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賢太後松了口氣，畢竟還是留下了敏之，對清瑤也改了觀，倒確實是虧了她。
「清兒，莫不是還有請求？」葉清楊看著依舊跪于地上的清瑤，確實有些不耐了，「朕寵你，但是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朕有朕的原則。」
清瑤不動，語氣卻很是堅定，「陛下，清兒不求情，清兒記得大葉王朝有個規定，只要身份尊貴之人願意自殘，那麼可以要求免死一次。」
葉清楊眯細了眼，看著眼前鎮定自若的女人，瞬間散發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冷厲之氣。
連玉賢太後都忍不住微微後退，驚異的看向那個謙恭跪著，卻挺直背脊透著倔強的女子。
「陛下，清兒作為貴妃娘娘算不算身份尊貴？」毫不退縮的眼神，直直的看著怒氣外散的當朝天子。
清瑤不顧一切，她沒有沖動，也不是賭，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也知道自己面臨的後果，她只是想要這麼做。
如果說為王敏之求情是為了贏得聲譽，是為了討好太後，那麼這後面的決定是她本性使然。
「陛下？」再次開口，清瑤催促。
葉清楊揮袖，坐回座位，居高臨下的看著不卑不亢的清瑤，雙唇吐出輕涼的話語，「清兒若不是尊貴的存在，那身為清兒夫君的朕算什麼？」
清瑤笑了，「謝陛下！」起身，她從一側侍衛身畔拔出大刀，對著自己的右手毫不猶豫的揮下。
「清兒！」玉賢太後嚇得驚叫，她絕然沒有想到會有一個女人願意這樣舍自己去為一個侍女開月兌，而那個侍女還是那樣憎恨她企圖害她的人。
葉清楊雙手把著椅子，生生捏緊。
看著刀起指斷，那雙如玉瓷般的美手，在他的眼下變得殘缺。
暗處，離瀟拳頭捏緊，手心尖銳的刺痛提醒著他，他被她影響的情緒。
不再完美，不再完整，不管是哪一個她，永遠是那麼的決絕。
離瀟冷笑，面上卻浮出自嘲和他自己都未曾擦覺的心疼。
「公子——」清玄輕喚。
離瀟揮袖，「走。」
兩人悄無聲息的消失，留下堂中那一處依舊未了的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