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魯.高因城里,殺人的惡魔已經被外來的武士們殺死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飛遍全城。w_ww.xiAoyanweNxue.c.市民們聚集在街頭,看著亞特瑪趾高氣揚的將她丈夫和兒子的葬禮辦得風光無比,那繁瑣的儀式,豐厚的祭品無不讓人咋舌。
為了這個葬禮,亞特瑪已經差不多掏空了所有的家當。要不是小雪用三千金幣換下了她那枚聖甲蟲項鏈的傳家寶,老板娘幾乎連賴以為生的旅店都要盤了給艾吉斯。
不過魯.高因的居民們都在羨慕她。
她的丈夫和兒子,將能夠和真正的大貴族一樣,在亡者的世界享受漫長的榮華富貴,並且在將來的某一天重獲新生。這樣的結局,值得用任何代價去換。而亞特瑪以後同樣進入亡者的世界時,她將是她丈夫和兒子那個國度的王後。
所有的圍觀者都幾乎紅了眼楮。
沒有人敢于去舉行血祭是一回事,有人成功了,羨慕甚至嫉恨她,那是另外一回事。而這些外來武士的神奇和勇武也被一天內放大幾倍的流傳著。連被派在旅店外,執行監視任務的士兵們也開始向其他人炫耀他們這一段時間陪在勇者身邊的經歷。
格雷茲非常不高興,他已經在他那簡樸的指揮所里呆了整整一天沒有出來。
他不希望有任何人打破他對這個城市的絕對控制,他不希望魯.高因的這些居民有除了他之外敬畏的人存在。
為此,他在做佣兵首領的時候,就不惜將所有的同行或明或暗的一網打盡。現在在魯.高因城中,除了杰海因那名義上的大君之外,就只有艾吉斯,還能和他相提並論。當然,格雷茲也很高興能把這獨眼龍保留下來作為他正義形象的反面例子。
這些外國人,居然敢就這樣打破了這個規則!
這些人不知道僅僅是過客?還是要在這里扎根落腳?格雷茲握緊了拳頭,恨恨的砸在桌子上。
而在旅店里的小雪和吳楚卻正在茫然中,兩個人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目標。
他們並不知道黑暗流浪者在哪里,這巨大的城市,就像是城外的沙漠一樣,尋找一個人不比尋找一粒特殊的沙子來得容易。
他們也不知道那法杖的部件在哪里。這里就只有連綿不斷的戈壁和沙漠而已。當然,也有不少商人從更東的地方,穿過這生命禁地來到魯.高因。但是沒有人知道古墓,也沒有人見過什麼地下宮殿。從來就沒有人知道過。
在游戲里無所不知的凱恩,卻連羅達門特的存在都不知道。看著老頭兒听他們在地下道的經歷時,那一驚一乍的樣子,吳楚恨不得抓住他的脖子搖上一搖,看看這家伙是失憶,還是裝傻。
「當年你不是說,你曾經游歷過全大陸,沒有你不知道的地方嗎?」
「那是多少年之前的事情了,哎!滄海桑田啊!想當年,我……」
吳楚忽然問道︰「赫拉森,你總知道吧?」
凱恩的臉色頓時一變,等到老頭兒想用咳嗽、干笑和「想當年」打岔開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老頭兒的臉皺得仿佛被拋棄的紙團,他低聲道︰「赫拉森,你們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那是一個禁忌,也是一個傳奇,他是和惡魔打交道的人類。他和他的兄弟,巴特克,幾乎接近了力量的巔峰,就算是赫拉迪姆法師團,也不得不對他們心存敬意。可是,你們知道的,不論是誰,和惡魔扯上關系的人,都死了。」
小雪頓時嗤的一聲,赫拉森當然沒死,他一定在那奇怪的避難所藏著呢。現實世界中的皇宮大得離譜,她和吳楚繞著宮牆走了一圈,居然就餓了。要想找到皇宮里的秘密傳送點,除非杰海因請他們去,否則吳楚就要召喚出全部的骷髏軍團,把皇宮,甚至整個魯.高因夷為平地才行。
秘密的潛入,一個死靈法師和一個聖騎士,那是絕無可能的。
凱恩正色道︰「我知道你們肯定對這些傳奇人物缺乏敬意,但是,他們的名字甚至都會帶有神奇的力量或者詭異的詛咒,那是不能隨意提起的。因為,他們的力量都已經接近了半神!」
換來的是小雪的另外一聲嗤笑。
在遙遠的碎石荒地上,這個禁忌的名字也同時在被提起。
「真不知道赫拉森那個家伙,是怎麼控制惡魔的!但是如果那些方法有用,長老們真的不該,把那些咒語全部毀滅的。也許……」
刺客正嘟嘟囔囔的抱怨著。
她的對面,那個奇怪的小女孩正一臉仇恨的看著她。兩個人之間,十幾個曾經給刺客造成極大麻煩的峭壁潛伏者橫七豎八的癱在了地上。鮮血正從那些生物背部撕開的傷口中汩汩流出。
峭壁潛伏者的身體本來是可以很快的止住傷痕,它們的身體能把一切不必要的支出全部節省下來,不論是鮮血還是水分。但是現在,失去了生機的身體再也沒有這種本事。
刺客向前微微踏上了一步,那小女孩馬上旋風般的轉到了刺客背後。嬌柔的身體輕輕的一轉,刺客左手的腕刺已經將那女孩手里已經只剩下半截的匕首再一次削掉了一大塊。現在女孩的手里幾乎只拿著可笑的一個刀把而已。
「神奇的小家伙,只要你說一聲,願意成為我娜塔婭的影子,你就不用再和這些怪物們生活在一起了!」
女孩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凶狠的沖著刺客齜著雪白的牙齒,骯髒的小臉顯得有幾分猙獰。她半伏在地上,雙手雙腳以一種奇怪的方式,蜷曲,伸展,再蜷曲。黑色的眼楮盯著娜塔婭不放,就像那些死去的峭壁潛伏者剛剛做的一樣。
女孩又撲了上來。娜塔婭一臉的無奈,這女孩手里的匕首僅僅剩下一截短短的茬口而已,娜塔婭反而覺得束手束腳起來。她不敢再用手里的單手刺進攻,這樣凶狠的武器只要輕輕一劃,小女孩就會被剖成兩截。
刺客只能用長長的雙腿不停的將反復撲擊的女孩踢到遠處。
「沒有用的。你還是屈服吧!」
女孩什麼也不說,依舊撲上,再被踢開,再撲上。那獸皮已經被踢得散開來,小小的身軀上,到處都是淤青。
時間一點點過去,女孩越來越無力,娜塔婭的臉上微微露出了微笑。勝券在握了!
忽然,女孩本來已經緩慢的速度忽然變得比一開始更快起來,小小的手掌猛然橫著抓了出去。
娜塔婭大出意外,百忙之中僅僅來得及猛吸了一口氣,夾著麻和細線的布甲根本擋不住女孩尖利的指甲,碎片亂飛中,三道細細的劃痕頓時出現在雪白的月復部。隨即那劃痕開始迅速擴大,腐爛,綠色的膿液開始滴了出來。
這女孩的指甲居然和那些潛伏者一樣的劇毒!
娜塔婭臉色一冷,這種時候,不會再有機會給她從容放藥祛毒,如同貓戲老鼠般的戰斗,一下子居然變得生死一線起來。
再顧不得女孩的生死,刺客猛的一振雙臂,一團濃重的煙氣從四下冒起,迅速籠罩了幾十米方圓。
那小女孩滿臉驚慌,彎著十指,在黑暗中,四下不停的張望著。女孩本來就因為蓄力已久的最後一擊而變得虛弱無比,對忽如其來的黑暗,她充滿了恐懼。
女孩開始不斷的四處奔突,但是那煙氣卻似乎無窮無盡一般,不論女孩以多快的速度逃竄,永遠籠罩在她四周,一絲陽光也不透。
一聲嬌喝忽然從濃煙中響起︰「心靈之錘!」
驚慌失措的女孩發現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她緊緊的咬著牙,雙手箕張,沖了上來。一道淡橙色光芒從濃煙中直射而出,正中她的額頭。女孩一下子倒地,兩只瞳孔睜得大大的,再也動彈不得。
娜塔婭提起女孩小小的身子,嬌笑著看著手里的小小獵物。用她光潔的額頭對正女孩那還留著血痕和飄散長發的額頭。
刺客漂亮的眼楮里,此時卻是駭人的一片慘白。
「成為我的影子吧。」
「成為影子之後,就再也沒有痛苦,再也沒有饑餓。你的生命即是我的生命。我的技藝即是你的技藝。」
女孩眼里的倔強和凶狠如同被漸漸拉長的鋼筋一般,終于砰的一聲斷裂,所有的記憶都像潮水般褪去,女孩終于茫然的點點頭。
娜塔婭松開手,女孩如水一般從刺客的手里流下,癱軟在沙地上,她身上的所有色彩都迅速的褪去,只剩下濃濃的黑色,即使是沙漠上正午的陽光,都刺不進去。
那本來小小的身子卻在漸漸的拉長,完美的曲線從蜷縮在沙地上的女孩身體上開始隆起,圓潤,就像是娜塔婭的剪影一樣。
變成了影子的女孩一邊死死的按著因為長大而發癢的美麗胸部,一邊痛苦的捂住了月復部。一聲因為這難忍的癢和痛而發出的悶哼響起。
娜塔婭臂上的單手腕刺鏗鏘一聲,縮回不見。如白玉般的縴細手指撫模著自己如白玉般無暇的平坦月復部,那里的傷痕,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呵,你的生命即是我的生命。赫拉森的咒語,果然不是普通的貨色。這傷害,就算是作為影子卻傷害主人,給你的懲罰吧。」
「原來,這沙漠上,還有一座城市,叫魯.高因的。你是從那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