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提起了長劍,碧藍怒火的劍尖向下對準了安達利爾的頭頂,雖然自己的高度只到安達利爾的大腿,但是哈德爾卻凌空漂浮著,將自己升到了比女魔王正好高一點的地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2100xs
天使其實非常希望能夠看到這個世界上的強大存在之一,痛苦和折磨女王,安達利爾能露出些許驚慌失措的神態,那樣將會讓虐殺變得更加有趣一些。這場戰斗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凶險卻不下于天使曾經參加過的任何一次戰斗,哈德爾有些不太情願這樣簡單的結束。
女魔王只是垂著頭,平靜的喘息著,豐滿結實的身體一起一伏,身後的四只附肢似乎在無意識的劃動著。
哈德爾忽然覺得索然無味起來,安達利爾有種非常恐怖的美感,但是又過于強大,不同于某些世界里面美麗傲慢,但是一無所用的女神們,哈德爾的眼界極高,安達利爾的誘惑對他不可謂不大。
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把這樣一個實力強大的女魔帶回天界,是不可能被允許的。哈德爾也只能無奈的選擇毀滅安達利爾。
透明的幻化之刃猛的向著安達利爾的頭頂刺下。
聖劍忽然停止在半空中,就停在女魔王的頭頂,不論哈德爾如何努力,聖劍也無法再下降一絲一毫。
碧藍怒火的劍刃正握在安達利爾的手爪里。女魔王忽的抬起頭來,臉上的銅色更加明顯,簡直如同帶上了一個青銅面具一般。她血紅的眼里滿蘊著詭異的笑容,哪里還有一絲一毫的軟弱!
哈德爾本來還在盡力反復搖動著聖劍,希望能把它奪回來,但是見到女魔王忽然露出的表情,戰斗天使立刻撤手向後飛退。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而也不可謂不決斷。碧藍怒火乃是天界戰斗最強天使衣卒爾的摯愛武器,如果落入安達利爾手里,哈德爾也不必再回去請罪,直接自裁就是。
但是就算如此,哈德爾也依舊沒有逃出這一擊。
天使竭盡所能將光翼合攏在胸前,防備安達利爾的利爪,誰知道女魔王卻忽然將口張開,一股濃密到幾乎成為黑色,一絲光也透不出的墨綠色氣體噴向哈德爾。
光翼任何作用都沒有,馬上就變成了全身綠色的天使立刻直挺挺的墜向地面。安達利爾的蹄子重重踏下,天使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淒慘的被砸進地底。女魔王終于將碧藍怒火奪下,一絲機會也沒有,兀自倒提著聖劍,就將天使的雙翼斬下。哈德爾一聲淒慘到極點的大叫。
他男女莫辨的動听嗓音一旦失去了雍容的氣度,一旦听來真是讓人不忍再听。
天使被斬下的雙翼化為無數光的碎片,逐漸的向四面飛去。而哈德爾的身體則在地底的坑里就直接消失成漫天的光點。
安達利爾倒提著碧藍怒火,冷笑著向依舊懸在虛空中的光門沖去,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類不撤去這個傳送法陣,反而依舊將它放在這里。也許傳送門的另一面是一個陷阱吧。
但是碧藍怒火這把赫赫有名的凶劍都已經在手,人類世界還有什麼事情是她會懼怕的嗎?
也許解決了這件事情之後,說不定還能在半路上追到還沒有完全覺醒的迪亞波羅,然後將這家伙再一次放逐!所有曾經不得不屈服于迪亞波羅而帶來的屈辱都將洗去!再也不會有人能阻止她!
在光門的另一邊,雖然感覺不到傳送門那邊安達利爾忽然高漲的魔氣,但是吳楚和小雪已經卻忽然感到身上猛然起了一層戰栗!兩個人互相望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關切和不舍,雙手卻已經用力握緊了武器。
黑夜里,一只飛斧忽然出現,斬向安達利爾的背後。這只飛斧劃著詭異的弧線,盡管在空中飛速的旋轉著,但是居然非常奇怪的沒有發出投擲武器慣常發出的嗚嗚聲。
當!
碧藍怒火將忽如其來的飛斧凌空擊成了碎粉。碧藍怒火在安達利爾的手里拼命的扭動著,藍色的劍身時而發出沖天的聖焰。但是女魔王的手爪上猛然亮起綠色的氣團,于是這聖劍也只能委屈的發出嗚咽聲。
安達利爾其實早已經發覺場外有人在窺視,這不知是什麼來歷的人類從她一開始和冒險小隊戰斗的時候就已經在旁隱藏。但是女魔王並沒有想到這個窺視者敢于阻止她,而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有一天,她想要殺這幾個人竟然都會如此麻煩?
一個很普通的身影從草叢里緩緩的站立起來,雙手各執著一柄飛斧。這人臉上畫著奇怪的刺青,安達利爾知道這應該是野蠻人的戰士,這個野蠻人的身形簡直可以說是瘦弱,就算在他們的族群里估計也不是什麼厲害角色。
安達利爾心中真是惱怒之極,再不想說任何話,毒氣彈已經如雨一般潑下。這野蠻人正是仍然一直在荒原上帶領著野蠻人們,尋找著機會的哈克。有希望再從死靈工會那里得到一件不朽之王的配件,這樣的機會哈克不會放過。
哈克面無表情,飛快的移動著,這樣的速度卻絕對不是野蠻人所能有的。
不論毒氣彈如何的密集,他總能在千鈞一發中扭曲著身體避開。
安達利爾臉上有了一些疑惑,在這個矮小的野蠻人身上,安達利爾忽然覺得總有一些熟悉的氣息若隱若現。
「阿茲莫單?」安達利爾遲疑的用沙啞的聲音嘀咕道。
哈克心里已經後悔之極,雖然現在他還沒有受傷,但是和痛苦與折磨女王作戰,只怕是從來都沒有機會受傷,安達利爾的毒氣彈將地面腐蝕得到處都是嗆人的酸味,這樣的毒氣只要粘到一點,怕就會這樣被腐蝕得無影無蹤。
安達利爾並沒有打算讓對面的小蟲子听到她的自言自語,但是她的聲音實在太大,哈克也沒有想過要回答。
老頭子並沒有說阿茲莫單的腿骨是如何來的,聯想到惡魔和人類之間的交往歷史,估計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來路。天知道安達利爾和這位在人間籍籍無名的罪惡之王是什麼關系,如果節外生枝,讓安達利爾放棄急于進入傳送門追殺那些家伙的心情,專心對付自己,哈克可沒有任何的把握活下去。
安達利爾再次望了一眼那傳送門,提起碧藍怒火,追逐著哈克瘋狂的砍殺起來。這一下子哈克頓時吃緊起來。
碧藍怒火的攻擊和無所不在的聖火襲擊,加上不知何時會發射出來的毒氣彈,這樣的威力遠遠超過一開始單純的毒氣彈攻擊。哈克拼命的繞著圈子,好在他的速度確實非常快,阿茲莫單的腿骨加上不朽之王之柱的速度加成,安達利爾總是在他的身後追著。但是問題在于,哈克不論如何都無法攻破安達利爾的防御,女魔王只需要稍微注意一下雙眼就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哈克心中暗暗叫苦,他現在能做的只能是拼命的逃竄,而且在不停躲避致命攻擊的時候還必須進行根本沒有用處的攻擊,至少給安達利爾一點點壓力,讓這場戰斗不至于變成一邊倒的屠殺。
哈克現在隱隱後悔起來,早知道就讓那些追隨他的野蠻人戰士們一起過來,至少可以分擔下一點壓力。盡管速度慢的野蠻人是絕對不可能在這種戰斗中生存下來,但是他們的強大攻擊力也是讓安達利爾不能完全忽視的。
背後忽然傳來喘息聲,聲音不大,但是卻分明帶著極為疲憊之意。
在恍然之間,哈克差點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在安達利爾漫無邊際的攻擊之下,他差點忘記了這頭女魔王剛剛是幾乎用盡全力才殺了那只天使。
哈克依舊在前面繞著圈子逃跑著,但是眼楮里卻露出一絲冷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