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積利州為首,期于眾州府為輔的對于來到海邊,乘上張小寶和王鵑準備的船只,看向遠處水天交接的地方,逆流行向北方。
可突于此刻也站在一艘船的船頭甲板上。臉上並沒有流露出其他戰士那種興奮的表情,其實他很想留下來,留在松漠都督府,趁張小寶和王鵑不在的時候搗下亂。
但他終究沒敢。于張小寶二人無關,主要是大唐朝廷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準確地說是李隆基如何考慮的,竟然調集河南道的六萬軍士欲在登州舉行演習,同時還從江南東道抽出六千水軍。
積利州與登州走陸路,那得走上個把月,還是快馬那種,但走水路的話。幾天之內便可到達,誰敢找積利州的麻煩,說不定人員還未配備好,大唐的強軍就到了。
「李隆基是一個傻皇帝,不借機會削弱張王兩家,還去幫襯,總有他後悔的一天可突于揉揉被腥咸海風吹得有點發木的臉,自信地說道。
張小寶可不管可突于怎麼想,也沒有那個閑心,他還忙著作一路上的後勤計哉得讓跟來的將士們了解到張王兩家的實力才行。
王鵑則是逗著盼兒兩個小家伙貝等人都跟著走了。自然不能把兩個最小的寶貝留在積利州,哪怕州中還有五千將士坐拜
當然也不能把兩個小家伙送回京城,等走到洛陽時,把他們交給父母來帶。至于小貝九個人還是一直跟到金川好,可以讓那一百個小護衛看看真正的戰爭是什麼樣子,練的再好,與實戰也是兩回事兒。
早乙習慣跟隨家人四處奔波的小貝拉著小遠也站在船舷邊,伸出兩個手指頭,又換成仁,對其問道︰「知道這叫什麼嗎?」
「二和三。小遠盡量離小貝遠點,;卜聲地說出來。
「錯,是百分之二十三,我的自量。」小貝驕傲地說道。
小遠撇撇嘴,他明白小貝表達的意思,不就是有二十三個護衛麼,至于每天說一遍?
「不服氣是不?那等到了金川。比比看,誰的護衛殺敵多。」一心想要當將軍的小貝向小遠發出了戰書。
小遠使勁地搖搖頭「君子不立危牆,我還是躲在後面好,你贏了
「切小孩子才躲在後面,你就是個小孩子。」。你才是小孩子,我不是小遠終于不管君子與否了。被說成小孩子是莫大的侮辱。
「這就對啦,哥哥怎麼教的?準備好了嘛,時刻地準備著。我們是茁壯護苗兒童團,將來的主人嘛
小貝揮舞著小拳頭,聲音脆脆地唱起來,如今的她也是有隊伍的人。
小遠也跟著哼哼了兩句,可想想之後。還是擔心「我們真的可以?。
「小當然,要不你把你的十一個人先借給我用用,合作才是勝利的根本,少數服從多數,我的人多,你的人得服從我。」
小貝的目的終于是暴露出來,說完這句話,突然揉揉肚子「哎呀。快吃飯啦,走,別耽誤時間,吃完飯還要听故事,剛才說的事情就定下來了哦
「什麼事情?。小遠不想放棄兵權,故作不知……借兵,大人的事情。快走,不然听不到故事啦……小貝匆忙拉起小遠,往船艙中跑去。連小孩都知道掌握的兵權,大人自然不可能不懂。跟隨張小寶和王鵑出來的各個州府的將領們,在出門之前就得到了一再的叮囑,可以稍微配合一下張寶和王鵑。但絕對不能讓其二人拿到兵權。
從坐到船上開始,一個個將領就顯得非常緊張。對水的恐懼,對金川的陌生,讓遠離家鄉的士兵們心緒起伏不定。
如果僅僅是這樣,自己等將領也不用著急,可在自己等人沒有任何好辦法的時候,張小寶和王鵑居然派出了很多人與自己這里的士兵進行接觸。
說說沿途的風光,談談各個要路過之地曾經和現在出現過的成名之人。介紹下金川那里的形勢,講講暈船時的應對措施。
從來不曾見過這樣的軍隊,除了打仗之外還要找戰士談心,壓力,很大的壓力,不知道自己等人到時候還能不能繼續把握住士兵?
聚集在一起的將領們如是地考慮著,相互之間更是眼神不斷,卻沒有任何的辦法,讓他們做同樣的事情,他們自認做不到。
吃飯的時候,眾將軍中終于是有人忍不住心中的擔憂小聲對身邊另一個人說道︰「摩那污二,丁突干讓我們今天晚到其船艙相聚。去環是不去?」※
被稱呼為摩那的人一時也無法決定,如今離開了故鄉,沒有上面人在。想事情必須要穩妥才好,遂回道︰「再說再說,我只擔心我等在這方吃喝不愁,將士們會不會吃不飽飯,此次一共來了四萬多人。想要做好補給,難。」
問話的人也連連點頭「正是小積利州五千鎮守,三千去往北面。也不只干什麼去了,還有一千人無故失蹤,只剩一千人跟隊伍同行,不曉得金川那里有多大的仗要大小听人說是烽火雙煙同升,連續幾日不斷。
說不定已經打上了,故意不升三道煙,就想騙人,等真短兵相接時,還望兄弟能多多幫忙。」
他猜的還真沒錯,確實打上了,按照道理來講。應該升三道烽火。但無論是韓旋風還是張小寶與王鵑都不希望這樣做,兩道可以說是提醒,三道的話,會讓朝中不清楚具體原因的人心中不穩。
「一定一定摩那也是心中忐忑,總有一種被人算計的感的。
將軍們吃飯是各懷心思。他們手下的士兵卻過的非常好,按照張寶和王鵑的理解,北方人通常口重,所以給士兵們準備的食物就咸點,配合上清淡的湯,那味道是士兵們從來沒嘗過的。
膛驢肉做的夾饃,壇裝的泡菜,加上黃瓜、雞蛋和木耳的湯。簡簡單單三樣,吃的眾將士一個個肚子漲起來。不停地叫著好。
可突于派出來查看的人回來一說,讓可突于越發的覺得不妙,在平時的軍中他也不曾給手下的人吃驢肉和好的餅。更不用說有木耳的湯了,很多的士兵或許從生下來到現在都不知道木耳是什麼味道。
木耳是尋常人家能吃的麼?看樣子張小寶和王鵑所圖非
想著幾次交鋒總是自己輸,可突于是又擔憂又不服氣。只等晚上到來,與眾將領商議後才能聯合起來對付其二人。
船走的不慢,在水上哪怕是逆流,也絲毫不停地急趕,除了滿帆,船兩側的輪子也轉個不停。
張小寶也不是非要把所有的補給都從自己家中的買賣里出,那樣的話,加上運費損失更大,沿路走就從河兩旁的地方直接購買,如今的季節正是幾種蔬菜下來的好時候。
派人把大量收購貨物的消息放出去,自有心思活絡的商人會想辦法籌集到足夠多的食材給送到地方,讓黃河兩岸的物價竟然上升了一截。
張小寶沒有閑心去考慮路過一趟能給兩岸的經濟提高多少,他正在考慮如何對付可土于。
每一個將領居住的船艙都有專門的監視的方法,昨天晚上一幫將領聚集在一起談論的事情自然逃不過他的「耳朵」听過手下人的匯報,張扛寶對王鵑說道︰「可突于這個人夠狠,為了對付我們,竟然不顧將士的身體想要下毒,甚至連他們自己也要吃有毒的東西口。
「又不是能死人的毒,巴豆而已,無非是兩個目的,其一是想要讓他們手下的人誤解我們,哪怕就是不認為我們給下的毒也會覺得我們的後勤做的不好,其二就是拖延時間,有病了總不能還用那麼快的速度趕路。」
王鵑對可突于做的事情表現出非常不屑的態度。
張小寶坐在那里,用手點著臉,點了好一會兒「既然他想把事情做絕了,我就成全他,他想要很多的巴豆不容易辦到。要幫幫忙,他想對自己狠。我對他更狠。我看看他病倒了之後還能不能繼續指揮軍隊。」
「你要怎麼做?。王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張小寶這個招牌的動作了。可這不代表她不清楚張小寶做出這樣的動作對手要承受的後果。
張小寶也比較懷念這種直接針對性的計策,呵呵一笑,說道︰「有一種戰術叫信息戰,有一種說法叫三人成虎,我們的優勢是有水雲和鴿子。別說他可突于確實做了。就算他不做,大家都說他做了他也是做了。」
「你想直接往松漠都督府傳消息,揭露可突于的做法?」王鵑猜測道。
「不,我要向他那里的周邊傳遞消息,通過別人的嘴讓松漠都督府的人知道,但不是現在,怎麼也要過了京城才行,讓他們那邊想傳遞消息也追不上
張小寶的笑容讓王鵑從中看出了陰險,說道︰「現在是不是要找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