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玉虛宮中,自從知道紫微大帝隕落的消息,廣成子心中頓時難安,身為闡教十二金仙之首,他本逍遙自在,這天地在亂,他也有玉清聖人護持,乃是玉清門人,可是紫微大帝被斬,卻不得不讓他生出警惕之心來。
「紫微大帝,乃是掌控萬星的六御之一,氣運如此渾厚,都被斬了,而師伯居然如此護著他,顯然師伯是保定了他,恐怕」廣成子越想,心里越是不安。
這次通天教主與元始天尊相斗,還差點擺下了誅仙劍陣,他也並非不知道,雖然廣成子還未達到準教主的實力,卻也只差一步,乃是無極大羅金仙巔峰的層次,加上是軒轅聖皇的師父,功德之大,即使混元聖人也不敢打壓他。
廣成子可是封神的導火索,當初三謁碧游宮,逼的截教弟子忍無可忍,最終使得截教差點被滅門,而身為混元聖人的通天教主,居然忍下了,其實也就是因為廣成子乃是人皇帝師,有功德在身。
可是廣成子卻明白,什麼大功德大氣運,在這個人面前,似乎都是笑話,封神之戰如果說是截教的大劫,那麼秦浩的到來,就是整個洪荒的大劫,真正的無量劫數,比起猴子打碎洪荒還要恐怖,這是他老師元始天尊親口告訴他的。
「紫微大帝以身試法,卻是給我們提了個醒啊!」廣成子雖然警惕,但他卻還沒蠢到和紫微大帝一樣,廣邀道友,要將秦浩斬殺的地步,「只要我不出這玉虛宮,不去招惹他,自然不會與他結下因果,他想斬殺我,也得掂量掂量,無因無果的斬殺我,即使他也受不起!」
因果是個很奇妙的東西,結下了因果打殺人,即使對方身具功德,那功德所引發的劫難,也會減去一些,最忌的就是無因無果,這也是鴻蒙的規則。
可是他剛剛平靜下來,卻听到玉虛宮外,一道聲音傳來︰「想不到人皇帝師,也有心事,不知道這心事是何,可否能說給道友听听,或許道友能與你解惑。」
只見外面走進來一道人,鶴發童顏,一身渾厚的火氣,仙風道骨又有幾分飄渺之氣,腰間別著一個葫蘆,這葫蘆卻露出了一股子殺氣,卻並非是平常仙道,那種裝酒或者裝靈液的葫蘆。
「陸壓道兄怎麼有空來此!」廣成子立時站了起來,眼前這道人,不正是那陸壓道君又是何人?
這陸壓道君來歷之大,足以讓洪荒中教主之下的人都忌憚,尤其是他的實力,絕對是準教主級的,要論輩分廣成子都不及,封神時陸壓道君曾有一詩曰︰「飛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上不朝火雲三聖皇,中不理瑤池與天帝。不在三教中,不在極樂地。不歸人王管,
不服地府中,瀟瀟自在任我游,自自在在散聖仙。」
「呵呵,道友說的這是何話,難道這玉虛宮我就來不得了?或者說道友不歡迎陸壓?」陸壓道君一臉笑意,「既然如此,那我這就告辭!」
「不敢,不敢,陸壓道君來此,玉虛宮蓬蓽生輝,老師不在,這玉虛宮都屋檐都生灰了,連幾位師弟,也不回來看看!」廣成子趕忙道,雖然是聖人弟子,又是人皇帝師,廣成子也卻不敢在陸壓道君面前托大。
「看來道友是心結以深啊,若是不解這心結,日後修為,怕將會止步啊!」陸壓道君深深的瞅了廣成子一眼,露出憂慮之色。
這陸壓道君,乃是斬了兩尸的人物,在準教主里,也是排的上號的,而且其還是太古天庭之主,帝俊的第十個兒子,也是唯一存在的妖皇子,乃金烏之身,一身法力,不下于上古的那些大巫們。
當初巫族掌地,妖族掌天,可謂是互不相干,而天帝帝俊卻有十個兒子,也都是金烏之身,當之無愧的妖皇子,而這十個金烏太子,也就是天上的太陽,在遼闊的東海邊,矗立著一棵神樹扶桑,也就是這十個金烏太子棲息之地,每日輪流上天遨游,照亮洪荒,就是人們看見的太陽。
可是後來,十只金烏也不知為何,居然生出了一起上天的想法遨游的想法,于是洪荒中同時出現了十個太陽,大地草枯土焦,炎熱無比。人們只好白天躲在山洞里,黑夜出來覓食。猛獸毒蟲借機殘食人們,人族幾乎瀕臨滅絕的危險。
但最先波及到的,並非是人族,而是巫族,東方的荒野中,有座巍峨雄偉、高聳入雲的高山。在山林深處,生活著一群力大無窮的巨人,他們的首領,名字叫做夸父,因此這群人就叫夸父族,而他們也正是巫族的分支。
他們身強力壯,高大魁梧,意志力堅強,氣概非凡。而且還心地善良,勤勞勇敢,過著與世無爭,逍遙自在的日子,而夸父又是大巫之軀,但巫族天生生育不足,夸父族這樣的巨擎巫族,更是少之又少了。
本來平靜的日子,卻在這一日,太陽出升的時候打破了,十大金烏化為十個太陽,在洪荒里遨游,首先波及到的就是夸父族了,一個太陽就足夠夸父族受的了,更別說十個太陽了,于是夸父族一時之間死傷無數,尤其是一些老弱婦孺。
夸父一怒之下,手執桃木杖,就打向了天上的金烏,將金烏中的老六給打傷了,身為天庭太子的十大金烏自然不會罷休,可是一番大戰之後,十大金烏又怎麼斗得過大巫之軀的夸父呢?要知道大巫可是僅次于祖巫的存在。
但十大金烏太子並不打算罷休,而是將夸父引入了西方的一處荒漠,夸父也就追了過去,這就有了夸父逐日的故事,後來在西方荒漠里,夸父累的不行,又沒有水氣,最終被金烏太子給累死了,夸父臨死的時候,心里充滿悲憤與遺憾,卻還牽掛著自己的族人,于是將自己手中的桃木杖扔出去,木杖落地的地方,頓時生出大片郁郁蔥蔥的桃林。
金烏太子殺死了夸父,才知道闖了大禍,巫族可不好惹,可是他們還未返回天庭,就被另外一位大巫追上了,這位大巫也就是後羿。
後羿與夸父本是好友,兩人的部落相距也不遠,他前往夸父部落,卻看到了那慘烈的一幕,心中本就悲憤,听說夸父追日去了,心中知道不好,但他還未去相助,就感應到夸父身隕,頓時怒火中燒,趕回族類,取出神弓,就朝天上的十個太陽射去。
後羿不比夸父,乃是天生的巫族射手,一射一個金烏立即身隕,直到射死了九個,他心中的怒意,才平息了一些,感念洪荒大地還需要這最後一個金烏,所以才放了這最後一只金烏一命。
這就是著名的後羿射日,而這最後一只金烏,也正是現在的陸壓道君,當初的金烏十太子,這也是巫妖大戰的導火索,但仔細想想,卻也不難猜出,這十位金烏太子,都被蒙蔽了心眼,才做出這樣沒理智的事來,能蒙蔽金烏心眼的人,自然是混元聖人了。
「道兄多慮了,不知道兄來此為何?為何不在西方,傳授佛法?」廣成子心中卻有些警惕,封神時,準提算計了闡教,最後西方教得了好處,雖然說一路上都是在幫著闡教,但畢竟是算計的闡教也元氣大傷,還渡化了他的幾個師弟師妹。
而這位陸壓道君其中的一尸,正是西方的大日如來光明佛,也正是那天上的太陽了,照射了洪荒多年,自然功德無量,所以這陸壓道君也是西方教的人,地位不下于釋迦牟尼。
「自然是為道友心結而來,紫微大帝,乃是神宵派派主,也是闡教門下,身為闡教副教主,難道道友就放任不管?」陸壓道君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的意思,「看來闡教是沒落了,一個下界修士,都能欺負到頭上來了!」
廣成子頓時一陣語塞,臉色大變,心中卻道︰「他若只是一個下界修士那麼簡單,你陸壓道君為何不去斬了他?」
但他嘴中卻並未如此說道,反而是道︰「陸壓道君多慮了,老師說,無量殺劫起,讓我等莫要去惹那人,因果不加身,那人也拿我等沒轍,至于心結嗎?呵呵,就如佛門大興一樣,即使他真的證道混元又如何,不結下因果,我闡教自然能孜然一身。」
「是麼?」陸壓道君卻是冷笑,「無量殺劫起,這次誰也逃不過,你闡教與他無因果?哈哈哈,這個天地沒有人與他沒有因果!」
「你什麼意思?」廣成子卻是一愣,不知道陸壓道君在說什麼,「這天地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我闡教什麼時候得罪過這樣的人?即使是紫微大帝得罪了他,現在也算是因果了卻了,何來其他因果?」
「哈哈哈,道友就在這玉虛宮里,好好參悟,陸壓告辭,我還得去別處!」陸壓道君說完,隨後離開了玉虛宮,卻往那西昆侖而去。
而廣成子卻呆呆的發杵,陸壓道君的話卻響徹在他心里,讓他心中更是不安,雖然老師已經告訴了他該怎麼做,可身為混元聖人的老師這次也太反常了,紫微大帝被斬,就等于在打老師的臉皮,但老師居然忍下了,而且連通天教主這位師伯也出手了,而且還是護住了那人。
所以說,這人要是普通就見鬼了,但廣成子實在想不出他到底是誰,而且也在為闡教的未來擔憂
陸壓道君離開了玉虛宮,卻前往了西昆侖,這里是西王母所居之地,眼見一片仙韻琉璃,陸壓道君卻在門前定住了腳步,自語道︰「這廣成子乃是人皇帝師,身具功德,氣運渾厚,也不知道會不會上當,教主讓我來此居然是算計他,不管了,先去西王母那走一遭,把那昊天上帝也拉上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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