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低沉卻溫柔的男音傳來,黎家的長子黎遠航及時出現並扶了她一把。
「謝……謝謝!」尤桐抬起淚顏,一見是他,便連忙掙月兌開來,又是黎家的人!
黎遠航錯愕地看了看尤桐的背影,眉頭微皺,視線瞥向自己的妹妹,「佳期,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不要總欺負她。」
「哥!你偏心!我才是你妹妹,你怎麼老護著外人啊!」黎佳期有些不高興。
黎遠航感慨似的指證,「尤桐不是外人。」
「她就是!她一輩子也進不了黎家的大門!」黎佳期任性地說著。
黎遠航微微擰起,眉宇之間浮出一抹憂郁。
身後的對話聲越來越小,尤桐的眼眶卻越來越熱,走出飯店的一剎那,淚水一涌而出,整晚的壓抑和委屈全部爆發出來,潸然淚下。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可她從來也沒有奢求過什麼,為什麼即便她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要卻還是要被這樣對待,她也是一個人啊,她的身體和自尊難道就一文不值嗎?!
十年了,她為了成全媽媽的幸福,一直小心翼翼,甚至是膽顫心驚,每一次來黎家,她都跟受刑一樣,她以為自己足夠堅強,可是到今天她才知道,她不是無所不能。
眼淚越來越多,不想擦,也擦不完,夜風吹來,她冷冷地打了個寒顫,好冷,真的好冷,而且好孤獨,全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游魂似的沿著街道直走。
她身後不算太遠的地方,一輛黑色的車子緩緩行駛。
容尉遲單手握著方向盤,表情有些陰郁。
因為他是臨時出席生日宴會的,所以事前並沒有準備,到了飯店後只好先到樓上著裝,那間總統套房是容氏常年留用的,禮服、鞋子、配件一應俱全,可是他沒有想到,竟然連女人也準備了!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指使的?!
容氏內部的權力之爭已經進入了白熱化,幾個堂兄弟之間明爭暗斗,他不得不防。
該死的是那個女人竟然真的勾起了他的yu望!
思及此,一股燥熱又再次席卷而來,容尉遲搖下車窗,試圖讓夜風平息自己的怒火以及yu火,然而不經意地一個抬眸,意外捕捉到了人行道上一抹瘦弱的身影。
是她!
容尉遲緩緩跟了上去。
怎麼搞的,她好像看起來很傷心,因為沒能完成任務,所以沒拿到雇主的佣金嗎?!
容尉遲胡亂猜測著,這種以身體賺錢的女人,喜怒哀樂當然都是跟錢有關了吧!
尤桐慢吞吞地走著,直到十字路口,她失魂落魄,甚至沒能注意到紅綠燈就直闖斑馬線。
「吱」的一聲,出租車司機踩下剎車後,破口大罵,「小姐,你找死也不要連累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對……對不起……」尤桐一下子清醒了。
她在做什麼啊,她真的不要命了嗎?!
不不不,她馬上就大學畢業了,畢業後她還要找工作,還要努力賺錢,住在台南的女乃女乃還需要她養老呢!
她不能因為受了委屈和挫折就一蹶不振!
尤桐鼓勵自己振作起來,然後一路小跑著奔向站台,急匆匆地上了一輛公車。
容尉遲一路尾隨,看到尤桐下了公車後走進台大校園。
台大的學生做ji女?!
容尉遲立刻有下去一問究竟的沖動,但他還來不及做什麼,就看到一個年輕男人從校園里跑出來,看見她以後,笑得燦爛……
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