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看到桌上滿是狼藉,宿舍七人或趴或躺地全部醉倒,沒想到千杯不醉的他竟然如此凶悍地喝倒他們而自己的頭腦卻很清醒,舉起酒和唯一一位還能坐在端正坐姿的曹玉虎踫杯,兩人默默地相互舉杯,兄弟之間貴在交心,再多的言語都在酒杯中。
頃刻間,兩人三瓶燒刀子灌入肚中,陳浩固然喝不醉,但曹玉虎的眼神卻是越來越明亮,酒好人更好!心有默契的兩人同時推開杯子哈哈一笑站起身,拾掇七只醉貓。在他們身後,立著就差臉上寫上不相信字樣的店老板和二十幾支空置的酒瓶。
酒神?
第二天,得到學校正式通知出國留學的陳浩如同往常來到圖書館,出示過工作牌後,他進入到內部閱覽室,剛想伸手拿書,卻發現旁邊有一支柔荑伸過來快速地取走他要拿的書。
他側過頭發現又是半邊海水半邊火焰般的周雅,此刻妖艷的臉上帶著絲頑皮的得意。
「哼,臭流氓,怎麼天下的好事都被某個不知羞恥的混蛋全佔住,老天爺還真不開眼。」
身穿湖底藍長裙蛾周雅小手上拿著戰利品洋洋自得地說道,又好似在自言自語,完全無視眼前這位手模著鼻子擺酷的男士。
看著眼前凸凹優質的身軀被一襲長裙遮掩的更加曼妙多姿的曲線,听著挑逗的聲線,陳浩禁不住重重地咽著口水,前世只能是下班回家的六等男人的他何曾見過如此撩人的姿態,誰說男人心里有只魔獸,現在心里裝著禽獸的陳浩真的是好想好想把她撲倒,真是迷死人不償命的小妖精。
他知道就算他肯,人家也未必同意。飯是要一口口吃的,**速則不達的道理他在京城就深深體會到,這時他腦海里驀然劃過白衣飄飄卻似不帶半點人間煙火的月兌塵身影,不知道現在的她身在何處,嘴里卻不忘反擊。
「好事佔盡,我看未必,眼前的姑娘要是肯便宜我,嘿嘿。」
听到他**說卻停的話語,冰雪聰明的周雅哪能听不出弦外之音。現在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只知道眼前這小流氓委實令她討厭卻又放不下。他的看書速度的確和常人的翻書速度差不多,有次她躲在角落里看到他一個人在閱覽室里看書,速度確實快,還听到他喃喃自語地背。等他走後,她翻看那本書,其中有一段正是他背的內容,一字不差。
原本對他鄙視的觀感有些改變,到後來得知他是以不滿十六歲的弱冠年齡成為傳奇的上屆高考狀元陳浩時,她更加對這個敢偷襲她胸部和臀部的少年充滿好奇,再到他拿到全國演講比賽冠軍,到現在的出國留學成為女生宿舍的熱門話題。豈知好奇玩死貓的神話同樣也適用于她,搞得她**罷不能。放手是一種心境,但她達不到,只有逮著機會破壞看到他無可奈何的神情,她才覺得今天沒白活,他的話只當是陣清風飄過對她造不成實質性的傷害。
陳浩自然知道書在她手里千萬別去要,更知道裝出無奈的樣子讓她高興。女人是要靠哄,只有讓她開心才不會沒完沒了地跟他耗上。他假裝怏怏地從書架上拿下另幾本他要看的書,坐在地上很快地進入知識的海洋。
周雅果然沒再生事,拿著那本不知道哪國語言編寫的大部頭靠在書架上有滋有味地讀著,間或發出「呆頭鵝」之類的讀書聲。
等陳浩看完身邊的幾本書抬起頭才知道女人善變的緣由,眼前這位帶著野性的周雅也是善變的主,從踢他到找他麻煩,再到調皮搗蛋,直到現在做乖乖女,認識她不到半年時間,她已搖身四變,端的是變化多端。
陳浩知道她拿的書是西班牙語寫的《世界經濟發展趨勢論》,沒想到她竟然懂得小語種,自己還真是門縫里看人小看了周雅。正當他心里頗有歉意時听到周雅打著哈欠的讀書聲,原來這小妖精根本不是在念書,而是在念咒,咒的對象竟然是他。
「呆頭鵝,傻頭鵝,都是流氓加無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蹦一蹦,跳一跳,本姑娘一腳踩扁他。」
沒想到周雅隨口編的咒語竟然瑯瑯上口,看著她拿著書搖頭晃腦腦,眼楮還不時地瞄向他的怪樣,陳浩忍不住心頭一熱,看似喜歡無理取鬧鬼靈精怪的她竟然能耐住性子在這耗費時間陪著他學習,已近五十歲心理年齡的他怎能不心知肚明。
看到陳浩站起來,周雅翻著白眼自言自語地說道︰「本姑娘累了,明天繼續學習。」說完,放好書風姿綽綽地走出閱覽室,臨去秋波那看似不經意的一轉竟隱含不舍,是為他即將出國留學不想分離抑或舍不得自有顏如玉的書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舍的佳人已去,只留下淡淡的體香沁人心扉。
太陽升起自然也會落下,大自然規律自有它獨特的屬性。而作為從四肢爬行的低等動物進化到直立行走的高等靈長類動物的人卻有其必需的社交活動,馬上要去**留學一年的陳浩再忙也得看望恩師。
透著清人心神的檀香,書房里師徒二人相對而坐。
章翰生望著最近收的弟子心里充滿喜悅,倒不是因為他上門時提的東西,而是眼前的一摞稿紙,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關于經濟類的讀書心得。盡管有些看法還稍微顯得不成熟,但有些看法讓他這個大半輩子都在研究經濟的人感到驚奇,更受啟發。
陳浩這次能去**留學,與他自身的努力分不開,要不是高考狀元的他又獲得全國大學生演講賽的冠軍並在演講現場得到**首長的表揚,單憑章翰生的提名亦很難通過這次選拔。
作為全國重點大學之一蘇南大學的校長,更是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章翰生不是個腦子僵化的老傳統,舉賢不避親,陳浩不管是不是他的弟子,他都會提名。祖國的經濟要想快速發展,就得要培養敢想敢做、富有創造性和敢于承擔責任的人才,陳浩就是他想重點培養的人才。
書桌上的稿件已被恩師拿紅筆在空白處添加了許多內容,剛才一番面對面的教誨讓陳浩更是受益匪淺。此刻恩師交給他的任務是回去再篩選修改,選出幾篇有質量的文章發表。
望著眼前這位已過半百的導師,想著他半夜伏案修改文章的辛苦,陳浩驀然想起「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燭灰燼淚始干」的詩句,這不正是恩師的寫照。
有這樣的老師,是他之信,更是國家教育之幸。
從恩師家告別出來的陳浩和章曉慧一路邊開玩笑邊欣賞夜色,心情倒也舒爽。
可惜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來。正當兩人沉醉在校園美麗的夜景時,偏偏有人不知趣地破壞這種寧靜。
「喲,這不是那個傻子的兄弟嘛,看不出還挺有艷福。」從對面走來的三人是踢球的那幫公子哥中的人。此刻,說話的正是短小粗壯的年輕人瞧他那陰陽怪氣的模樣,就差說冤家路窄分外眼紅的話來。
「章曉慧,沒想到好好的美術系的一朵金花竟然插在牛糞上,走,跟哥們一起樂呵樂呵去。」右邊滿臉麻子的年輕人顯然認識章曉慧,但不知道她是蘇南大學的校長之女,否則,借他三個膽子也不敢說出這種話。章翰生不但在蘇南省有名望,即便是放眼全國也是沒人敢隨意招惹,就憑他們的身家,還真不夠看。
「于哥,鄧哥,說那麼多廢話干什麼,動手。」說這話的人顯然脾氣比較爆,但他話音剛落,就看到一條人影沖上來,緊跟著感覺自己襠部被人重重地踢中,面色紫青的他捂著要害部位臉上帶著不可置信,倒在地上還在吶吶自語︰「這小子,玩陰的。」從來都是陰別人的他沒想到今天陰溝里翻船,變成別人陰他。
原來陳浩看到這里比較偏僻,而對面的三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麻子的話更是踫觸他的逆鱗身邊的女人和朋友。不惹事不代表怕事,何況他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主,既已決定動手那就得速戰速決,最近的那人首當其沖成為他殺雞駭猴的雞。
板磚破武術,沒有板磚在手的他面對三個壯小伙唯有以快、狠取勝。果然如他所料,姓于的和姓鄧的沒想到眼前這傻子的兄弟不但敢率先動手,還在他們面前打倒一人。向來喜歡以多勝少,如今還是二對一的他們在佔優的局面下竟然生出膽怯的念頭。
狹路相逢勇者勝的陳浩自然不會放過眼前難得的機會,沖著滿臉麻子的鄧哥鼻子就是一拳,惱怒他出言辱及張曉慧的陳浩用盡全力的一拳砸塌了姓鄧的鼻梁,自己的拳頭也是鮮血淋灕。
這是代表他,也代表章曉慧的拼盡全力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