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白俗九四梅九。
「怎麼到我這里來找小敏?」
「你是她最信任的人。」
「你太高估我了。」上島笑道。
「……」
「說吧,你和小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一言難盡。」蔣擎勛並不想細談。
「說出來,我可能會幫你忙,去調節一下,你們兩個人的關系。」
「謝謝,不需要!」蔣擎勛的口氣十分的冷淡。
「……」
「上島,她在不在你那里?」
「不在。」
「那你知不知道她會去哪里?」
「如果是在日本,我知道。在中國,我就不清楚了。君臨,你那麼神通廣大,派幾個人去找,很快不就查出她的行蹤了。」上島試探著。
「我不想驚動其他人。」
「這樣啊。」怪不得用了這麼迂回的方式來找喬溫敏。
「她如果去找你,通知我。」
「好。」
蔣擎勛先掛了電話,上島隨後也掛了電話。他手中拿著手機,還在思索著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次兩個人看來鬧的很僵。
上島走出去,就看到喬溫敏臉色緊張。
「打完了?」
「嗯。」
「他說了什麼?」
「他問你在不在我這里?」
「你怎麼說?」
「不在。」
喬溫敏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謝謝你。」
「不客氣!」
上島放下手機,將盤子收進了廚房。
喬溫敏害怕蔣擎勛打來電話,直接將自己的手機關機。想到下午約了何曉蝶去逛街,今天是去不了。
她只記得何曉蝶的快撥號,何曉蝶1;上島2;蔣擎勛3;……具體號碼她不曉得。
喬溫敏拿著手機躲進了衛生間。
她雙手握著手機,希望她一開機,蔣擎勛不要打進來。
她這麼祈禱了一會兒,心情忐忑的打開了手機。
只有一秒鐘的時間,蔣擎勛就把手機打了進來,喬溫敏罵了一句髒話,心想難道這個男人一直在撥打自己關機的手機?
她掛斷,對方迅速又撥過來。
喬溫敏沒有辦法去查看何曉蝶的手機,她忍無可忍,接起來了電話,
「你想怎麼著?」
「在哪里?」
「我是笨蛋嗎?我怎麼會告訴你,我在哪里?」
「你最好老實告訴我你在哪里,你如果被我找到,你會很麻煩。」
「我告訴你我在哪里,我也很麻煩。」
喬溫敏心里一片黑暗。
蔣擎勛就是她頭頂的一片烏雲,將她生命中的陽光遮住,從此以後,她的世界只剩下了黑暗。
「為什麼這麼對我?」
「我怎麼對你了?」
「你少裝蒜。你怎麼會上了薄紹輝的床?」
「……我知道你不信,我和薄紹輝……」她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們怎麼樣?」
「我們沒怎麼樣!」
「昨天很激烈嗎?避孕套用了那麼多。」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真的是一片空白。
她的記憶停留在鎖死房門,然後爬上床睡覺……在後來,何曉蝶打電話約她逛街,再然後……
「他伺候的你很爽嘛,爽到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蔣擎勛的口氣那叫一個酸呢,仿佛整個人都被浸泡在了醋壇子了,渾身都散發著酸味。
「……」
「為什麼不說話?」
「我不知道和你說什麼。」
「談談你的男人們!」蔣擎勛直接吼了起來。
喬溫敏也不是好惹的。
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本來就不穩定,喬溫敏對蔣擎勛的意見更是多多,他如此沖著她咆哮,喬溫敏的火氣騰地一下子上來。
「好啊,你想听,那我就談談我的男人們。蔣大少爺,不知道你想從我的哪個年齡段談起?」
「喬溫敏!」他的聲音里盛滿了狂怒。
「蔣擎勛,你少在我面前吼!我喬溫敏欠你的是不是?你憑什麼對我這麼吼?你算個什麼東西?」
「……」
「好,就算我和薄紹輝睡了又怎麼樣?我都21歲了,我是成年人,我想和誰上床,這是我的自由吧。
你蔣擎勛,算什麼東西?
你蔣擎勛是我什麼人?我親爹,還是我丈夫?你憑什麼管我?你有資格約束我嗎?
你吼什麼?」
「……」
「弄得我好像人盡可夫,該被浸豬籠似的。蔣擎勛,你給我听著,你破壞我和天一的婚禮,這筆賬我還沒給你算呢。
你憑什麼吼我?」
「……」
「家里有個老婆,外面還不知道有多少情人,現在把我姐也給弄進來了。
蔣擎勛,你他媽的告訴老娘,誰更賤?」
「……」
「你少吼我!我就是和薄紹輝睡了,怎麼著吧。」
喬溫敏將一肚子的怨氣吼回去,胸口還在起伏著。喬溫敏听到蔣擎勛濃重的呼吸聲,應該是快被她給氣死了。
對!
喬溫敏,就是這樣子。
你怕他做什麼?
你沒有錯!
從頭到尾,錯得都是蔣擎勛那個王八蛋。
是他拋棄了你,是她破壞了你的幸福生活,是他讓你變得見不得人,是她讓你……
喬溫敏在心里這麼說服著,心里對蔣擎勛的恐懼,慢慢的被一陣更加復雜的感覺所取代。
「我知道你有潔癖,現在事情鬧到這個地方,大家好聚好散吧。」
喬溫敏性格有缺陷,有得時候做事情更是極端,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男人和女人之間的突發狀況。
她覺得鬧大了,分手就是最好的選擇。
殊不知,這徹底刺傷了蔣擎勛。
「喬溫敏……」
「嗯?」
「我恨你!」
「呃?」
電話隨即掛斷,嘟嘟的聲音傳來。喬溫敏的胸口好像被鈍器切下一塊肉,鈍痛著。
她抓著自己的胸口,淚水就那麼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咚咚……
衛生間的門被敲響,溫敏忙抹去了臉上的淚水,整理了情緒,沖著外面的上島說道,
「什麼事情?」
「你沒事吧?」
「我的麻煩好像解決了。」她樂觀的說道。
「你這個傻瓜,怎麼能對君臨說那種話?」
「我說的是實話。」
「……」
「上島……」
「嗯?」
「你說,他會不會殺了我啊?」
「剛剛那個沖著君臨吼的女人跑哪里去了?」
「呃……」
「……」
「是他太過分了。口口聲聲指責我的不是。他為什麼不想想自己。他有那麼多女人,我不能吃醋。我偶然一次意外,再說了,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就要殺我全家似的。
……
上島,好過分,他真的好過分!」
「……」
「君臨他……」上島替好友說著好話,「他有他的情不得已。」
「上島,我不懂。」
「你不懂什麼?」
「他的情不得已,為什麼要把無辜的我拉進來?就算他是不得已娶了胡可欣,畢竟是娶了。
他已經沒有愛我的資格了。
既然沒有資格了,為什麼要把我拉進來。」
上島沉默了半天,喬溫敏沒有等到回答,她也失去了興趣。她穩了穩情緒,撥通了何曉蝶的電話,
「小蝶……」
「敏敏,你提前到了?」
「不好意思啊,我今天下午突然有點急事,不能陪你逛街了,改天陪你好不好?」
「啊,怎麼這樣子,怎麼樣子。」
「對不起,對不起……」
「人家都打扮的美美的,就想和你出去逛街了。」
「讓天野陪你。」
「他不喜歡逛街。」
「那……讓你其他女朋友陪你。」
「我和你一樣可憐,除了你,沒有什麼朋友。」
「改天陪你,我今天真的走不開。」
「好吧。」
「謝謝。」
「記得改天抽空陪我逛街啊。」
「一定。」
喬溫敏打發掉了好友,洗了一把臉,走出了衛生間。上島正倚在牆上,等著喬溫敏。
「你還在?」
「……」
「我想在你這里暫住幾天,你的女朋友不會突然襲擊吧。」
「我沒有女朋友。」
「伴!」
「我不喜歡**!」
喬溫敏用一副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上島,然後捧著他的英俊的臉蛋,調侃道,「多多為天下的女性謀福利吧,否則這麼漂亮的臉蛋可惜了。」
「你和君臨的事情,怎麼處理?」
上島又戳到了溫敏的痛處,她放下手,撇了撇嘴,糾結的說道,「上島,你在我面前,能不能不要在提前這個名字?」
「他早晚會找到這里來的。」
「我們說開了,他不會來找我了。」
「什麼說開了?」
「我剛剛應該把他氣的吐血了,你知道他剛剛對我說了什麼嗎?」
「什麼?」
「他說︰喬溫敏,我恨你!」
「然後呢?」
「他恨我也……所以,我安全了。」
「你哪里安全了?」
「他恨我就表示他討厭我了,我想他應該沒有興趣再搭理我了。」喬溫敏繼續樂觀著,「你想想啊,他身邊那麼多的女人,我算什麼東西?我雖然很漂亮,身體也超好,但是再漂亮的女人也會膩的……更何況,我還這麼不听話。
……
那個,我剛剛直接罵他了。」喬溫敏支支吾吾的說道。
「我在外面听到了。」
上島雙手環胸,看著這個最最可愛的女人。
「呵呵,你和他關系那麼好,你可不可以替我去求求情,讓他放我一馬?」她走過來,踫了踫他的胳膊,諂媚的笑著。
「喬溫敏……」
「嗯?」
上島很少直呼她的名字,喬溫敏立刻緊張的看著他。
「你很聰明,你覺得君臨會這麼放過你嗎?」
喬溫敏表情驟然變得嚴肅起來,「他如果正常一點,就應該放過我。」
「……」
「上島,我並沒有虧欠他什麼。我不明白,他為什麼總是針對我。」
「君臨愛你!」
喬溫敏听罷,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說什麼?」
「……」
「他愛我?太好笑了……」喬溫敏幾乎要笑出眼淚來。
「……」
「別讓我笑了,你看我都笑哭了。」她抹去眼角的淚水,止住笑聲,「他不愛我!你們,蔣擎勛,大家都被騙了……」
「……」
「蔣擎勛這個男人佔有欲特別的強。他對我的感覺不是愛,而是一種變態的佔有欲。
你曾經和我說過斯德哥爾摩心理。一個男人瘋狂的想要佔有,也許他並不是多麼喜歡那樣東西,那個人,只是被慣性驅使著。最後變成了一種病態。」
「小敏,你一直這麼自我暗示自己的嗎?」上島擔心的看著喬溫敏。
「我沒有自我暗示,是事實。」
「……」
「爸爸媽媽看起來最愛小敏,可是媽媽死掉了,爸爸轉眼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說,死得為什麼不是小敏。
君臨也是。
大家都認為君臨愛我,可是那麼危險的時候,他拋棄了我。
當我可以幸福的時候,他破壞了我的婚禮,讓我變成了見不得光的情婦。」
「……」
「上島,這不是愛!愛一個人,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小敏……」
喬溫敏吸了吸鼻子,不讓脆弱的自己跑出來,「沒有人真心的愛小敏……
沒有!」
「小敏,別胡思亂想。」
上島伸過手來,剛要踫觸到喬溫敏,喬溫敏立刻防備的打掉了他的手。
「小敏?」
「……」
「小敏很漂亮,小敏很性感,小敏的胸很大……男人喜歡的是小敏的外表。僅僅是外表而已,上過幾次,就會厭倦了。」
「小敏,我不準你這麼說自己!」
喬溫敏在他面前從來都是嘻嘻哈哈的,他沒想到她的心中會有這麼陰暗的東西。
「我很好。」她雙手背在身後,沖著上島天真的微笑著。
「你一點都不好。」上島的口氣也變得尖銳了起來。
「我覺得我很好!」
「你沒有堅持心理治療對不對?」
「那個醫生是個笨蛋!」
「小敏,你做了什麼?」
「醫生是個笨蛋,被我騙了。那份心理鑒定報告,並不是我的真實想法。」
「你為什麼這麼做?」
「我不想被關在治療中心。我還年輕,我要享受一切。否則,我這輩子虧大了。」
見上島臉上彌漫著隱隱的怒氣,喬溫敏勸道,「……你別擔心我了,我真的很好。只不過被蔣擎勛那個男人,弄得我心情很糟糕。」
「小敏,對不起,我應該把你早點弄出來的。」
「上島,你沒有對不起我。沒有你,我活不下來的。」
「……」
「謝謝!」
「傻瓜!」上島模了模她的頭,終于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