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愛(零七七)︰感染疫病2109字
若然、依晴井然有序地分配每個人的工作,我和上官懿到染病的家人中詢問死者怎麼染病、吃過什麼之類的事,試圖找出染病人群的共同點,想通的李君陽也幫忙照顧病人,當然還有跟在李王身邊的大臣。
我們一天會進行一個會議,若然和依晴報告試藥人群的服藥特征,睿王、明軒、明墨帶著其他人煎藥、照顧病人,李君陽和他的大臣則主要把患病的人帶到城外臨時搭建的地方,將患病的人和未患病的人隔離,再在皇城內進行各項消毒,直至殺死任何有關的病源。
我和上官懿每天上山,采摘各種服用的藥物,回來再調配藥方給試用的人服用。其實,當上官懿問我為什麼會認識各種藥用植物的時候,我撒了個謊,騙他說在醫術上看過。我自小有當醫生的志願,所以記熟了所有藥植物,打算將來填報醫科。
這一天,我們照常來到森林的深處,只不過今天來尋找至毒的植物,想試一下以毒制毒的藥方。我們在紅陽國已經停留了十多天,至今沒能找出醫治疫病的方法。
「小心點,看好腳下。」上官懿拉著她的手腕,帶她越過一個略高的地方,耳邊是溫柔的言語。
「我知道了,會小心的。」我本想大聲說這點小山丘根本難不倒我,可看到他擔憂的表情,實在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借著他手臂的力量,我輕輕松松就上來了他站著的地方,然後他走在我的前面為我開路,我說不要的,可他就是堅持,就好像怕我有個什麼萬一。不過,這種被人寵著的感覺還不賴,我的唇邊不禁漾開甜蜜的笑容。
上官懿一兩邊的草叢,為的是讓某些動物受到驚嚇走開,比如野外森林經常看到的蛇。另一只手緊握她的手,一路上未曾分開半分。他突然猛然停下腳步,額頭上冒著冷汗。
「怎麼了?」我擔憂地詢問,緩緩地向他靠近,可是卻被他阻止。
「沒事,你只要乖乖跟在我的身後就可以了。」他及時出聲不讓她靠近,抬起拿著枯枝的手背擦了擦額際不斷冒出的冷汗,試圖讓自己的意識清晰一些。
「我一直就很听話跟在你身後好不好。」我小聲地嘀咕,內心抱怨他管得太嚴了,就好像擔心我隨時出事。
「以後也要乖乖跟在我身後,不要讓我找不到,知道嗎。」他將枯枝插在泥土里,接著微側身子,用空出的大掌模了模她的臉,深情的黑眸只容得下她的影子。
「你怎麼了,忽然說這些話?」我直覺上覺得他今天有點怪,幾次欲說出的話都咽下,接著突然很久不說話。
「沒事……」一瞬間,黑暗朝他襲來,來不及說的話隱沒在蒼白的唇邊,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往前倒,握著的手只能眼睜睜地放開。
他倒下去的一幕,我的大腦停止了思考,幸好突然竄出一條黑影,及時按住了他的肩膀,以免他摔得難看。這一連串的動作喚回我的思想,我立刻上前幾步,執起上官懿的手腕,認真把了把脈。
「主子,請原諒屬下的莽撞。」游羿撐住上官懿的身體,嘴里仍不忘認錯。
「什麼原不原諒的,是我該感謝你。能幫我把人背回去嗎?」我很感激他的出現,不然以慌了手腳的我根本連扶他的力氣都沒有。
「是。」游羿一點也不敢逾越,認為規矩就是規矩。鳳璃煙是給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無論是什麼事他都願意為她做,更何況只是背人這簡單的事,他當然不會推托。
我沉默不語地領著游羿走出森林,腦海里想事情想得快要爆了。我不懂,明明做足了預防疫病的措施,上官懿依舊染上了,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瘟疫蔓延的速度仍在繼續,而我連醫治的方法都找不到,還連累了他。
「小姐你回來啦,他怎麼了!」依晴遠遠就看到他們了,于是拉著若然跑了過去,看到游羿背上的人,她皺起眉頭問。
「先別問,你看小姐也回答不了你,游羿將人放下你隱身。」若然看著魂不附體的我,揚聲阻止依晴的追問,冷靜下來想了想,然後對游羿說。
「好。」游羿慢慢把背上的男子放到一旁的草地上,接著快速躍上樹隱藏了身體。
依晴轉身跑向臨時居住的地方,喚來人將上官懿抬回醫療的地方。一路上鳳璃煙仍是閉口不語,但誰也知道她此時的心情肯定跌落谷底,沒有人敢去打擾她。
看不下去的若然拉開布幔走進了帳篷,擱下手中的食物,生氣地朝跪坐在床邊的鳳璃煙走去。
「又不吃東西?」若然在她身旁站定,眼角瞄了瞄擱在床旁邊矮凳紋絲未曾動過的飯菜,嘆著氣無奈地說。
「不餓。」我抓起床上他溫暖的大掌,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像個貓兒般蹭了蹭。
「不餓才怪,給我過去吃。」若然被她什麼事也不關心的樣子激怒了,難得對她大吼。因為若然平時看起來就一副冷淡的樣子,但其實比誰更會關心別人。
「……」我苦著臉看她,極力裝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但她竟然故意轉身視而不見,真是氣死我了。
我站直身體,坐久一身骨頭都硬了,活動活動筋骨,低下螓首朝放好飯菜的桌子走去。看了看托盤中的食物,我暗中退後了一步,可馬上就接收到若然殺人的目光,我只好坐下來端起碗硬塞飯進嘴巴。
「你每天都守著他不是個辦法,何不趁這時間去尋找醫治的方法。」若然清楚以她的脾性,能哄得了吃一次哄不了第二次,所以為今之計就是盡快找出醫治的藥方。
「我試過了,但是根本無心去配藥。」我想為紅陽國的人民做點事,可此時自身都難保,還能說什麼。
若然本想打斷她這消極的想法,但帳篷外有人在跟自己作對。那侍衛突然高喊‘王妃娘娘,有人要見你’,若然只好吞下滿月復的抱怨,狠狠地瞪著某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