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事者並不是非要做出驚天動地的事才能顯出他的不凡存在,沒有小溪,何來大河。更何況陳浩還只是個小小的綠豆芝麻官,在目前的國情下他即便是想實施一些想法也得也是受制頗多。所以,現階段他只能在自己的範圍內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他在去年施行的固沙工程、今年即將建造的防護林和正在陳家村實驗的綠色蔬菜,說到底都是想為日後的環境保護做些該做的事情。
老話講︰民以食為天。
在陳浩前世食品的安全衛生問題已引發全球震動,更引起一些人的恐慌。從酒中甲醛超標到九七年香港爆發的禽流感,從甲胺磷農藥殘留的「蔬菜」事件到敵敵畏火腿,再從蘇丹紅事件到三聚氰胺女乃粉,直到瘦肉精、砒霜門事件,最後到各種各樣的催生劑,膨化劑等等,弄得吃嘛嘛不香,飯菜更是讓民眾們發出「拿什麼來拯救你,我的餐桌?」的無奈,更讓人們不知道到底該吃什麼樣的食物才能放心。
深知萬丈高樓平地起道理的陳浩自然沒指望現階段推廣綠色食品,要是這樣搞,他估計早被那些還沒有擺月兌貧困線的人直接扔去火星,亦或是直接送他進精神病醫院,任他自生自滅。他是想借助陳家村綠色蔬菜的送禮讓上面人嘗嘗這種菜的味道,從而希望引起上面關注,讓他們重視農藥和化肥對民眾身體的危害問題。
即便別人不理,他最起碼能保證自家飯菜的安全。當然,這想法有些自私,但理想不等于現實,真要到那種地步亦屬無奈之舉。
陳浩把孔釗留在大伯家,好好向老人家取取經。他回到爺爺家時,發現小草正和小期望在院子里跳繩。
繩子的一頭拴在院子里的樹上,小期望拿著另一頭把繩子蕩成一個又一個圈。
馬蘭開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兩小家伙清脆的跳皮筋的歌謠讓陳浩停住腳步,這種純童趣讓他想起自己快樂的童年。
「這次不算,你搖得太低,重來。」小草叉著腰站住不動,繩子絆在她兩腿之間,看那意思是嫌小期望搖的不好,讓她再搖一次。
小期望嘟囔地說道︰「每次都是這樣。」
明明是小草沒跳好,她卻賴在小期望身上。看到這陳浩啞然失笑,出言說道︰「小草,不能這麼欺負姐姐。」
兩個小家伙同一年出生,個頭也相差無幾,但兩人的性格截然不同。小草活撥開朗帶著些小調皮,小期望卻顯得有些內向。由于小草出生的月份比小期望的略小,所以小草總是仗著妹妹的身份耍無賴。
「大哥哥。」
「叔叔。」
看見他回來,兩個運動的小亮紅撲撲的小家伙一起圍上來。
陳浩從口袋里掏出吃的塞到她們手里,隨後彎下腰,一手一個把她們抱起來。
小期望喊他叔叔是從她父親張建生的輩分論的,張建生和他是平輩,小期望自然變成他的晚輩。原本國人最講究長幼有序,也就是輩分絕對不能亂。但在陳浩眼里,長幼有序固然要遵守,但也不必太過于死板。所以他讓小草和小期望以姐妹相稱,各交各的,他不希望兩孩子因為輩分問題長大後心里產生隔閡。
陳浩指使小草把他兜里的紅包掏出來塞給小期望,問道︰「你爸媽呢?」
「他們去大棚了。」
小期望兩只亮晶晶的眼楮望著抱她的叔叔,這個當年在村里抱起她問她為什麼叫小期望的叔叔是父母經常提起的人,也是她學習的榜樣。
她沒想到自己當初的期望能很快變成現實,更沒想到這位叔叔幫她在京城找到一家學校,讓她能和其他小孩子一樣每天背著書包去上學。
盡管張建生夫婦沒有告訴小期望期望基金的事,也沒有講陳浩跟期望小學的故事。但張建生夫婦一直在小期望腦海里灌輸陳浩當年如何成為高考狀元之類的光輝事跡,這些事夫妻倆其實只知道個大概,但他們可以發揮想象力,從他們的描述中,陳浩差點成為愛因斯坦般的大師。再加上陳浩每次見她都給她拿好吃的,送給她很多學習用品,導致陳浩在她心目中如《大鬧天宮》里的孫悟空般無所不能。
陳浩抱著兩個小家伙正打算進屋的時候,小草附在他耳畔的一番話讓他對小草的問題直接忽略,在兩個小家伙的臉上各親一下後放下她倆撒丫子就往外跑。
「大哥哥,剛才趙燕姐來給爺爺他們拜年,她讓我等你回來告訴你,她在老地方等你。大哥哥,老地方是哪里?」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如果把這些天化成分分秒秒的思念,便凝刻成永恆。著急嘛慌地趕到村子的後山時,有位佳人已巧笑盈盈地看著他。
縱是趙燕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的絕世容顏讓所見之人生出無限的憧憬,但她剎那間的風情只為他一人綻放。又有誰能想到詫叱國際風雲,攪得國外金融市場哀鴻遍野的燕宇集團掌門人竟有如此溫情的小女人一面,又有誰能想到那只直接掌控或間接操控數千家企業,輕筆一揮便有便讓華爾街上萬人抱著鋪蓋卷滾蛋的玉手此刻只為那男人撫理被風吹亂的頭發,這一撫竟讓她等了三百六十五個日日夜夜,這一撫更讓她把分分秒秒的思念轉化成今生今世的永恆。
旗動、風動、心不動!
此刻眼前的陳浩,就是她所有的世界,除此之外,她眼里看不見任何事物,心里更容納不下哪怕是微小的灰塵。
陳浩此刻卻沒時間欣賞趙燕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的絕美姿色,猴急的他一把拉過眼前的女子,把他刻著思念的唇狠狠地印在鶯唇上,唯有這樣,他才覺得踏實。
剎那間在別人眼里不過是短到可以忽略不計的時間,但對心頭如鹿跳的他倆而言,這一剎那便是永恆。彼此間的親吻如同演練過無數次般竟然如此琴瑟相和,雖沒有山無稜,天地合,才敢與君絕的海誓山盟,但這一吻吻出了永相隨的意境,更吻出了幸福和甜蜜。
「哥,你瘦了。」
剛才的激吻讓趙燕愈發嬌艷欲滴,此刻,她蔥白的手指在陳浩的臉上輕輕滑動,眼里露出深深的擔憂和不舍。
「別看俺瘦,滿身是肌肉。」陳浩夸張地曲起胳膊,可惜,身上衣服太多,沒能顯示出男性的雄偉力量。
他這一打岔,讓趙燕笑出聲來,倒也恢復她鄰家女孩清純的本色。
「虎哥這次先回去看爺爺,說是初八過來。」
「你們那邊什麼時候能部署完?」
「兩年的時間吧。」
陳浩當初定下的目標數量有近千家之多,其中有些公司還有子公司,加在一起足有上千家之多。
她和曹飛虎在實際運作過程中不斷地往里面填充她們認為有價值的公司,最近又和菲爾德隱形財閥合作了幾把,共同瓜分所得到的利益。
這樣大的工作量絕非一日競功,也不是說想完成就能一下子完成。好在現在收購或入股的大部分公司已能反哺,燕宇集團最近一段時間才不用再從股市里大量套現。可以騰出集團大量的人手去做些善後工作,能縮短不少時間。
所以,她有兩年之說。
「部署完就回來,在京城開個辦事處。」
陳浩摟著柔若無骨的趙燕,心里充滿憐惜。
為了能完成他在海外的布局,趙燕和虎哥付出的太多,他實在不忍心再讓她倆在外面飄,也該到回來的時間了。
「嗯。」
趙燕乖巧地把頭貼在陳浩的胸膛前,聆听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天地悠悠,仿佛只剩下他倆相依相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