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怕人恥笑,將痴傻的小女兒藏于府第,此時提到蓉蓉,頓時惱火了。
「蓉蓉這輩子都不會嫁人,不會離開這個家……」
「我不想嫁……」池秀秀知道錯了,委屈地說。
「來人,送秀秀的畫像出府!」
藩王一臉無奈,隨手將大女兒的畫像扔出……秀秀滿眼淚痕,盯著那副畫卷,她的命運就在這副畫卷之上——
長安厲王府中——
厲王輕蔑地展開了畫卷,藩王的女兒定是平庸之色,如果不是為了太傅大人,他才不屑一顧,可只看了一眼,他就愣住了。
畫卷之中,美人陰柔,嫣嫣之中透著誘人魅惑,可謂傾城傾國,妙就妙在這個美人的眉間一點朱砂紅,天生麗質,自然生成……
「這是池秀秀?」厲王揚起雙眸,看向了禮官。
「畫像是藩王府親自送出,應該是藩王的女兒,只不過……」禮官有些遲疑之後,接著說︰「微臣在番府見過池家小姐,好像和畫像上的美人不太像……確切地說,這個畫像上的美人,和池家小姐判若兩人。」
「你的意思是……這不是池海的女兒?」
「微臣不敢。」
禮官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匍匐著,聲音膽怯如蚊︰「微臣差人打探過,藩王好像還有一個女兒,是個美人,只不過……這個美人是,是……是個傻子!」
「傻子?」
厲王霍然站起,怒視著禮官,怎麼是個傻子?
此次表面是為太傅保媒,實際暗藏殺機,想借太傅之手,趁機除掉一直和他作對的藩王,池海也算是個老匹夫了,應有所察覺,怎麼敢將傻子女兒的畫像送出來呢?
厲王的目光再次看向了畫像,仍舊為美人姣容震撼,在大漢長安,就算皇宮之中,也難以找到如此艷麗的美人,想不到竟然是個痴呆的傻人。
「厲王爺,這不是更好嗎?不用我們費力了,太傅一定大怒,竟然送來一個傻子,說不定直接削弱了藩王的勢力,我們坐享其成。」
「傻子?你怎能如此輕敵,也許這只是老匹夫的奸詐詭計,想用美人計拉攏太傅大人,果然奸詐,我們還是依計行事。」厲王冷笑,他身經百戰,決定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是,微臣明白。」
「馬上準備,本王要在七天之後,代太傅中途迎親。」
厲王峨眉微挑,他會安排一切的,讓送來的美人有來無回——
藩王池府後院——
「看見小小姐了嗎?」
一個丫鬟飛奔著,滿頭大漢,小小姐明明剛才坐在這里,她才去端茶點的功夫就不見了。
「沒有啊……」另一個丫鬟也幫忙尋找著。
「糟糕了,小小姐萬一失足跳進湖里,你我別想活著了!」
兩個丫鬟慌亂地尋找著,就在她們毫無頭緒時,突然「噗通」一聲,什麼東西從梧桐樹上掉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個丫鬟捂著嘴巴,尖叫了起來。
「小小姐!」
梧桐樹下,匐著一個縴細的身軀,她似乎昏迷了,黑色發絲間露出白皙透徹的肌膚,微閉著的眼眸,長長的睫毛低垂著,如蔥般的手指里仍舊抓著一片梧桐樹的葉子。
時間滴滴答答流逝,恍惚之中,周圍都是呼喚的聲音,她死了嗎?好像沒有,只是沉沉地睡了一覺而已,迷蒙地,她睜開了眼楮……
有人在床邊,她們的臉是陌生的,衣服是奇怪
「醒了,小小姐醒了。」有個丫鬟打扮的人喊著……
古代人?
她猛然睜大了眼楮,剎車失靈,她撞斷了頸椎……動了一下,手臂,肩頭竟然有很痛楚的感覺。
「蓉蓉小姐沒有摔壞了骨頭,我開了幾個藥方子,熬點藥給小姐喝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響徹在蓉的耳邊。
蓉蓉?那是她的名字,她沒有死?
良久,蓉才適應房間里的光線,目光掃過古董花瓶,珍珠簾子,繡花屏風,雕著牡丹的窗欞,最後落在了床邊一個年近五十的婦人身上,她的頭發,是整齊的雲鬢,一支金色的鳳頭釵,身上穿著藍色金邊的錦袍?
婦人的身後,站著一個看起來沉穩的男人,他的裝扮很奇怪,竟然留著長發,在腦後束起,身上是黑紅相間的長袍……為什麼他們穿得這麼奇怪,這里的場景……古香古色。
蓉眨動著眼楮,思索著,這不是醫院,當然也不是她的家。
「蓉蓉,我的女兒,你嚇壞娘親了。」婦人欣喜的淚水滾落下來,只要女兒沒事,她就謝天謝地了。
「這是哪里?」
她疑惑地詢問著,想坐起來,卻一點力氣也沒有,她癱瘓了嗎?那麼劇烈的撞擊,就算不死,也難以保全她的身體。
「蓉蓉?你在問娘嗎?」婦人看起來一副吃驚的樣子。
「你們是誰?這里是哪里?我為什麼不能動,風呢!我要見到他,為什麼他要破壞剎車?為什麼?」
剎車是風讓人破壞的嗎?他已經得到了離婚書,竟然還不肯放過她嗎?他曾經的那些呵護,體貼,瘋狂愛她,一點留戀也沒有嗎?
「蓉蓉……」
池夫人滿臉興奮,一把將蓉蓉抱了起來,摟在懷中,哭泣著︰「我的孩子,你不傻了,不傻了。」
傻?她原本就不傻啊,這個婦人是什麼意思?
心中一片茫然,蓉蓉覺得脊背都是冷汗,這里的人她都不認識,房間也很陌生,完全沒有現代的氣息,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