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王的目光微微地眯著,嚴厲之中帶著皎潔。
蓉蓉立刻松開了簾子,嚇得心髒怦怦地跳動著,這是不小心,怎麼被他看到了。
蓉蓉疾步向床榻走去,卻因腳步太快了,不小心牽動了小月復的傷口,疼痛讓她不得不同住腳步,捂住小月復申吟了起來。
帳篷的簾子一挑,厲王高大的身影出現了,他的目光看著床榻邊站立著女人,發出了冷漠的聲音。
「既然已經好了,下午啟程。」
下午啟程?蓉蓉驚愕地轉過身,看著冷酷的王爺,她好像還沒有完全好呢?難道他看不出她的臉色還很蒼白,此時因為疼痛額頭冒出了汗水嗎?如果現在啟程,顛簸的路途會讓她十分辛苦。
「我,我還沒有好……」蓉蓉結巴地說,她心里擔憂的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到了長安之後她的命運。
「在本王的眼里,只有活人和死人的區別,收拾東西,下午出發!」說完厲王一拂衣袖,挑開簾子走了出去。
真是冷血,池蓉蓉咬住了唇瓣,早知道不起來走動了,這個暴利的王爺,竟然要啟程去長安了。怎麼辦?她還沒有完全恢復,真的去了長安,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
啟程的事實似乎難以改變了,紅兒走進了帳篷,收拾著行裝。
「小姐,走吧,王爺已經下命出發了。」
「冷血……」
蓉蓉咒罵了一聲,小月復的疼痛還在持續著,傷口愈合最少要七天,現在才第四天,她就又要趕路了,還好因為受傷,不必穿繁重的新娘錦袍了。
出了帳篷,厲王已經騎在了黑色的戰馬上,披上他黑金的鎧甲,看到池蓉蓉走出了之後,冷然地轉過身,向隊伍的前面奔馳而去。
池蓉蓉茫然地看著周圍,今晨還完好的營帳,現在都已經拆卸完畢,這里又恢復了之前的荒涼,蓉蓉由紅兒攙扶著,進入馬車後,虛弱讓她費力地喘息著,
「王爺說距離長安只有兩天的路程了,大家走快點。」
一個士兵指揮著隊伍,馬車似乎走得更快了,池蓉蓉捂住小月復,疼痛讓她暗暗地咒罵著,別給她機會翻身,不然她一定要會給這個王爺好看的。
每一個時辰,中間就會休息一會兒,這樣蓉蓉還能好受一下,中途紅兒替小姐換了一次藥,她的傷情有了很大的好轉,入夜,厲王沒有停止行進,看來是打算連夜趕路了,蓉蓉因為太累了,暈暈乎乎地睡了一會兒,天不亮的時候,她醒過來時,發現隊伍已經進入了一個冷清的小鎮。
輕輕跳開了車簾,舉目望去,都是翠綠的顏色,當她低垂目光的時候,卻沒有那麼樂觀了,隊伍剛好穿過一個街市,街市的兩邊攤位都是空的,似乎沒有什麼人出來賣東西。
偶爾經過一個散人,都用白布遮住了鼻孔,躲躲閃閃地。
馬車停住了,紅兒的面頰出現了,她的鼻子上也遮住了一塊白布。
「小姐,這個小鎮生了瘟疫,王爺讓大家遮住鼻孔,你身子虛弱,擋不住這麼嚴重的疫情,王爺叫你不要出來,用頭巾將臉都遮住。」
說完,紅兒將一個頭巾圍在了蓉蓉的頭上,左一層,右一層,密密實實,池蓉蓉幾乎透不過起來了。
什麼疫情這麼嚴重,蓉蓉覺得自己被包得好像一個粽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