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們保我能聯我。紅兒的雙手抓著湖邊的泥土青草,完全傻了,小姐真的死了,不會再回來了,那些人好無情,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為小姐說情,眼陣陣看著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被害死了。
厲王騎在黑色的戰馬上,遠遠地看著湖面,那抹最後的波紋印在了他的心頭,輕輕一聲長嘆,他調轉了碼頭,急馳而去。
「好了,結束了!」
姜成和禮官命令士兵退後了幾步,跟隨的洪公公良久站在湖邊,面頰上冷汗直流,這樣回去,怎麼和皇上交代啊,說了這件事會天衣無縫,最後的結果卻是美人沉湖?
「我這個馬屁拍的,這次拍錯了地方,真是倒霉」
洪公公哭喪著臉,轉身進入了轎子,灰溜溜地回皇宮去了。
湖邊,紅兒呆呆地跪在那里,嘴里續續地呢喃著。
「小姐是冤枉的,小姐沒有錯,你們殺了她,你們是凶手」
「你家小姐死了,拿著這些銀兩在長安找個地方落腳。」
姜成走到了紅兒的身邊,將她拉了起來,在她的手里塞了幾錠銀子,無奈地嘆息了起來,想不到天底下還有這樣忠實的丫鬟。
「小姐」
紅兒已經沒有力氣拿什麼銀子了,她被拉起之後,覺得天旋地轉,一聲悲鳴之後,暈厥過去。
「唉」
姜成嘆息了一聲,將紅兒抱起放在了馬背上,然後飛身上馬,吩咐著士兵。
「近三天,不許任何人接近湖水!」
「是!」
士兵們得令,分散開去,姜成策馬揚鏢,帶著紅兒離開了傷心的絕命湖水——
大漢皇宮——
洪公公膽戰心驚地進入了皇宮的御花園,此時大漢天子澈正在涼亭之中,低眉作畫,他最近比較清閑,早朝之後,沒有那麼多奏章需要批閱,多半時間是在御花園中作畫賞花。
幾個妃子討好地坐在一邊,一個個花枝招展,希望讓皇上龍顏大悅,晚上可以寵幸他們,可澈此時的心里,有的都是那個畫卷上的美人,此時畫中畫的也是傾國的美人池蓉蓉。
「皇上畫的可是仙女啊」
「天下有這般女子嗎?怕是皇上想象的。」
「皇上,你讓我覺得自卑了」
嬪妃們帶著醋意,嘰嘰喳喳地說著,澈眉宇緊鎖,心中好不煩悶。
「你們都離開這里,讓朕一個人清靜一下!」
「皇上」嬪妃還想撒嬌,可一看皇上的臉色,都紛紛地退了下去。
皇上畫了最後一筆,似乎十分滿意,才將目光微微抬起,看向了洪公公。
「你也在這里站了許久了,有話和朕說嗎?」
「是啊,皇上」
洪公公低垂著頭,好像認罪一般。
「你不是說,事情很順利嗎?太傅嚴守信也同意了」皇上拿起畫卷,欣賞了起來,嘖嘖贊嘆著︰「如果能見到美人真面目,朕就心滿意足了。」
「皇上,出了點差錯」
「差錯?」皇上眉宇一皺,冷冷地看向了洪公公。
洪公公直接跪在了涼亭之中,直接伏在了地面上︰「皇上,奴才也是無奈啊,池蓉蓉姑娘,她,她死了!」
「死了?」
皇上手中畫卷月兌手而落,直接跌坐在涼椅之中,驚愕地看著洪公公,不是一起都順利嗎?怎麼才一會兒功夫就死了呢?
「奴才也很無奈,皇上,這個美貌的池蓉蓉是假的,不是藩王之女,真正的藩王小女是個傻子,而且此女身無守宮砂,乃是不潔之身!」洪公公一臉的委屈,顫巍巍地說著。
「假的?不潔」
澈難以相信,藩王竟然敢這麼做,可是這樣絕色的女子卻讓皇上無法釋懷
「皇上,按照律例,女子婚前不潔,應該處于極刑,何況這個女人還是冒名頂替的,有意隱瞞皇上和太傅大人,欺騙了厲王,所以所以」
「所以怎樣?」澈冷然怒視。
「所以當場賜了毒酒,尸沉湖底」
洪公公的聲音越來越低,他抬頭看向了皇上,發覺皇上已經捏住了額頭,臉色異常難看。
「為何不提前告訴朕?」
「來不及了,皇上,奴才也沒有辦法,那樣的女人,若是進了皇宮,奴才也吃罪不起!按照律例,就該處死!」
「朕是皇上!朕不允許她死!」
澈用力地拍著桌子,他只是想要這個女人而已,最多不封賞妃嬪,見上一面,也能解了相思。
「那種情況下,奴才怎麼說得出口啊,她可是太傅要娶的女人啊」
「唉!」
澈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洪公公說的也是,大婚乃是皇命所賜,不是兒戲,誰敢留下不潔的冒充女子。
「皇上,藩王池海膽大包天,敢欺上瞞下,偷梁換柱,實在該死!」洪公公也生氣啊,這個藩王是不是目中無人啊,這種事情也能干的出來。
「池海雖然擁戴仁王,讓朕不悅,卻是前朝功臣,朕一直不想動他,他卻撞到刀口上來了。」皇上握緊了拳頭,滿心怒火。
「皇上,將他滿門抄斬,以儆效尤」
「朕就算再生氣,也不能寒了老臣的心,傳朕的旨意,削掉他的官職,剝奪了兵權,沒收家財,永遠不得離開番邦,一生務農!」
「是,皇上」
洪公公退了下去,大漢天子澈手持畫卷,唉聲嘆氣,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可惜沒有一個女子可以讓他繁忙之余,享受綿長愛意,難道這就是天子的宿命?——
太傅嚴守信大婚,藩王之女池蓉蓉沉尸湖底,沒出幾日,藩王被剝奪兵權,削官為民。
藩王府邸,一片落魄景象,家丁和丫鬟都散盡了,長安來的官差正在清理池家的家財,盡數充公。
「快點,如果再不搬走,直接趕出去!」一個當差的大聲喊著。
池老藩王昔日的微風都沒有了,似乎一夜之間老了十余歲,步履蹣跚,他雖然已經料到是厲王的陰謀,卻沒有想到來得如此之快。
「我的女兒蓉蓉」
池夫人哭泣著,眼神空洞麻木絮絮不止︰「我沒有生她,卻養了她,眼巴巴地看著她長大,怎麼會是假的」
池夫人幾乎瘋癲了,女兒是她親眼帶大的,一個毫毛都沒有傷過,守宮砂也是她親手點的,怎麼會是假的,怎麼會失貞。
「不要說了!」
池藩王一把將妻子拉住了,目光緊張地四下看著,似乎一個天大的秘密就要被揭示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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