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風的跑車,如同離箭的弦一般。
慕容司懿敞篷而開,凍的郁清身軀直顫,牙齒咯咯作響。
「開,開慢點!」
慕容司懿漠然,恢復了往日的波瀾不驚,不屑的望著身邊縮成一團的女人。
活該!這算是對你小小,小小的懲罰!
「壞蛋!你開慢點!」
郁清的小手拉了拉慕容司懿的手臂,臉色冰涼的發青。
慕容司懿輕笑。
這個女人是不是幼兒園還沒畢業?罵人除了壞蛋以外什麼都不會。
那天扯下她裹著的床單,從頭至尾,她都只會一句壞蛋,壞蛋,大壞蛋。
郁清不再說話,身邊的男人最愛裝深沉,不是裝聾就是作啞。她連連的打了幾個噴嚏,無措的抱緊了慕容司煜送的結婚禮物取暖。
慕容司懿一瞥,心底不由得燃燒起大火,雙眸如蓄勢待發的火山般迸發著火紅之光。他猛的用右手一奪,粗暴的一拋,拋向了後空。
「喂!大壞蛋,你干嘛?」
「停車!」
「壞蛋!壞蛋……」
「我要下車!」
……
……
慕容司懿冷眼相望,雙眸積聚了厚重的風暴。
他猛的剎車,郁清的身子前仰,又被安全帶勒的彈了回去。
「你干嘛丟了司煜的禮物?還有,你有沒有常識?開車不許丟東西!傷到了人怎麼辦?」
「我愛丟不丟!」
慕容司懿怒吼,冷漠的表情沒有一絲溫度。
郁清癟嘴,唇線緊抿。
他還是裝聾作啞的好,一說話就是吼,就是咆哮。
「我去撿!」
「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本少爺會在這等你吧!」
「哼!」
郁清對著慕容司懿聳聳鼻子,嘟著嘴下車,雙眸瞪的圓圓的。
慕容司懿黑亮灼灼的鷹眸,迸發著嗜血的寒意。
一陣輕笑後,他果真言出必行,發動油門。
車子,如飛碟一般沖了出去。
十月的夜,有些微涼,
慕容司煜開著車,心底有愉悅,也有沉重。
而這一切,都源自于郁清。
車,快速的駛過。
而後,猛然剎車,一點點,一點點的往後退。
慕容司煜皺眉,望著郁清凍的縮了起來,嬌小的身姿是那般的無助。
「清兒!」
「司……阿嚏……」
郁清不禁又打了個冷顫,臉色還冰冷的發白。
壞蛋,慕容司懿這個大壞蛋,又不是大夏天,開車還敞篷。還把她撂在這連出租車都叫不到的地方。
咖啡廳。
可口的cappuccino飄出香味。
郁清抿了一口,渾身已經暖和了許多。
在車內,司煜將空調開到最大,還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那盒禮物,他精挑細選的禮物被摔的稀巴爛。不是第一次了,也絲毫不意外,可慕容司煜的心,還是被針扎了下般疼痛了一番。最讓他揪心的是哥哥居然把郁清一個女孩子丟在黑夜里。
「和哥哥吵架了嗎?」
「和啞巴,聾子怎麼吵架!」
郁清微微撅嘴,雙唇嬌女敕的象是可以滴出水來。
她緊握的拳頭,在胸前上下的滑動,似在手心握著慕容司懿一般,泄憤的指骨都握的有些發白。
慕容司煜揚起唇角,燦爛一笑。
雖然有些疼惜,可是,這樣不是很好嗎?哥哥不愛郁清,郁清也不愛哥哥!
楓園別墅,陽台。
慕容司懿半倚著身子,手,晃了晃酒杯。
不知好歹的蠢女人,死了活該!
柏油路,車燈暗下來。
慕容司煜的手,一點點的在方向盤緊合了起來。
聖域大學已經關了校門,帶她回老宅,父親一定會責備哥哥的。
他很糾結,居然要是送自己心愛的女孩去別的男人家里,那個人,還是他的哥哥。
他偏過頭,郁清還在睡,睫毛高翹的如同蝶翼一般,雙頰微微泛紅,花瓣般誘人的雙唇紅潤又細女敕。
他撥了撥她的發絲,一點點,一點點的湊過去……
咚咚的兩聲響,不大,卻著實把慕容司煜嚇了一跳。
他心驚的抬頭,見燈光下的慕容司懿正繃著一張鐵青的臉注視著他,他心虛的垂下眸子,走出去。
該死的蠢女人是在睡覺嗎?搞曖昧搞到他家樓下?還和慕容司煜!
慕容司懿緊握拳頭,雙眸含威。
「……哥……」
「慕容風不再,不用這麼賣乖!」
「……哥……」
慕容司煜輕輕一喚,滿是無奈。
第一次, 他沒了底氣。
「你猜,他要知道了你對我老婆起了歹念,會怎麼樣?血壓會蹦到幾?」
「……哥……」
慕容司懿如千年寒潭般的雙眸帶著濃重的煞氣掃向了慕容司煜,他鄙視一笑,走到了車身的右側。
「開鎖!」
「……哥,我……」
「開鎖!」
慕容司懿低吼,臉上聚攏起危險的訊號。
該死的,信不信他把這礙眼的寶馬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