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要怎麼做?請公公明示」
「太傅夫人新婚之後,突然暴病,不出幾日死了」
「死,死了?」
太傅大人滿頭冷汗,終于明白洪公公干嘛來了,原來包藏禍心,該死的老太監,真是陰毒啊。
「太傅夫人死了,皇上得了一個貴妃娘娘,所以太傅大人這個洞房,還不要進了,到時候老奴會派宮里的禁衛軍前來把守」
「公公」
太傅大人面頰上汗珠兒一顆顆滾落,卻不敢反駁。
「明日可是大喜的日子,好好操辦,也許皇上龍顏大悅,撥給太傅大人千兩黃金呢」洪公公再次提醒著嚴守信,可不能做了糊涂事兒,他該享受到榮華富貴,一分不會少,可做了傻事,就不好說了。
「這是皇上的意思?」嚴守信惶恐地看著洪公公。
「皇上怎麼會這麼說呢?但我們這些做臣子和奴才的,應該知道怎麼體諒皇上的心思,這幾日皇上沒有去任何嬪妃的住處,不是已經說明了問題嗎?老太傅,您不會真老糊涂了吧?」
洪公公嘴角一挑,他這樣深夜來訪,完全是個人行為,只要能替皇上完成了這個心願,他這個奴才什麼都豁出去了。
「唉,公公,你說我這是」嚴守信嘆息了起來。
「哈哈,如果完成了皇上的心願,太傅大人想要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您還愁沒有一個夫人嗎?」
尷尬,為難,卻不能反駁,太傅大人滿肚子的苦水。
「也只能這樣了。」
「大人果然是明白事理的人,那老奴就不打擾大人休息了,這就告退了,明日會帶人來的。」
洪公公走了,太傅大人的希望也落空了,明日的大婚不過是個形式而已,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第二天一早,池蓉蓉就被無數個丫鬟婆子圍住了,錦緞袍子,珠寶花冠,綾羅綢緞,瑪瑙翡翠掛了一身,亮閃閃,顫巍巍,走起路來,搖搖扭扭,想邁開大步都困難了。
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蓉蓉簡直驚呼出來,她的美艷在這種裝扮下入骨三分。
「今天大婚,宮里的禁衛軍來了幾百人,只可惜王爺受了重傷,不能去了。」
「由皇上口諭,不需要大媒也成了。」
「呵呵,太傅夫人可真美」
丫鬟們議論著,池蓉蓉卻緊張得要死了,紅兒也站在一邊替小姐擔心。
「我很緊張啊,小姐」紅兒握緊了池蓉蓉的手,好像等待宰割是她一樣。
「走一步看一步,好在厲王爺不去,也許能有轉機。」
池蓉蓉站了起來,時辰已經到了,必須上花轎了,她漫步走出了麗軒閣,回頭望去,竟然有些依依不舍,這樣花香水清的人間仙境,也許再也無緣踏入了。
目光遠眺,到處都是忙碌的奴婢和家丁,唯獨沒有看到厲王的身影,她的心不覺悵惘了起來,棋子就是棋子,誰會在乎和留戀一個棋子的生死。
「小姐,走吧。」紅兒提醒著池蓉蓉,並將紅蓋頭蓋在池蓉蓉的頭上。
怎麼走出去的,怎麼上的花轎,池蓉蓉覺得自己處于迷糊之中。
「啟轎!」
隨著喊聲,蓉蓉感覺身體騰空而起,她徹底離開了麗軒閣,一路上,吹打彈唱,讓蓉蓉心煩意亂。
當轎子走了一段時間,停下的時候,蓉蓉悄悄挑開簾子
「這是太傅府?」
抬眼望去。人好多,恭敬之聲此起彼伏,池蓉蓉感覺好像馬上就要被人宰割一般。
瞥了一眼,剛好看見了一個老太監,身後帶著很是士兵,這不是倉庫里救自己的那個人嗎?他也來了?
此時嚴守信喜笑顏開地迎了出來,好像臉上的貪婪也沒有了。
「老奴奉皇命,前來觀禮,拜堂成親吧。」
「嚴守信一定不會辜負皇上的厚望」太傅大人不敢有半點不敬。
「小姐,下轎子了。」
紅兒將蓋頭給池蓉蓉蓋上,瞬間,她什麼也看不見了,有人攙扶著她,一直朝前走著。
「小姐到了」紅兒輕聲地說。
到了?
池蓉蓉屏住了呼吸,傾听著,這里人更多,周圍膨脹著熱氣,讓她感覺自己要崩潰了,縴細的手指死死地抓住了衣襟,似乎下一刻就會有人將她撕碎一般。
「吉時已到,行禮」
清脆的喊聲之後,池蓉蓉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結婚,和一個老頭兒結婚,真是瘋了。
就在池蓉蓉的心糾結成一團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響朗熟悉的聲音。
「太傅大婚,怎麼可以不等本王這個大媒呢?」
一陣冷風襲來,帶著徹骨的寒氣,是誰?
池蓉蓉心中一驚,猛然掀開了蓋頭,扭頭看去,門外,一個身穿黑色錦袍的男人走了進來,正是威風凜凜的厲沐風王爺,一雙野獸一樣的眸子直射過來——
加更。今天到這里,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