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幻裁,團裁。
「看看現在好了嗎?」
喬連年將手槍遞給兒子,兒子擺弄了一下子,居然拿槍砸在了父親的身上,大聲的喊道,「你真沒用,連個槍都修不好。」
喬溫敏以為父親會嚴厲訓斥孩子的不懂事,沒想到父親居然好脾氣的微笑著,對孩子說道,「壞了,咱們明天去買個新的。」
「我現在就要。」
「現在,爸爸忙著呢。」
「我不管。」
孩子鬧騰著,喬連年一臉的為難,卻又不忍心拒絕孩子的「合理」要求。
溫敏見狀,起身告辭,「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你住在哪里?」
「我住在朋友那里。」
「我讓司機送你。」
「不行,司機要帶我去買槍!」孩子打算了大人的話,沖著父親喊道。
「我先回去了。」溫敏沖著父親微微一頷首,轉身離開。
「爸爸,我們快點走啦。」孩子拖著喬連年的胳膊,朝外面走著。溫敏還沒有下樓,孩子急匆匆的拉著父親往外面走去。
父親那臉色的皺紋似乎都年輕起來,哪還有剛剛悲傷的模樣兒。
父親想要兒子,溫敏從小就知道。
當溫敏出生,父親在得知了她是女孩子之後,經常遺憾的說,小敏小時候虎頭虎腦的,一看就是個兒子,怎麼就偏偏是個女娃兒。
……
「你,現在回去?」那個年輕的女人來到溫敏的身邊,微笑著問道。
「嗯。」
「很晚了,要不留下來吃飯吧。」
「不了,我沒有胃口。」
她的姐姐沒有了,她哪還有心情吃飯。
溫敏推開門,走了出去。正好看到父親的車子離開。她緩步走在油漆路上,朝小區門口走去。
……
好不容易打了一輛車,司機問她去哪里?溫敏告訴司機,她要去城西。她小時候住過的地方。
原來是誤會。
父親住在原來的老房子里,是假的,那不過人前扮清廉的表象。而溫敏認為他是因為思念母親,所以不願意離開,更是一廂情願。
城北的豪宅才是父親的家,那里有他的嬌妻稚子。
溫敏很想知道,姐姐知不知道父親有了女人,還有了一個孩子?當初姐姐連她都容不下,何況是這個被父親寵上天的弟弟呢。
「小姐,到了。」
司機提醒走神的喬溫敏。喬溫敏付了錢,下車。
她的家是老宅子,到處透露著古樸,還有那麼一絲絲的破舊。溫敏卻對這個地方充滿了太多的感情。因為這里有太多的記憶。
溫敏終于找到了家。
門緊鎖著,她進不去。
她小時候經常丟三落四,因為經常身上的鑰匙總是找不到。連續丟了很多次鑰匙之後,母親就不再給她家里的鑰匙,所以她提前回家,家里面沒有人的時候,她就像現在這個樣子,坐在門前的台階上,等著父母,姐姐回家。
溫敏正坐在那里,發愣,手機響了起來。
「上島……」
「在哪里呢?」
「在家呢。」
「我還在醫院,你姐姐有些遺物需要親人認領,你現在方便過來嗎?」
「嗯,我馬上過去。」
溫敏掛了電話,站起來,拍了拍上的土,回眸,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家,又原路返回了。
……
趕到醫院的時候,溫敏在走廊上看到了上島。溫敏跑過去,打了一聲招呼,直接進入了正題,
「我姐的遺物呢?」
「在警察局。」
「警察局?」
「對。」
「那我們去警察局吧。」溫敏心急的就要往外面走。上島攔住她,阻止道,「你臉色不大好看,休息休息,別累到了。我明天早上陪你去。」
「我沒事。」
「听話。」
溫敏看了一眼上島的表情,見他十分的堅持,自己只好退步。反正現在也不早了,也不差這幾個小時。
「我們去吃點東西。」
「我不餓。」
「不餓也要吃。」
「那好吧。」
他總是有辦法順服她,而她在他面前也總是如此的听話,全然的信任的關系,除了上島,溫敏不會對第二個人。
……
上島來這里公干,溫敏住在了他的酒店套房里。一開始溫敏還覺得不方便,來到了上島的酒店房間,溫敏的顧慮全消。
這並不是一個單間的房間,而是一個大客廳,配搭幾個房間。上島很貼心的讓溫敏選一間。溫敏隨便挑了一個。
晚飯是在酒店的房間吃的。上島知道溫敏沒有胃口,很貼心的給她點了些清淡的食物,溫敏倒也吃下去些。
吃過晚飯上島說有事要處理,離開了。溫敏也洗漱,疲倦的上床,竟然那麼容易的入睡。
只不過,噩夢又折磨了她一個晚上。
……
第二天,溫敏來到了警察局,用自己的身份信息領取了姐姐的遺物。錢包、手表、簡單的化妝品,日記本。
溫敏給父親掛了一個電話,告訴父親,她拿走了姐姐的東西。電話那一頭,父親正在應付那個難纏的小兒子,懶懶的打發了她。
溫敏回到了酒店,開始翻看姐姐的日記。
日記的字跡一開始工整秀麗,到了後期開始凌亂了起來,好幾處因為情緒激動居然劃透了紙背,
敏敏翻到了最後一頁,也就是姐姐死亡之前的日記。
……
「我給他打電話了,他讓我不要糾纏他。還警告我說︰如果我在糾纏他,就要殺了我。我不相信他會那麼狠心。所以,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去見他。
他永遠都無法想象我對他的愛。
不要試圖用錢打發我,那是對我的侮辱。」
……
敏敏合上了日記,開始猜測那個「他」是誰。
他,他,他……男人!
不要糾纏他……
姐姐糾纏的人是「……蔣擎勛?!」喬溫敏的對事情的分析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殺害姐姐的難道是蔣擎勛?
溫敏不敢繼續想下去。
「他不會這麼做的……」溫敏替蔣擎勛辯解,想要替找理由開月兌,卻找不到充分的理由。
……
溫敏陷在推理的怪圈之中,一整天都不得安寧。
傍晚的時候,溫敏忍不住給蔣擎勛掛了電話。蔣擎勛接到溫敏的電話很高興,「喂……」
「……」
「怎麼不說話。」
「我姐姐死了。」
這次輪到蔣擎勛沉默了。
溫敏想听他的解釋,「你有沒有相對我說的?」
蔣擎勛沉郁良久,才冷冷的反問道,「你懷疑是我殺的?」
「我姐姐的日記里,寫到有人要殺她。」
「那你怎麼肯定是我殺的?」
「因為我姐姐糾纏的男人是你。而要殺她的男人,正是那個被她糾纏的。」
蔣擎勛笑了出來,「所以……」
「我想知道是不是你干的?」
「我說不是你信嗎?」
「……」
喬溫敏不回答,蔣擎勛接話道,「你沒事吧?」
「君臨,我信任的人,最後發現都是那麼的不可信。」
「你是在說我嗎?」蔣擎勛自動對號入座,溫敏解釋道,「不是說你。」
「敏敏在你身邊?」溫敏听到了孩子的笑聲。
「嗯。我被停職了,現在快要成為女乃爸了。」
「停職?誰敢停你的職?」溫敏記得蔣擎勛的家族很顯赫,誰這麼不怕死,敢招惹蔣擎勛。
「我岳父。」
「你在外面包養女人,被你岳父發現了?」
「你蠻聰明的嗎?」
「活該!」溫敏不但沒有同情心,還有那麼一絲幸災樂禍的語氣在里面。
「你不想知道我的女人是誰?」
「我對你糜爛的私生活不感興趣。」
「……」
「喬溫敏,我不喜歡替人背黑鍋。我沒有殺你的姐姐!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蔣擎勛最後又鄭重的向她解釋了一遍,雖然知道她可能根本就不相信。
「替我向敏敏問好。」
「好。」
「拜拜。」
「拜拜。」
溫敏掛了電話,不在去想那個難解的死亡之謎。也許,假以時日,誰在說真話,誰在說假話,很快就能夠水落石出。
溫敏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蔣擎勛的電話,兩個人剛剛通完電話,她不明白,他怎麼又打了過來。
「什麼事?」
「回白金公寓來!」蔣擎勛命令道。
「我姐姐還沒有下葬,我走不開的。」
「你姐姐的事情,我會替你處理,馬上回來。」
「為什麼?」見蔣擎勛的口氣十分的緊急的樣子,喬溫敏心中的好奇更大了。
「上島有問題,不要什麼事情都相信他。」
「上島有問題?」
溫敏正要繼續追問,手機被人拿走了。抬眸一看,居然是一天沒有見到的上島,「上島,你做什麼,把手機給我。」
「閉嘴!」上島一改平時的溫柔,此刻的表情陰冷的讓人感到害怕。
「上島?」
上島拿起喬溫敏的手機,和蔣擎勛說道,「蔣擎勛,我等不了。把你五年前偷走的東西,還給我,否則,你就再也別想見到喬溫敏了!」
「……」
「我給你24小時的時間。24小時之後,如果我拿不到東西,我就把她身上的東西,一樣樣的割下來,送給你,知道你肯把東西還給我為止!」
上島迅速的收線,溫敏的銀白色手機被他的手輕輕的一攥,手機碎開來,上島丟掉手機,又狠狠的補上了一腳。
「上島,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