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馳的跑車,箭一般沖出去。
慕容司懿的心底,浮出了一片小小的迷茫。
飄飛的黑發,銀色的小單車,郁清的唇角掛著那招牌式的甜美微笑。
慕容司懿緊鎖瞳孔,車速減慢,斜睨著郁清,按下喇叭。
嘀嘀嘀……
郁清扭頭,望見冷峻的沒有半點表情的慕容司懿,俏皮的吐吐舌頭,閃開。
慕容司懿楞了楞,追上去,她卻一個拐彎,將車騎到單行道上去,停下。她一個嬌俏的鬼臉,一臉勝利的表情,離去。
她在告訴他,她走的路,他走不了。
慕容司懿握緊方向盤。眼光還停留在郁清背影消失的地方,心底又是一片茫然。
該死的,下次小心本少爺咬斷你的舌頭!
MR集團。
總裁辦公室。
時鐘點點滴滴的走到了九點四十七分了。
慕容司懿還站在唇邊,靜靜的望著手機里的照片。
真是見鬼了!醒了居然會發傻的看著她,看的入迷了就還拿著手機拍下來。更為瘋狂的是,他吻了她,居然還記錄了下來。
房門輕叩出聲。
慕容司懿慣性的,無意識的低喊了句,「進來!」
「總裁,九點半的年度會議需要取消嗎?」
馮謙震驚的發現慕容司懿的唇角掛著抹若有似無的微笑。
心情很好嗎?為什麼連年會都不出席?敲門敲了那麼久才有反應。
慕容司懿抬手,看了下手表,瞳孔微微的放大。
他居然發呆發了一個多小時?
「馮特助,把這個你去服裝部,直接生產,用MR做品牌!」
「是!」
是什麼優秀的設計師設計出讓冷酷的總裁這麼滿意的作品?MR的服裝部,一直以來都只是承接幾個大品牌的生產並代理幾個有名的設計師的作品而已。
「只要生產冬季系列就可以了!春夏秋的以後再依時推廣!」
「是!」
馮謙點頭,專業性的一笑。
「先小批量生產,爭取下周出貨,十二月剛好是冬裝熱銷起點!叫市場部做調研,依據市場反應做相應的生產量!」
「是!」馮謙微笑,「這是二少的作品吧!」
慕容司懿倏地收起淺笑,抬起漆黑如夜的雙眸,面容陡然冷冽下來。
「抱,抱歉!總裁!」
馮謙驚慌的床頭,跟了慕容司懿那麼多年,不是清楚的了解他的性格嗎?他說什麼,自己只照做就好!今日見他心情好,居然傻的隨口說出了心底的疑惑。
「為什麼這樣說?」
「抱歉!總裁!」
「我問你為什麼?」
慕容司懿怒吼,呼吸有些不穩。
「昨天听服裝部的同事說二少的設計稿很棒,而這一系列的男裝,以溫潤謙和的氣質為主,和二少本身很相襯!所……」
「Shit!」
慕容司懿的眸,淬著冷火。
他猛然的奪過馮謙手里的設計稿,呲呲呲的,快速的將郁清的設計稿撕了個粉碎,霍然的拋向了上空。
馮謙的心,遽然揪緊。
手心,一片濡濕。
身子,不由得微微的顫栗。
他所認識的慕容司懿,冷酷無情,無喜無悲,如同機器人一般。他從來,沒有見過慕容司懿如此暴怒的樣子。
該死的女人,你居然會慕容司煜量身畫了那麼多稿件!
慕容司懿犀利的黑眸一點點的,一點點的呈現出平靜。
唇角,浮上了一抹譏諷的笑。
「開會!」
聖域大學。
附近的餐廳。
柯露連連的灌了五大杯水,雙眸依舊是圓圓的瞪著,不可思議的看著郁清。
「你,你昨天還我說,那個colorwolf,是,是,是……」
郁清嘿嘿一笑,很頭痛。
她早知道柯露接受不了,沒想到一夜過去,還這麼激動。
「他真是你老公?」
柯露咬牙,小聲湊到郁清耳邊。
郁清點點頭,又猛的搖搖頭。
柯露又是mygod,mygod大叫,如同郁清當時告訴他,媽媽要逼自己嫁人一樣震驚。當她知道郁清和慕容司懿在結婚當晚簽署了離婚協議,先是一陣happy,又是一陣謾罵。她說,靠,哪個死男人,眼楮都長腳底去了。
吸管猛的被咬緊,一杯飲料,快速見底,發出咕嚕嚕的聲響。
柯露瞪圓了眼楮,不可置信的連連呼吸。
平時見沈英對著晨郗吹毛求疵的,只知道沈英這個嫌貧愛富的女人把郁清賣給一個有錢人,沒想到居然是MR集團的總裁-慕容司懿。
「你們……沒那個吧?」
「那個?哪個?」
「就是那個啊!」
「哪個啊?」
郁清眨眼,微微的鼓起腮幫子。
「他……」柯露再次湊過去,將聲音壓的愈發的小,「他踫你沒有?」
「哦!」
「哦?」
「嗯!」
「嗯?」柯露的心跳加速,猛的站起來,一拍桌子,砰的一聲響亮,「你說清楚,到底有沒有?」
「有啊!」
「什麼?」柯露大叫,「他,他,他……」
柯露瞠目結舌,不可置信的張大嘴巴,憤怒的連臉都漲紅了。
「該死的色胚,我去閹了他!」
「小露姐……」郁清起身,「你去干嘛?」
「你聾了,我要去閹了他!」
「為什麼要閹了他?」郁清皺眉,「你打不過他的!」
「我……」仿佛被戳中脊梁骨,柯露頓時無言,攥著郁清,又將聲音壓低,「什麼時候開始的?」
「你不是看到了嗎?昨天在MR集團!」
「靠!就是,色字都寫在臉上了,在辦公室都敢亂搞。」
柯露低吼,面目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
想到晨郗,內心止不住的歉意。要不是陪她去面試,郁清也不會被糟蹋啊!
「啊?」
亂搞?亂搞什麼?
郁清皺著秀氣的眉頭,不解的眨眨眼。
「幾次?」
「什麼幾次?」
「他……你……幾次?」
「嗯?」郁清靈動的雙眸轉了轉,左思右想,「兩次?還是三次?」
「什,什麼?」
「好像是吧!在MR集團,他把我拖進去,這是一次。在醫院,他把我抱上車,這是一次。還有回去的時候,他……」
「喂!」砰的一聲巨響,柯露的手掌再次拍向木桌,「你說什麼抱不抱?」
「不是你問我的嗎?」
「我說的是那個呀!」
柯露狠狠的攥緊了手指,竭盡全力的壓低聲音。
「我知道,你問我,他有沒有踫我,不是嗎?」
「我是說……」
柯露垂頭,一副被打敗的樣子。
「說什麼?」
「沒什麼!和你這種過了二十還只會看動畫片的人,無法溝通!」
柯露怒吼,額間的青筋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