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西月兌口而出︰「赫拉迪克.馬勒斯?」
隨即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確定,只是看上去真的很像是我的老師曾經說過的那把附魔之錘。2100xs你是從哪兒見過的,小射手?」
艾伯海亞道︰「在一個身份應該很高的惡魔頭目手上,它當時正帶著大約有近一萬的黑夜一族在森林里行軍。那把小錘子威力很大,可以輕松的將金色的武器擊毀。還有,恰西,也許你們野蠻人的年齡算法不同,但是我記得,你只比我大兩歲,對吧,小鐵匠?」
恰西快活的大笑起來,說道︰「天啊!艾伯海亞,天啊,你想說什麼?一萬的黑夜一族的面前,你和它們的首腦單挑過,你還有金色的武器來給它敲過一下?你是怎麼逃回來的?」
呃,恰西看了看面前三個羅格的臉色,忽然明白過來,大笑道︰「哦,啊,我不是那個意思,艾伯海亞,你是不是昨晚做了噩夢啊?把它當成了現實?」
艾伯海亞搖搖頭道︰「不是。」臉上的表情已經很冷。
恰西無奈的模模頭,道︰「那你們想讓我干什麼?通知我,赫拉迪克.馬勒斯現在在一萬名黑夜一族中間,讓我死了找它回來的那條心嗎?」
卡夏忽然大笑起來,道︰「艾伯海亞帶回來的東西都很重要,只有這一條是和你有關系的,怎麼能不把你叫來呢。除了你之外,誰能知道那把小錘子是什麼樣子的。」
艾伯海亞和羅珊妮也笑了起來。
羅格營地的陽光很溫暖,太陽透過帳篷上方錯開的蒙皮氣窗透過來,照在吳楚和小雪的臉上。迷糊中,仿佛有人在敲門外的木板。
不知道過了多久,吳楚猛的坐起,確實有人在敲。小雪披散著頭發坐起來,含含糊糊的問道︰「怎麼了?」忽然掏出海鷗,叫道︰「有怪物嗎?」緊張的四下打量著,這才發現自己原來在帳篷里,小雪立刻懶洋洋的倒下去。敲門聲又再響起,慢慢的,不輕不重,但是很堅定的敲著。
吳楚嘆了口氣,起身去開門。小雪忽然驚叫了一聲,抓了抓亂七八糟的頭發,趕緊跑到隔間去洗漱。吳楚看到女孩的樣子,禁不住輕笑了一聲。
門打開,陽光嘩的一下撲進來,吳楚立刻感覺到身上的暖意。抬手遮住眼楮,門外站著一個身材很普通的男人,穿著一件斗篷,斗篷上的兜帽拉了下來,蓋住了大半張臉。
吳楚仔細打量了一下這男人,他本以為會是瓦瑞夫派來的人,但是看樣子,這男人不是。吳楚確定了自己不認識他,轉身,回手把門摔上。森林里的經歷讓吳楚的心里總是悶悶的不舒服,再遇到這麼一個裝神弄鬼不露臉的家伙,很難有好心情去應付他。
門被擋住。那男人拉下兜帽,露出一張看不出年輕還是蒼老的臉,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傷痕,長的短的,新的覆蓋在舊的上,還有幾條皮膚再也長不好,只有光滑薄薄的膜覆在上面代替了原本的肌膚。
那男人開口,聲音嘶啞︰「不要誤會,我只是因為自己的相貌而怕引人不開心而已。」
吳楚從他的聲音里听出了暖意,並不是自己討厭的那種人,笑了一下,說了句對不起,側身讓開了路。小雪在里面喊著︰「是誰?」
听到小雪的聲音,那男人馬上拉下了兜帽,走了進來。
小雪從隔間里沖了出來,本以為是羅格射手們來找她,沒想到是一個陌生的男人,還擋著面孔,一下子愣在那里。
那個男人首先開口道︰「我听我的朋友瓦瑞夫說起過,你們手里經常有好的武器出售?」
小雪奇怪的問道︰「瓦瑞夫是你的朋友?」
那男人笑笑不答,反而說道︰「我並不是什麼商會里的人,你們不用考慮和瓦瑞夫之間的約定,只是因為營地里的鐵匠鋪子和商會里都很難買到好的武器,我從瓦瑞夫那里知道了這里,才來拜訪。」
吳楚沉吟了一下,道︰「這個無所謂,你要的是什麼類型的武器?」
「投擲類。」頓了一下又道︰「飛刀,飛斧類最好。如果能有好的魔法附帶,那麼我可以出高價。」
吳楚道︰「好,那麼明天這個時候你再來。」
那男人手一揮,地毯上憑空出現了一堆金幣,道︰「這些就算是訂金。」說完轉身就走。
小雪好笑起來,兩個人現在經過不斷戰斗,已經又跨過了十二級的那道坎,實用的技能多了許多。現在羅格營地中,除了幾個有數的像達克那個級別的高手還能有威脅之外,兩人的實力也可以排的上號。這個神神秘秘的男人擺出一副高手樣子,又怎麼能嚇倒兩人?
吳楚卻望著地上被那男子走過激起的浮灰,沉思了一會兒。
小雪蹲下去,手指撫過金幣堆,清脆的踫擊聲音響起,嘻嘻的笑道︰「大熊啊,現在名聲在外,居然有人送錢上門付訂金了。」
話音未落,敲木板的聲音再次響起。打開門,門外一個人,弓著腰,同樣是兜帽遮臉,吳楚心煩起來,正要關門,那人急忙拉下兜帽,叫道︰「尊敬的勇士,您難道不記得我了嗎?是我啊。」
那人指著自己的臉,吳楚驚訝的看著鼻青臉腫,嘴角破了一大塊的男人。「你……」
那人道︰「是我,布魯克啊,尊敬的瓦瑞夫大人的僕人。上次交易的時候,我就在場的啊。」
吳楚回想了一下,是有這麼個人,但是一個不熟悉的人,忽然變成了這副模樣,不論怎麼都是不可能認得出來的。
布魯克道︰「兩位尊敬的勇士,瓦瑞夫大人知道兩位平安回來,很是開心,明天想請二位到他的帳篷里去做客,所以小人來報個信。」說著掏出一張羊皮紙來,皮紙雖然被抹平了,但是從上面的折痕還是能看得出被人團過。
吳楚非常奇怪,西大陸上因為羊皮紙的價格不菲,一般人都是不識字的,這個一般人包括了所有的平民,士兵,和小的貴族,也包括野蠻人,亞馬遜一類的勇士,除了學習技能需要去看卷軸書籍的職業,沒有人會去讀書識字。在這個戰亂的年代,武力要遠遠比文字功夫有用的多了。瓦瑞夫既然如此隆重的寫了份請柬,又何必弄得這麼狼狽的一張羊皮呢?
布魯克看出吳楚的疑惑,臉色一紅,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告退了。
在羅格營地里鬧哄哄的酒吧里,許多人正圍成一圈,人群中不斷爆出轟然的叫好聲和憤怒的粗口。人群忽然一分,一個野蠻人大漢從里面直飛出來,頭前腳後,在地板上滑了許久,一頭撞到桌子腳上,那野蠻人抱著粗大的桌子腳努力想站起來,終于還是撲倒在地板上,緊接著鼾聲響起。
「媽的!老子還真的不信了!三十個銀幣!再來!」
人群安靜了一點,叮,叮兩聲清脆的聲音響過,歡呼聲再起,人群再一分,一個渾身皮衣的德魯伊又飛了出來,摔在開頭的那個野蠻人身上,德魯伊明顯沒有那麼醉,努力撐著野蠻人的背站了起來,怒吼了一聲,身上的衣服砰的漲開,變成了狼人的德魯伊連推帶打的又沖進了人群。
「再來!」
酒吧的侍者張大了嘴巴,拄著櫃台向人群里看,盡管什麼都看不到,但是他能想象得到,突然出現在這里的那個矮個子一定又贏了一次。
他們玩的是酒吧最盛行的飛刀游戲,必須同時將雙手的飛刀扔進窄口的大肚瓶中,扔不進去的,輸錢還要罰酒,喝醉了之後,越丟不進越輸得多,越輸得多就喝的越多。要是不小心把瓶子給打破了,那麼全體觀戰的人都會把你痛打一頓丟出去,這個人可就丟的大了。
在人群中間,一個穿著斗篷,滿臉刀疤的男子正臉上帶著微笑的看著對面的又一個挑戰者努力的喝下大杯中的麥酒,那野蠻人的喉嚨一動一動,忽然停了下來,圍觀的眾人起著哄,偶爾有幾個他的好朋友在大喊著鼓氣。
那野蠻人停了許久,終于還是喝不下去,褐色的酒液從嘴里,鼻子里直噴出來,那野蠻人使勁的向桌子上頓著大木杯,伸手來抓那男子。圍觀的眾人頓時大喊,七手八腳的把野蠻人抬起來,丟了出去。那人的朋友們趕緊跑出去,扶著他走了。
酒吧的半截門晃了一下,一個渾身破舊的野蠻人走了進來,臉上頗有風霜,那野蠻人趴在吧台上,丟出幾枚銀幣。侍者開心的笑道︰「伊夫,你可有一陣子沒來了啊!這兩天有個丟飛刀的高手來了,從沒輸過!」放了三只大木杯在伊夫面前。
伊夫扭頭看了看鬧哄哄的人群,抬起手,連干了兩大杯才覺得酒蟲稍稍安靜下來,拿起第三個大杯子,搖搖晃晃的擠了進去。
那男子張開兩手,叮,叮兩聲,飛刀已經在瓶子中。人群一陣歡呼,新坐在他對面的人苦著臉,干了一杯,搖了搖頭,丟下銀幣不賭了。
伊夫看到那男子的手,愣了一下。
男子站了起來,擠出人群離開。人們意猶未盡,又有兩個人坐在位子上,拿起飛刀,快活的起哄聲又再響起。伊夫干了木杯里的麥酒,丟在吧台上,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