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失去攻擊的目標兒駝低下頭快速尋找著,嘴里噴著白沫的它眼里的紅色更濃,當它發現紅色在它右側移動,迅速調整方向,再次向目標發起致命一擊。
陳浩只听說過兒駝蹄子凶猛,但他不知道兒駝還有如此怪異但對他來說則是生死立判的招數。
撲空的胡嵐更是死命地向前撲來,秀目周邊細小的血管根根突起,只因她知道已不能阻止即將發生的一切,但這樣的結局她寧死也不要,更不想見到。
已停止滾動的小草看到陳浩的身子已完全籠罩在駱駝龐大的身軀下,早已忘記恐懼,在跑動中的過程中被沙坑絆倒,但她的小胳膊仍是倔強地向前伸著,淒厲的哭喊聲如杜鵑啼血猿哀鳴,連胡楊林也似被她的哭聲所感染,在一陣風中發出婆婆娑娑的聲音。
「大哥哥,……。」
懶驢打滾陳浩見過,但他沒想到兒駝竟然把它龐大的身軀當成滾石,而且動作極為純熟地橫躺在地上翻將過來,意**用它的身體把他壓死。根本來不及站起身的陳浩求生的本能讓他盡量地團起身軀,奮力地向外再次滾動,他知道一旦讓這種體重達五百公斤左右再加上橫沖力不下于上千公斤的駱駝壓在身上,恐怕他再是如何妖孽也只能魂歸騰格里。
就在陳浩已感覺到那股壓力以排山倒海之勢沖向他時,怪異的情況出現,這種結果不但陳浩想不到,即便是沖過來的胡嵐和已爬出沙坑臉上滿是沙粒的小草也長大了嘴巴。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神話?
兒駝竟然放過在它身邊閉眼等死的陳浩,把龐大的身子再次翻回去,再翻回來。然後心滿意足地站起來,貌似得意地在那塊紅衫上撒了泡尿,眼角連三人都沒掃一下,邁開長腿施施然離開,好像剛才的沖突都是它想玩的的游戲,現在,一切都已結束。
陳浩看見已被兒駝尿濕的紅衫,這才知道在剛才的翻滾的過程中,他手上的紅衫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遺失在沙堆上,兒駝的目標在紅色的衣服上,並不是刻意要攻擊他們。
劫後余生的喜悅自不可言喻,大難不死的陳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後福,現在的幸福讓他忘卻或是不願去想以後的事,他剛把小草臉上的沙子擦干淨,她就吊在她的脖子上不願意撒手,更是在他臉上親個沒完,他自然也在小丫頭臉上留下幾個大嘴印。陳浩知道剛才那一幕不但讓她受到驚嚇,更讓她害怕失去自己。
但令陳浩沒想到的是胡嵐竟然破天荒地主動親了他一口,喜得他差點分不清東西南北,更恨不得抱住那只肇事的兒駝親一口。但看看還在遠處吃沙棘的龐然大物,他還是抑制住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萬一被那六親不認的扁毛畜生踢一腳,而踢中的部位恰恰是他至今還沒模透如何更有效地伸縮自如的小浩浩,那他找誰說理去?
曾獨自一人在野外生存近一年時間的陳浩自然知道什麼樣的植物能吃,三人在樹林外支起簡易的鍋灶,盡管挖來的野菜數量不是很多,但勝在實惠。尤其是陳浩更是樂不可支,鎖陽和蓯蓉都是男性大補之物,就是不知道女人吃了有什麼效果?
他的怪樣子自然引起姐妹倆的不滿,在挨了好幾個白眼球外,他還被小草懲罰。甘願受罰的他把小草放在肩膀上,在她的駕聲中奔東跑西,歡樂的笑語灑滿胡楊林。
等兩個沙人出現在胡嵐眼前時,連她也忍俊不禁都笑了。這一大一小的兩個頑童,還真是讓她放不開丟不下的活寶。
正在感嘆歡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的陳浩卻沒想到趴在他肩上的小草一句話讓他差點捂住她的嘴,更為她的仗義無語,這鬼靈精怪的小丫頭竟然如此早熟,饒是他兩世為人也禁不住臉發燒,更明白革命的堡壘總是容易從內部攻破這一顛之不破的命題是多麼的正確。
「大哥哥,你是不是想追我姐姐?要不要我幫忙。」
呃,小草這句話如此直白實在出乎陳浩的意外,更讓他驚奇的是她還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竟然能說出這般老于世故的話,陳浩在為她早熟感嘆的時候更是為她感到心酸,沒娘的孩子早當家正是小草的寫照,要是有父母在她也不用過早地猜測別人的心意,更不用刻意地討好他人。盡管陳浩知道小草對他的眷戀是如何的深,但他更知道過早失去父母的她對外界的敏感早已超出她的實際年齡。
父愛如山,母愛如海,這兩樣愛小草基本上沒什麼印象,這個從四歲開始就跟著胡嵐相依為命的孩子即便是胡嵐再怎麼努力也不能消除小草對父母之愛的渴望。陳浩為什麼如此溺愛小草他心里很清楚,小草的確能取代他對前世兒女的思念,可這不是主要原因,有次他接小草時無意間發現她看到別人家父母去接孩子時眼里留露出的羨慕和黯然交織在一起的復雜眼神,從那刻起他才知道小草並沒有喪失對父母之愛的渴求,雖然她在他們面前掩飾的非常好,但陳浩還是能感受到她內心無法排解的孤單。自那時起,小草羨慕中夾雜著黯然的眼神時常出現在他的夢里,更是在他的腦海里刻上無法抹去的印記。
感覺時間差不多的陳浩抱起在他懷里已入睡的小草和胡嵐離開這片他深深眷戀的沙漠綠洲,驅車返回鄉**。
下午時間,陳浩在辦公室接待期望基金會會長張建生一行,並帶他們到村里轉了一趟。
張建生一行這次是為解決西北地區飲用水而來,隨行帶著兩位地質專家打井隊的隊長,和陳浩上次解決灌溉水問題,但人的飲用水還沒有解決。他這次邀請張建生過來,就是要商量在在華林鄉各村捐建水窖的事。
華林鄉因地處沙漠邊緣地區,地下水位本來就不是太高,各村水資源緊張。每村都有一個一口深井,這口深井是人與牲畜共同飲水的水源。井上支著的轆轤上纏著粗繩子,繩子上面帶著一個鐵鉤,每次人用水都得用轆轤上的繩子把桶放下去才能打上水,極不方便。水井里不但長滿了綠苔,而且每逢刮風天這口井里都是灰塵,極不衛生。更重要的是每次干旱降臨的時候,水井里的水位不但下降,更會出現人與牲畜間的爭水問題,造成鄉里治安隱患。
深知羅馬不是一日建成道理的陳浩根據華林鄉的實際情況,分層次地處理鄉里的事情。他解決完村里的用電問題後,這次是想在此基礎上一步到位地解決鄉里的用水問題。
經過專家實地考察後,在全鄉人的大會上,張建生代表期望基金宣布要為華林鄉每戶人家打一口井,並宣布「母親水窖」建設工程從此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