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上懿的背部有大片的淤青,那是背撞到船板所致,若不及時清出淤血,淤血會沁入骨髓造成阻塞,到時候想清除就難了。
我在他的背上插上五根銀針,下針快、狠、準,每針都毫不偏差地扎在正確的穴道上。那樣淤血便能類似出汗般排出體外,對人體也不會有害。這是我發明的其中一種針灸之法。
過了一會兒,我便動手將五根銀針全部拔除,然後雙手平放在他的背上,以大拇指在他背上進行推拿,順帶將真氣緩緩輸入他的體內。掌心因我的動作順著手指流下鮮紅的血,在他的背脊開出一條條血痕。
「你家小姐不僅廚藝了得,還懂醫術?而且好像很熟練的樣子?」明軒偏頭看著一旁端著藥汁的若然。
「她啊,只是略懂一二。」若然嘴角的笑有一刻的僵硬,胡亂謅了一個借口,假裝說得很確定。
「是嗎?我看不像。」明墨突然語出驚人,雙眸透著銳利。
「那你說怎樣才像?」依晴伸手扯了扯若然的衣角,示意她別出聲,于是自己接著說。
「就……」明墨被問得一時語塞,想改口已經遲了。
「藥和水放下,你們都下去休息。」我皺起眉揉了揉太陽穴,幾乎是用吼的對他們說。
「我們不去!」明軒非常肯定地說,一副誓死不離開官上懿的模樣,欲在床沿坐下。
「下去!」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希望自己的話再重復第三遍。
然後,我再也不理會他們,翻過官上懿的身體,認真一口一口地將碗里的藥汁喂完,再從衣襟里拿出一條帕子,溫柔地擦拭他額頭的汗。
若然和依晴似乎聞到了周圍的火藥味道,無奈地看了我一眼,接著急忙把那兩個死腦筋的兄弟拉走,而且是飛快的。
這里頓時安靜了下來,空氣中只有床上的人微弱的呼吸。我的眼眶澀澀的,一直強忍著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如大小珍珠落地般滴在他的衣服上。
我哭累了便趴在床沿睡著了,另一只手則緊緊握住他有些冰涼的手,側臉掛著滿臉的淚痕。
床上的人在我沉睡後,身側的手指動了動,接著他慢慢睜開黑眸,發現自己的手被握住,偏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
「璃煙?」官上懿勉強撐起自己的身體,在床上坐了起來,抬起手抹去她臉上未干的淚痕。
他看到一旁的椅子上有條小毛毯,于是拿了起來,展開毯子披在她的肩膀上。畢竟夜涼如水,她又穿得如此單薄。
但是,我卻被他的小動作驚醒了。微微睜開朦朧的睡眼,心里想的全是他的情況,迫不及待地想要站起來檢查他的傷勢,卻未料到雙腳麻痹了。
「小心!」官上懿眼明手快地拉過我的身體,單手放在我的腰上,用力一扯將我擁入懷中穩住搖晃的上身。
我整個人朝他倒去,還重重地壓在他身上。他悶哼一聲因我倒下的沖撞力,壓住了他的胸口。
「你還好吧?」我十分擔憂地詢問,淚沿著臉頰不斷滴落,有些滴在被子上,有些落在他的手背。
「嗯。」官上懿抹去我不停落下的淚水,最後不禁把我擁入懷內,輕輕拍著我的背脊安慰我。
他的懷抱真溫暖,暖得讓我忘記了悲傷。枕在他的胸膛听著有規律的心跳聲,突然發現自己很在乎他,在乎到打亂了所有的計劃。
她柔軟帶著馨香的身子沖擊著他的神經,害他對她想入非非,還好能自持得住。
兩顆心不停靠近,帶著萌生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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