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尉遲片刻沒有耽誤,直接抱著尤桐下樓,然後立即驅車前往醫院。
一路上,尤桐一直昏睡著,陷入了一個人的黑暗世界,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小時候,那種沒有依靠的孤獨感將她重重包圍,只是這一次,隱約之間好像有一只大手始終握著她的,給予她最堅定的安慰。
夢境半真半假,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虛幻,她先是夢見台南美麗的風光,女乃女乃慈祥的笑容,然後是台北的繁華,媽媽疏離的態度,黎佳期的欺負和陷害,再然後便是一個男人冷峻的臉龐,他凌厲的眼神,強勢的命令,嘲諷的話語,許多許多……應酬,喝酒,打架,鮮血……
「啊……不要……」
病床上,尤桐發出痛苦的夢囈,可能是夢境太過殘酷,竟嚇得她猛然驚醒。
一睜眼,她看到容尉遲那張陰郁的臉龐。
「總監……」尤桐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住進了醫院,看樣子是他送她來的。
容尉遲按住她的肩膀,「別亂動!」
經他提醒,尤桐才發現自己正在輸液,「我這是怎麼了?!」
「營養不良,勞累過度,還有受到驚嚇。」容尉遲壓抑地說著,一部分像是在指責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另一部分也像是在苛責自己的不是。
尤桐表情迷惑,聲音里還透著明顯的虛弱,「我沒事。」
「這樣還叫沒事?!」他忽然低吼,隱忍的怒氣終于爆發。
院長這時候推門而入,容尉遲回頭朝來人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又回頭看向尤桐蒼白的小臉。
「尤小姐,醒了啊,感覺怎麼樣?!」院長拿著病歷本詢問。
「感覺挺好的,打完點滴就可以出院了。」尤桐天真地說著,卻惹來容尉遲一個凌厲地瞪視,她連忙噤了聲。
院長看了看兩人,笑著搖頭,他仔細端詳了下尤桐,嗯,五官的確精致,縱然憔悴了些,但還是看得出她難得月兌俗的美麗,怪不得容尉遲對她這麼緊張,即便他自己並不覺得。
「尤小姐,等下你跟我去診療室做個多普勒檢查!」
「啊?!」
容尉遲臉色一沉,「啊什麼啊,讓你做你就做,嗦什麼?!」
尤桐被罵得狗血淋頭,尷尬地不敢再吭聲。
她偷偷斜覷他一眼,驀地想起之前他抱她入懷的那個畫面,心跳猛然加速,可他現在好像又恢復了冷漠的本性,那一瞬間的溫柔好像是夢一樣。
院長溫和地笑了笑,「尤小姐,不必緊張,只是例行檢查。」
「嗯。」尤桐起身下床,拖著點滴架跟著醫生走了出去。
很快,報告出來了,容尉遲的手搶先一步越過她的,直接拿下報告單,在看到上面的診斷後眉心忽然一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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