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縣令一眾人被押走之後。莊戶們過了一個時辰還沒有完全從方才發生的事情中恢復過來。
小娃子們也失去了往日的活潑,尤其是張王兩家莊子的人,他們似乎頭一次認清這個世界,也頭一次知道莊子上有錢了,有不少的人在惦記。
惟獨張小寶和王鵑沒有什麼反應,與平常一樣,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同時心中還有那麼一點的高興,李珣的人手介入進來,和當初想的結果有些不一樣,效果卻出奇的好,相信很長一段時間之內,不會有人再打莊子的主意了。
「小寶,他們這個狀態可不好,想想辦法,讓他們恢復過來。」王鵑看著莊戶還有小娃子,知道他們是被方才血腥的場面和莊子面對的危機給嚇到了,這麼繼續下去,會在他們的心中留下一些影響。
張小寶看看,李珣已經和那個什麼尚書去寫折子去了,拉著王鵑來到一個屋子當中。找凳子坐下,又讓人給做了一大碗的湯,與王鵑一邊喝著暖身體,一邊思考辦法。
「面對這種事情,一個是適應,另一個就是讓他們佔據一個制高點,認為如此做是對的,我們就是適應的那種人,無所謂遇到什麼,他們似乎還無法做到這個,那就只能是另一條路。」
張小寶解決的兩個思路給說出來,算是選擇了第二個。
王鵑也同意張小寶說的話,別說是看著剛才的事情,就算讓她和張小寶親自參與,也不會有什麼讓他們兩個不舒服的地方,可第二個方法具體該如何做卻不知道。
「小寶,這要從哪一方面入手?難道是挨個找他們談心,就像指導員那樣?」王鵑想到了這個,就是不停地對莊戶灌輸一種思想,給他們進行心理暗示。
「不用,又不是讓他們以後總打仗,過年了,正好,以前的時候會有春節晚會,我們也弄一個出來,想節目,除了娛樂的。還要有教育性質的,我來編相聲,你以前不是學了那麼多東西麼,你負責歌舞一類的。
抓緊時間想,然後找人來練,等著三十晚上的時候,大家總不能一直吃喝,守夜一守便是一晚上,正好讓他們欣賞各種的節目。
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給弄進去,讓他們一邊欣賞時,一邊就認可了,把敵人形容的萬惡不赦,把我們形容成光輝無限,我們全是長了翅膀的那種人。」
張小寶眼珠一轉就想出了這麼個主意,在那里對王鵑比畫著飛翔的姿勢。
「鳥人?」王鵑覺得這個辦法好,心情好起來。
「腦袋上戴光環的那種,現在分工,各自去想辦法,走了,回家琢磨,要快。兩個時辰必須想好了,讓他們排練一次。」
張小寶拿定了主意,幾口把面前的湯喝掉,打個飽嗝,拉起王鵑向家中跑去,張王兩家主家的人這個時候也放下了心中的擔憂,事情過去了,同樣往回走,有不少事情還得做呢。
兩個半時辰之後,張小寶與王鵑弄出了一個今年的春節晚會安排,比起以前的來說,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有什麼燈光效果,也沒有任何的布局,就是簡單的演節目。
張小寶負責的是相聲、小品、這樣的東西,別看他在文字功底上比不了王鵑,在這種需要站出來表演的事情上,他更拿手點。
王鵑就是管著歌舞,這個只要把動作做出來就可以,不需要太多的基本功,歌曲方面,因為不知道莊戶們是否願意听一些她那個時候的歌,只好選擇了當地的俚曲與小調,這些東西本身就有這一些個強烈的民俗性質。
「小寶,找誰呢,難道找莊戶們?那我們兩個親自指點?還是先教給內院的人,再讓內院的人去教?」
王鵑和張小寶把自己的一部分工作弄好了,卻發現不好找人,找莊戶的話。直接進行教導有點不好解釋。
「兩家內院的人就夠了,還找別人干什麼,我看小紅的嗓子就不錯,放鴨鵝的時候,喊起來那叫一個亮堂,就讓她唱一首好听點的歌吧。」
張小寶覺得人員不用太多,場面也不用太大,今年是第一次,只要熱鬧點,莊戶們遇到了沒有見過的東西就已經夠震撼的了。
「嗓子好,讓她唱什麼?」王鵑在自己到了這邊後听到的俚曲里面找了起來。
「還用問麼,信天游,就讓她唱這個。」張小寶心中早就有了一首這里人應該接受的歌曲,改改歌詞就可以了,這個他拿手,雖然每次改的時候王鵑都會躲遠。
王鵑琢磨了一下,同意了張小寶選的這首歌,跑到庫房當中,一會兒的工夫取來了一把二胡,在那里稍微調了調弦,準備拉個曲子。
這二胡是給大人設計制作的,王鵑的手小,右手拉弦的時候拉不滿。左右按品的時候手指頭也不夠不到,只好把弦調緊一些,這樣左手按的距離就好多了。
張小寶看著王鵑在旁邊調音,湊到近前,把王鵑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沒想到啊,這個你也會?拉個二泉映月听听。」
王鵑沒搭理張小寶,繼續調,調差不多了,這才開始拉,35612615……。
「你別糊弄我,這哪是二胡拉的。這不是小提琴拉的麼,梁祝笛子過後,開頭的那個。」張小寶不會什麼樂器,但他能听,一听就听出來,在那里做出一副高人的模樣。
「什麼開頭,這是主題,貫穿了整部樂章。」王鵑在這方面可比張小寶強多了,沒辦法,她受到的教育與張小寶不一樣。
「只有開頭,才能貫穿。」張小寶不肯服輸。
王鵑也試了下,覺得有點吃力,有事手跟不上,主要是她太小了,二胡太大了,不是專門為她設計的。
停下梁祝,開始拉起了二胡曲,張小寶在一旁听著,不時地看王鵑一眼,發現這個時候的王鵑更可愛了。
「不錯,這首听松我听過了許多遍,它把松柏那中不畏懼嚴寒的氣質給全方位的描述了出來,讓人一听,就能想到那個誰寫的詩來著,大雪壓青松,青松……。」
張小寶還是那副高人的模樣,他覺得應該表現出和王鵑同樣的境界,讓王鵑知道,在這方面他也不差。
王鵑听了張小寶的話,停了下來,對張小寶說道︰「你快點忙你的事情去吧,不然明天就來不及了,還有,記住了,這曲子叫賽馬,怨我,沒拉好。你未曾從中听到那種緊快的節奏。」
「我就喜歡一邊賽馬一邊听松,你忙著,我去找人。」張小寶沒有露出絲毫不好意思的表情,站起來去叫人,還是那種背個手,慢慢踱出去的模樣。
看著張小寶離開的身影,王鵑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時的張小寶才是最有意思的。
很快,兩個莊子內院的人被張小寶叫來了一大部分,這些人到了張小寶的院子當中還不知道要干什麼,茫然中相互看著,不時地小聲說兩句話。
張小寶和王鵑,拿著他們寫好的題目,從屋子中走了出來,張小寶咳嗽了一聲,對著眾人說道︰「明天晚上,守一夜,本公子覺得有些太單調了,故此呢,與鵑鵑琢磨出來一個事情,那就是,讓明天的夜晚更加熱鬧,下面,開始分組。」
張小寶說完,也不等著內院的人有什麼反應,直接和王鵑過去挑人,張小寶挑人分兩中,一種是看上去比較正派的,另一種就是滑頭,如果看著某個人就能讓人覺得要笑出聲的話,那麼這個就是張小寶心目中的巨星了。
王鵑則是在盡量挑女子,問問哪個唱歌好,哪個會跳點簡單的舞,這一番挑下來,便到了晚上,挑中的人留下,沒有被選中的人則是回去繼續做事情。
還別說,內院的人中,真的有幾個人才,有會拉幾種胡的,有會吹奏的,還有能打幾下鼓的,沒有人用了,他們也可以撐撐場面。
張小寶和王鵑讓這些人先去吃飯,吃完了馬上過來,樂器什麼的,雜貨鋪還有庫房當中能找到。
張小寶與王鵑自然也要吃飯,為了節省時間,這頓飯只有一個菜,用干豆腐炒的肉絲,加上一大碗的米飯,對付一下就算了。
「鵑鵑啊,我決定了,明天開始,想辦法做小提琴,還有鋼琴,到時候你就教給別人,等明年我們提前準備,一定辦一場更盛大的晚會。」
張小寶把干豆腐放到碗中,與米飯一起扒拉到嘴里,嗚嗚地說道。
「你以為小提琴是吉他呢,那麼好做,鋼琴就更不要想了,能做出來鋼琴,有那技術,咱們還不如做點實用的東西呢,好好吃飯,別說胡話了。」
王鵑在旁邊打擊著張小寶,張小寶絲毫不以為意,繼續說道︰「還有架子鼓,鼓總能做吧,到時就組成一個樂隊,到外面去演出,賺錢零花錢,人總是要有希望的,對,就這麼干,我再加個立志的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