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彈奏輕輕唱,流水伴我淌。去時落葉曾飄蕩,歸來或青黃。家中阿娘迎門望,念兒在他方。輕輕彈奏輕輕唱,流水伴我淌。
一行隊伍全是由十歲到十五歲的孩子組成,正走在一望無際的田地當中,里面有個孩子可能從小就受到了不同的教育,竟然還帶了個琵琶出來,跟著走的時候在那里唱著。
「小黑,你能不能不唱了,又沒有離開家多遠,听你的意思是一輩子不回來了,鬧心。」
這人正唱著的時候,旁邊一個人不願意了,對著他抱怨道。
「你說誰是小黑,我黑麼?我最煩別人瞎給人家起外號了,地缸,你就不能好好說話?」被稱為小黑的停下手上的動作,回了一句。
那個小子也不高興了「你罵誰地缸呢?我現在矮點胖點,我以後還不長了?你小黑的名字大家都叫,誰讓你夏天的時候掉到泥坑當中,不會家洗,還跟我們玩的?」
「你的也不是我一個人叫,別人同樣在叫,別管以後如何,現在你是又胖又矮,你等著倒霉吧,根本不應該來,听說這次和前兩次的不一樣,我看你能背多少東西?」
小黑不想這麼輕易放過打擾他心情的人,又諷刺了一句。
「那就走著瞧,你看看你瘦成什麼樣了?東西多了壓趴下你。」外號地缸的人也不服氣。
隊伍穿過了田地,前面就是一條小路,通向哪里,大家都不清楚,這時李珣開始讓人宣布此次的規則,他听了張小寶和王鵑的話,準備來一次真正的野外生存。
首先就是改變了每隔一段距離就有水補給的安排,而且也不管白天晚上了,沒有帳篷,除非哪個人準備退出了,才會被安置起來,想要帳篷可以,自己背。
不僅僅是這樣,他也讓人盡可能地多帶東西,不管是吃的還是喝的,同時也不限定每天要走多遠,直接就是看看誰最先到地方,那里似乎最快也要走上四、五天,這個過程當中,不允許家大人給孩子東西,也不允許孩子自己跑到某個商鋪中去買。
想要喝水,簡單,自己帶夠了,或者是喝旁邊河中的,水有沒有毒可以讓人幫忙看一下,吃的也是如此,能找到什麼吃什麼,堅持不下來,那就離開隊伍。
這次的人不算太多,只有八十個,完全是為了給他弄一個清晰的生存訓練的事情讓他寫給父親,乃至于送到皇叔那里。
隊伍在路上暫時停下,隨著李珣手下人的喊話,這些孩子開始準備起來,包裹他們都學著張小寶和王鵑當初的樣子做了,佔了半個身子那麼大,一點不小。
家大人在忙著往里塞東西,又塞那肉干的,塞水的,塞衣服塞毯子的,五花八門,什麼都有,李珣也在給自己塞,他專門與張小寶和王鵑討教過這些事情,準備的比較充分,毯子是必不可少的。
除了這個就是肉干和炒面,原本他想弄點張小寶做出來的方便面,可覺得太佔地方了,只能放棄,還有就是兩個水袋,一雙替換的鞋,以及一個小鏟子,加上那種套碗和生火用的火鐮。
當眾人準備得差不多了,大家一同上路,小路並沒有那麼寬,不可能所有的人並排走,分成先後,這時李珣學聰明了,跟在一個與他身高差不多的人後面,只低著頭看人家的腳,機械性地邁步,這樣會減少精力的消耗。
「張小寶和王鵑怎麼沒有來?」隊伍中的一個人在那里嘀咕著,牙咬得緊緊的,似乎和張小寶與王鵑有深仇大恨一般。
這話讓李珣听到了,扭頭看了說話的韓永耀一眼,他知道,這矛盾是因為他引起的,心中好笑,這個小子不敢報復自己,把仇都放在了人家兩個小孩子的身上,別說人家沒來,來了的話,難不成韓永耀還有什麼辦法?
打,人家兩個打他一個,在沙漠中後來問清楚了,他是被掃趴下的,比野外生存,憑借他那點本事,怎麼可能比得過身後有高人教導的兩個孩子?
「若是這次遇到他們,我一定讓他們知道厲害,哼,竟然敢把我給弄倒了,我不服。」韓永耀繼續說著。
「你不服的事情多了,別在我旁邊嘟囔,鬧心。」李珣皺著眉頭看想韓永耀,不滿意地回了一句,他對張小寶和王鵑的印象還不錯,別看是兩個小孩子,說起話來跟個大人一樣,知書達理。
那麼小比起現在的韓永耀來說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若說兩個小家伙從小生活在宮中還有情可緣,但人家是在莊子上的,只能說明背後的高人教導的好,李成跑到那里,到現在也沒有回來,不知道與高人說的怎麼樣了。
听說最近一段時間,高人總是給李成出一些好玩的題,看著簡單,做起來卻非常不容易,希望到時候他回來,能夠給自己一個驚喜。
韓永耀听到自己的話別人給打斷了,正想反駁一下,突然發現是皇佷,馬上把嘴緊緊地閉上,怕惹禍,可心中更加的難受,對張小寶和王鵑的恨意也更大了。
他不敢招惹皇佷,只好走慢一些,等著別人過去,這才又嘀咕起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塊地有將近六千畝呢,封賞了四千畝,都佔了吧?等我回家以後再找你們算賬,沒那麼容易給我放倒的,賺錢?讓我你們有命賺沒命花。」
「永耀,說什麼呢?誰得罪你了,跟我說說,我幫你想想法子。」韓永耀剛嘀咕完,旁邊一個听到的人湊過來小聲詢問。
「還能有誰,就是搶了我家要弄到手的那個地的張家莊子與王家莊子的小屁孩兒,上次在沙漠中,趁我不注意,給我踢倒了,他兩個怕我打他們,跑的那個快啊,眨眼就沒了,我咽不下這口氣。」
韓永耀看了眼旁邊的人,認識,平時想要見面,經常能遇到,挨著他家的莊子,比他家的莊子大,把遇到的事情稍微改了改說出來。
「啊?他們兩個給你踢倒了?听說他們兩個還不到三歲,你怎麼弄的?在沙漠中?什麼時候?」這人听到此話,心中好奇,也不管是否會讓韓永耀難過,在旁邊問道。
「對,就是他們兩個,一男一女,沙漠野外生存啊,他們報的是小孩子五歲的年齡,別看年歲小,長的可不小,還一肚子壞水,我是不小心,才被他們兩個一起給弄倒的,你還不知道我麼?我打他們兩個不費吹灰之力,你看,今天就沒有遇到吧?他們怕了。」
韓永耀給自己找著借口,又示意這個人向周圍看看,果真沒有張小寶和王鵑。
「是呀,真怕了。」這人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順著話來說。
旁邊的另一個人則是看不上韓永耀,插話說道︰「誰怕了?你應該高興才對,今天沒遇到他們兩個,你是沒見到人家兩個在草原上飛身躍馬的動作,嚇死你啊,你有馬長的高?
人家了兩個相互配合,在空中可以變換身形,遇到了,一個搭著另一個,飛起來踢死你,你以為人家是軟柿子好捏啊?兩回的野外生存,哪次他們不是跑到最前面?沙漠中,那天最後你哭的時候,人家在那里一路小跑。」
听這話就知道了,說話的人是經歷過那兩次野外生存的人,在他的心中已經留下了張小寶和王鵑那種堅韌的烙印,他就是沙漠中最後走在前面三人中的一個,眼看著兩個小孩子從背後跑著強超過去,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那一刻他真的服氣了,他記得當時听到兩個人跑過去時喊的一二,一二的話,同樣的步伐,同樣的擺臂,直到近了帳篷,聲音依舊回響在耳邊,再想想當初草原上那上馬時震人的一幕,借他個膽子也不敢與人家比。
韓永耀明顯不喜歡听別人贊揚張小寶和王鵑,把頭一扭「我沒和你說話,興易兄,我和你說。」
「好,和我說。」被其稱呼為興易的人點點頭,他是第一次參加這個事情,還真不知道以前發生過什麼。
「那你幫我想想,怎麼能收拾他們兩個,我跟你說,他們家中多佔了地,封了四千畝,結果他們把那近六千畝都給佔了,我一定要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
韓永耀一直憋著一口氣,希望別人幫幫他,他自己實在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了。
「哦,這樣啊,我也听說他們那里的事情了,我覺得不應該先說地,要從別的地方讓他們知道厲害,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你听我說……。」
這個人想了下,把嘴湊到韓永耀的耳朵旁邊說出了主意。
「這能行麼?你讓我那麼做的話,萬一被官府知道了,我家也有麻煩,不好下毒的。」韓永耀听了這人的話,有些猶豫。
「怎麼能不好下呢,你兩家挨著,趁晚上派過去兩個人就行了。」這人繼續強調著。
「那好,听你一次。」韓永耀終于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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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補一章,埋伏筆來著,寫的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