫身邊的黑青年就是素未謀面地重陽@布萊特。主動上來招呼,化解了兩人面對會場眾人的陌生與尷尬。
三人交談幾句。其他的年輕男女見來人與帝國皇子聊得如此輕松自然,也便移開目光,不再貿然注視下去。
「他們兩個是誰?」
「不知道……」
「總覺得那位女士與公主殿下長得很像,是皇族的親戚吧。」
「嗯,羅倫斯殿下與他們挺熟的樣子,應該是這樣。」
「那位男士是誰?」
各人三五成群議論紛紛。不久,下一舞曲開始響起,眾人的注意力便被舞蹈轉移了。
重陽頓覺壓力減緩,心下松了口氣。這種場面,真不習慣。
「羅倫斯殿下,這次宴會到底是……」沒了注目,就沒了顧忌,重陽直接朝眼前地帝國二皇子問道。
「你們還不知道?今天是蘿絲的生日。」羅倫斯殿下有些驚訝。
「生日?她沒告訴我們!天啊,我沒有準備禮物……」海倫吃驚地捂住小嘴。撇開公主這層身份,籮絲婭麗就是她的好友。好友生日,自己來參加宴會卻沒帶來禮物,太失禮了。
公主生日就這種場面?重陽看了看整個會場,雖然很豪華,但這種程度似乎不怎麼配得上帝國第一公主生日宴會的名號。
「呵呵,這倒是像她會做的事。」羅倫斯殿下笑著搖搖頭,「既然沒告訴你們知道,那你們沒準備禮物很自然,不必介懷。」
「嗚……殿下,真是的。」海倫咬了咬嘴唇。她把公主當真心朋友,可公主生日竟然瞞她。
羅倫斯親切寬慰海倫幾句,話語舉止間盡顯皇族地雍容大氣。
海倫郁悶中。重陽則向羅倫斯問起在場青年男女的身份。
「皇族親戚,大臣宰相家族這些跟皇宮有關系的年輕一輩,以及宮外某些世家子弟……」羅倫斯做了簡單說明。
都是些背景深厚的人物。跟在場這些人比起來,重陽和海倫的身份根本不值得一提。
話語間,忽然听見廳堂一邊人群。
「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來了!」
「殿下,生日快樂!」
主角終于登場,會場氣氛頓時熱烈起來。
重陽和海倫透過人群看到,身穿一襲金紅色精細長袍,秀披肩,笑意盈盈地蘿絲婭麗公主從對面方向緩緩步入廳堂,風姿卓越,儀態萬千。
她接受著眾人祝賀,禮貌地問候招呼,一顰一笑都十分迷人,盡顯皇室成員的魅力風度,勝過在場所有俊杰佳麗。
這就是公主殿下……重陽心中感慨。回想在海倫家中初次見到公主地印象,兩相對比,便不禁覺得女人是多變的生物。
「我們也過去。」羅倫斯殿下笑道,引領兩人迎向籮絲婭麗。
公主殿下問候著眾賓客,忽然轉眼看到走近過來地海倫和重陽,面露喜色,一下子朝向這邊快速走來。
「公主……」
「妹妹!」
海倫一句招呼沒說完,公主就當著所有人地面結結實實給了她一個熱情擁抱。這可是之前沒人享受到地待遇。
妹妹?被自動無視的重陽和旁邊的羅倫斯皇子面面相覷。
「殿下……」海倫驚得有點呆了。比她驚得更呆地是公主身後的眾俊杰佳麗。
「不要叫我殿下。妹妹,你肯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我實在太高興了!唉,我知道,你對拋棄你和你母親的父皇懷有怨恨,這沒辦法。上一代的事情,我們無法改變……」
公主殿下深情述說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簡單清晰地講述一個皇室公主與民間妹妹相認的感人故事。
眾賓客听得一愣一愣的,海倫完全呆住了,重陽瞪大眼楮,羅倫斯皇子神情變幻不定。
「妹妹,以後不會讓你再受苦了,姐姐會給你幸福的……」公主殿下講到最後,雙手捧住海倫的臉龐,越湊越近。
咳咳咳咳!
情急之下,重陽以有生以來最劇烈地咳嗽中斷了公主的獨角戲,然後一臉痛苦地捂住心髒。
「我……我的病……」
他仿佛很虛弱似的,一只手架到羅倫斯皇子肩膀上,同時很隱晦地對皇子殿下使了個眼色。
羅倫斯殿下何等人物,馬上理解了重陽想要傳達的涵義,當即扶住他。
「振作點,先生,你的急病藥物在哪里?」
「她……她帶著……」重陽依靠著羅倫斯皇子,一手艱難地指了指海倫。
「病人要緊,我們快將他扶到後面去急救!」羅倫斯皇子一臉嚴肅,拉過海倫,將重陽一只手放到海倫肩膀上。然後重陽卡著海倫,羅倫斯「扶著」重陽,三個人在趕過來地侍簇擁下迅速離開廳堂現場!
只留下一群呆的賓客以及一位臉色有點難看的公主殿下。
……
「合作愉快,羅倫斯殿下。」
「你的急智很不錯。」
廳堂後的一個房間內,完成一次出色配合的兩人彼此笑道。
「嚇到我了。」海倫坐在一邊,臉龐上有點驚恐神色,「公主殿下到底做什麼……」
「……不清楚,反正我覺得不阻止她地話,會生很糟糕的事情。」重陽道。
「沒錯。」羅倫斯皇子附和點頭,與重陽對視一眼,頗有默契。
門開了。
板著臉面的公主走進來,冷冷掃了安然無恙的重陽一眼。
「反應不錯,賤人。」
「蘿絲,你怎麼……」
「二哥,給我閉嘴!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幾人鬧了一陣。由于重陽地機智反應,公主的計劃被破壞了。但畢竟有些話已經說了出來且被人听去,恐怕要不了多久,皇宮乃至帝都都會風傳起「民間公主」地故事。
不過關于皇室的種種謠言多了,也不差這一個。
公主不得不承諾放棄計劃以獲取海倫地原諒,而重陽與羅倫斯皇子由此契機成為挺談得來的朋友。
四人回到會場,現廳堂里來了新地客人。
「蘿絲婭麗,怎麼你生日這般重要日子,卻沒有邀請我?」
一個褐紅色頭的青年,身穿一襲深沉青色基調的絲綢長袍,下巴尖利,鼻梁高挺,眼眶幽深,淡綠色眼楮里閃爍著一絲陰森幽冷的光芒。
「安東尼奧。」公主微微皺眉,「你來這里干什麼?」
「來干什麼?這話可真傷人,我當然是專程來祝賀尊貴的帝國公主殿下生日快樂的,連禮物都帶來了。」名為安東尼奧的褐青年,顯然也是個皇族,面對公主殿下的話語舉止間沒有絲毫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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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天,這個月就結束了。《焚盡》走到這一步,實在讓河馬感慨良多。一個月的努力,一個月的爭取,終于將到最後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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