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蘭雙腿發軟,如果不是厲王提著,她一定會癱軟在地上,父王實在太可怕了,竟然不中計,直接識破了她的陰謀。
「若蘭,若蘭一時糊涂……」
是糊涂嗎?只有穆若蘭最清楚,她不知道算計了多久,才抓住這樣的一個機會,事情雖然成了,卻沒有那麼順利,她不想被趕出王府,如果是那樣,她就什麼都沒有了。
被自己養女算計的滋味兒確實不好受,厲王的眉宇已經鐵青了,真是養虎為患,想不到當年在戰場上哭泣的小女孩兒,竟然這樣對待她的救命恩人,好一個平日裝得清純,其實自私自利的女人。
「父王,原諒若蘭,若蘭是真心的,不做妾,若蘭什麼都不要了,只要父王喜歡,若蘭就來,什麼名份都不要!」
穆若蘭苦苦哀求著。
「真是可惡!」
厲王的目光環視了一下房間,心中悲切羞惱,從清晨起來到現在,沒有見到蓉蓉的影子,她現在哪里?難道……
厲王神色焦慮,怒聲地質問著︰
「昨天夜里到現在,你都在本王的房中?」
「一,一直在……」穆若蘭淚流滿面,不敢撒謊了,她一夜沒有離開,只等著父王能真的寵幸她一次,卻想不到…….
「你一夜在這里,她呢?她在哪里?」
厲王無法想象,假如蓉蓉回來看到這樣的一幕……
她?她是誰?穆若蘭擦拭了一下淚水,立刻明白了,厲王擔心的還是那個丑女柳妃。
「柳兒在哪里?」厲王再次怒喝著,他的耐心就要沒有了,就算養女,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昨夜她回來了,看到了我們……父王,我不是故意的,她冒雨回來的,若蘭只想在父王的身邊多留一會兒,卻不小心睡著了。」
穆若蘭委屈抽泣著,那個丑女到底有什麼好的,她就擺在面前,可以讓厲王為所欲為,他仍舊惦念著那個賤人,至少在床上,若蘭看起來更像美人。
「你說什麼?」
厲王的手腕用力,憤怒地將穆若蘭扔了出去,池蓉蓉回來了?而且還撞見了……那麼,她去了哪里,以池蓉蓉的個性,她不會接受這個事實,在她的眼里,厲王連自己的養女都不放過,還有什麼敢不出來,曾經所有的承諾和話語都成了戲言,厲王的心頓時沉了下去,他要找到池蓉蓉,要和她解釋。
若蘭被厲王這樣一推,身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疼痛讓她良久才喘息過來。
「父王,若蘭知道錯了……」
「蓉蓉……」
厲王根本沒有理會穆若蘭的懺悔,滿心都是池蓉蓉悲傷的眼神,他的心好痛,一聲低呼之後,他大步向外走去。
剛巧此時,宮里的太醫匆匆地跑了進來,差點和厲王撞在了一起,他膽怯地抬起頭,見到厲王房間里,衣衫不整的穆若蘭,又馬上將頭低下了。
「王爺叫在下來……不知是不是王妃的身體……」
「不是,本王想知道這只碗里放過什麼?」
說完,厲王回到書案前,將參茶的碗交給了太醫,雖然沒有了液體,碗壁上仍由淡黃色的殘留,以太醫的藝術,應該知道里面放了什麼。
太醫接過來碗,聞了聞,皺起了眉頭。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是王爺用的碗嗎?」
「是。」厲王回答。
「稍等在下一會兒,在下不想冤枉了好人。」太醫看了一眼穆若蘭,知道事態嚴重,光靠氣味還不足夠,他要親自驗看。
「你先檢查,有了結果馬上通知本王!」厲王看到太醫的表情,就知道碗一定不是什麼好藥,難道真是亂性之藥,讓他對養女若蘭做出了苟且之事,不然床上的處子血哪里來的?
「是,王爺!」
太醫收回了目光,應聲退了出去。
此時的穆若蘭已經哭的不成了人形,但願太醫庸碌,查不出是什麼迷藥,不然她就白白自殘了身體。
「父王……」
若蘭支撐著爬了過來,抱住了厲王的腿。
「父王是王爺,可以娶妾的,若蘭已經給了父王,不會影響到柳妃的地位,會安安靜靜地守在父王身邊,什麼都不要……」
「滾開!」
厲王已經怒火中燒了,他一腳踢開了穆若蘭,走出了房間,池蓉蓉在哪里?昨夜一夜大雨,她沒有了溫暖的大床,會不會去了別苑。
就在厲王匆匆趕去別苑的時候,幾個丫鬟慌慌張張地跑來了,見到厲王紛紛跪倒。
「王爺,不好了,王妃不見了!」
「不見了?」厲王心頭一凜,最害怕發生的狀況還是發生了,蓉蓉不堪忍受這樣的事實,只身離開了王府。
「昨夜大雨,王妃站在雨中,奴婢給她遮傘,王妃說要去別苑休息,奴婢就隨著去了……她進了房間後,就直接躺下就睡了,奴婢,奴婢就是打了個瞌睡,醒來的時候就不見了王妃。」
「我們在王府里到處打听過了,沒有王妃的蹤影。」
「問過巡邏的士兵,昨夜暴雨肆虐,視線不好,沒看見什麼人出了王府……」
……
幾個丫鬟戰戰兢兢,因為下大雨,大家從寺廟趕回來都有些疲倦了,沒有什麼精神,真的沒有注意到王妃什麼時候走出的別苑。
「她走了……」
厲王眉頭緊皺,拳頭握得咯咯直響,可是那樣的大雨,她有身孕在身,能走到哪里去?萬一出什麼意外……
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就算那是事實,又能怎樣,她已經是王妃鐵定的身份了,還怕其他女人騎在她的頭上嗎?
但蓉蓉的固執,又浮現在了厲王的腦海中,他幾乎忘記了,池蓉蓉可是眼里揉不進沙子的女人,她對三妻四妾厭惡頭頂,不然當初怎麼會寧願死,都不願意當厲王的小妾呢。
厲王握緊了拳頭,低聲怒吼著。
「你敢不听本王的解釋,看本王抓你回來,不好好收拾你。」
厲王扔下了那些發抖的丫鬟,飛快地向王府的門外跑去,一個懷孕的女人,就算半夜跑出去,也不會走得太遠。
這時另一個丫鬟遠遠地跑來了,說里拿著一個書簡,急切地喊著。
「王爺,奴婢剛才找到了王妃留下的書簡。」
書簡?
厲王停住了腳步,後面的丫鬟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將一個書簡遞給了厲王,厲王擔憂地接了過來,展開一看,頓時面如土色。
「厲沐風,從此時起,你我緣分已盡,就此別過,不要來找我,池蓉蓉已死。」
池蓉蓉三個字刺痛了厲王的心,他的眼楮瞬間變得血紅,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知道自己是池蓉蓉!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回復了記憶?
「蓉蓉!你回來,你听厲沐風向你解釋!」——
還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