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夜長人更美,面對如此良辰美景,只知道但願人長久的陳浩卻哪里把千里共嬋娟放在眼里,難道非要如牛郎織女般每年七月七在鵲橋上相會般才是絕美的愛情,陳浩認為這都是一幫閑的沒事干的痴男怨女編出的愛情故事,他更是對化作蝴蝶雙雙飛的梁山伯與祝英台嗤之以鼻,人都誰死了,還整什麼傳說。
在前世是小人物的他的父親只是個默默無聞的技術工人,他的母親也淪為家庭主婦,他更是在紅塵里的一粒微不足道的小浮塵,但沒有顯赫的背景的他盡管是個小人物卻有一樣優點他懂得珍惜,換句話說就是擁有一顆感恩的心。
他機緣巧合穿越過來,更是利用自己的先知先覺讓父親登上縣委**的位置,讓母親如願以償地執掌教鞭。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上天給他一次重生的機會,所以,從不忘本的他更珍惜如今的一切。盡量抽出時間去陪自己的父母和他愛的女人,親情和愛情是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唯一割舍不下的感情,更是他為之奮斗的源泉。沒有這一切,他以後即便是登上會當凌決頂的頂峰也不會有一覽眾山小的心境,在他身後留下的也只是寂寞。
他知道虎哥不懂得他為什麼選擇從政這條路,包括他身邊的女人也不理解,但他知道他之所以選擇這條充滿荊棘的路只是因為他的感恩,哪個人不熱愛生養自己的母親祖國,又有哪個人不希望自己的國家興旺強盛,即便是那些憤青們發出不恰當的言語,但他們的心還是在深深地眷戀著自己的祖國,愛之深責之切正是他們心情的寫照。
同樣是熱愛自己祖國的陳浩既然能有重新來過的機會,當然會竭盡全力地去盡自己所能為祖國建設添磚加瓦,抱著影響一個人不如影響一片人的態度他義無反顧地走上這條官路。他不知道自己能在這條道路上走多遠,正如他身邊的親人、兄弟和女人,盡管他們不理解他的選擇,但他們選擇的是支持,而他選擇的是堅持。
他從不會強迫身邊的人去做任何事,只會在適當的時機給他們適當的建議或是完全尊重他們的選擇。正如坐在身邊的胡嵐。他沒想到她們姐妹倆能在中秋之夜陪自己的父母,但他知道只要他回華林鄉,她肯定會陪著他一起走。只因她不放心他晚上一人開車,更不願意放棄和他呆在一起的時間,他尊重她的選擇。
這個只為他悄悄綻放的幽蘭很少在別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的意願,但這不代表著她沒有自己的觀點和想法,一旦她覺得一件事非做不可的時候她也會表現出她的執拗,正如今天晚上一樣,不放心他的她在父母面前表現出她的固執,即使明天她和小草再奔波上千公里,她也要陪著他走這上百公里路。
陳浩知道上次的翻車事件在她心里留下了陰影,他也不想一個人開車走這條荒無人煙的路,但他更不忍心拉著心愛的女人去受這個苦。
面對著胡嵐眼神里的溫柔和深情,即便是鐵石心腸也融化在她的柔指繞中,更何況他的心還沒有達到磐石的地步。
剛開始坐上車還在他耳邊嘰嘰喳喳地表現出興奮的小草此刻已熬不住困乏躺倒在後座上呼呼入睡,即便在睡夢中她還在呢喃地喊著好哥哥。
陳浩慢慢地停下車,月兌下自己的衣服給後座臉紅嘟嘟的小草蓋上,隨後下車拉著眼神迷離的胡嵐走向一望無恆的沙漠邊緣,坐在沙堆上的兩人相擁在一起,早已過了天真年齡的他們竟然在數天上的星星。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是廣闊的沙漠白天的奇特景觀,但蔓延的沙堆在圓月的朦朧中宛如一條活動的長龍則是沙漠瑰麗的夜景,各有各的風情。
並不是非要好的風景才能帶來好的心情,好心情的人看任何景物都是一幅絕美的畫。沉浸在彼此溫暖的身體觸踫中的陳浩和胡嵐此刻心情出奇地好,指著璀璨的夜空中眨著眼楮的繁星彼此開著漫無邊際的玩笑,說話只是形式,他們更在乎傾听彼此的心跳。
「好軟。」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陳浩笑著從沙堆上跳起來跑,舉起的那只怪手正是模胡嵐胸前傲然聳立的罪魁禍首。
「啊,你討厭。」
而胡嵐則是嬌斥地紅著臉追在他後面打,溫潤的沙面上留下他們嬉戲的腳印。
不遠處,只見兩個身影重疊在一起,上面的那個揮著拳頭一邊興奮地捶打,一邊問道︰「還敢不敢亂模?」。
而下面那位則是大呼救命,還夾雜著「斷了」之類的胡言亂語。
好奇的月亮睜大著眼楮看著男女間的鬧事,不知道住在廣寒宮的嫦娥是否後悔當年獨自偷吃長生不老丹藥落得獨守閨房的惡果。
凡有大喜之人必有大悲之心,嘴里喊著斷了實則小陳浩都硬的頂進沙子里的陳浩在感受著背上按摩般擊打的大喜中自然不知道在華南省豪雅大酒店發生的情況,更不知道上次中紀委調查組來華林鄉調查他貪污受賄罪證的幕後推手之一此刻正在豪華的包房里耍著酒瘋,心中悲苦難言。
要不是豪雅大酒店房間的隔音效果好,被譽為政壇新秀的白啟明此刻的丑態已完全彰顯在眾人面前。當然,這地方如果連私密空間也沒有的話,一貫注重自己形象的白家接班人亦不會選中豪雅大酒店作為他的長期的落腳點。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
瞪著赤目的白啟明滿嘴噴著酒氣語無倫次地重復著醉話,腦子里的思路也像短路般錯雜無章。此刻的他早已撕去斯文的面紗和一切盡在把握的淡定,狀若瘋狗般地咆哮。
上次在洛杉磯股市上的慘敗不但讓他忍受家族的責罵,更是讓他差點丟掉好不容易得來的繼承人的位置。要不是家里爺爺的堅持,他恐怕現在正躲在哪個角落里哭。
一將功成萬骨枯固然有些危言聳听,但殘酷的競爭還是有的。每一個大家族不可能只培養一位繼承家族大業的旗手,作為人才凋落的白氏家族更不會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白啟明的競爭者不止他的叔伯兄弟這麼簡單,連七大姑八大姨的女婿也是他的競爭對手。要想在這些平輩者中月兌穎而出並非易事,他努力拼搏了六年時間才取得白氏家族中年青一代的領跑者地位。他也知道派系長輩並不是看在他有多麼能干的份才對他另眼相看,而是他比同輩人都沉穩,在官場上的人哪一位不是走一步已知後幾招的老謀深算之輩,他也正是憑著這種優勢一舉得到派內巨頭的看重,成為年青一代的領跑者。
也許是這段時間太順風順水,亦或是年輕的他內心有渴望一戰的魔鬼,在和曹飛虎的商戰中一敗涂地,更是在這次官場上的較量中弄了一鼻子灰。如果說上次的失敗是吃虧于輕率進入不熟悉的行業,那這次的失敗又是從何說起。
他搬動爺爺請出梁老對付那個年輕的鄉黨委**,本就是打算速戰速決。但他沒想到梁老會在那位年輕人手里吃癟,更沒想到在蘇南省省委**顧紅軍和一班學院派勢力的追責下,他的家族在這次交鋒中吃點虧,要不是他爺爺虎威還在,這幫人也不會這般好說話。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腳的道理他懂,輸在曹飛虎手上他並不是特別在意,任何時候都沒有常勝將軍,只要自己這面以後的贏面多點他照樣算贏。但讓他輸在一個毫無根基的鄉黨委**手底下,這實在讓他太難看。
一位有著正宗的**和處級干部雙重身份的他竟然扳不倒其父親也只是處級干部的陳浩,這絕對讓他心里窩火,更關鍵是派系大佬對此有些微詞,這也是他為什麼喝醉的原因之一。
從沒有對他嚴詞過的爺爺這次竟然說出「修身養性」的話,可見對他最近的行為也有不滿,有苦無處泄的他只能躲在這里喝酒,酒醒後他還得做回原來的自己,有著冷靜思維的白啟明。
人都有兩面性,在現實中的他也不過是裝在套子里的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