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的泰國菜一一上齊。
慕容司懿輕輕的咀嚼,眸光暗閃。
慕容司煜真會演戲,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對于什麼過敏,慕容司煜一清二楚。對他,慕容司煜甚是上心。這種長達二十幾年的「好」有時候會迷幻著他,讓他誤以為是真的。
慕容司煜垂頭,喝了口湯,欣喜一笑。
終于,他靠近了哥哥一點點。
手機,伴隨著慕容司煜良好的心情發出悅耳的響聲。
慕容司煜打開,是清兒轉發過來的短信,又是那種一點也不好笑的信息。
他笑著搖搖頭。
吃飯了嗎?
四個字,一個標點符號快速的發過去。
「是誰?」
慕容司懿的黑瞳凝起一抹不悅,臉色暗沉下來。
他那欣喜若狂的表情,他眸底深處的愛戀,他渾身散發著的柔情,太不正常了。而且,二十一世紀的幾十歲的人,居然會發短信?
慕容司煜抬眸,迎著慕容司懿鋒芒冷冽的目光,柔和一笑。
「哥,再吃點吧!你吃的太少了!」
「我問你是誰,是不是那個……」
是不是她?是不是那個蠢女人?
慕容司懿凝起眉頭,甚是不滿。
除了蠢女人,誰會讓慕容司煜這麼喜不自禁?
「不了,還是習慣和老婆用餐!」
慕容司懿輕笑。
手,有意無意的撫弄著結婚戒指。
若不是怕父親看見,他定然不會將這個該死的,他恨不得碎尸萬段的破戒指戴在手上。現在這一刻,望著慕容司煜無法抑制的,忽然凝固住的笑容。他,愛上了這枚戒指。
或許,以後,應該多多的晃動下!
他掏出手機,無比曖昧的喚了一句老婆,又無限柔情的說著下班去接她。電話那頭的郁清,楞了楞,傻乎乎的問,慕容司懿,你發高燒了啊?
他強忍住心頭的怒火,死女人三個字又在心頭亂竄。
慕容司煜的臉,換上陰沉的死寂。
身子,一陣陣冰涼的冷抽。
他知道慕容司懿在演戲,故意刺激他,可老婆,寶貝,親愛的,親親,以及更為曖昧的字眼用在他最愛的清兒身上。他,痛的不能呼吸。
冬日的格調。
微微有些冷清。
郁清的脖子縮了縮,望著玻璃窗內陳列出來的新款服飾,又是一笑。
司煜真棒!居然可以設計出這麼漂亮的作品!
車如流水馬如龍。
傍晚時分,人群漸多。
郁清裹緊了大衣,唇角上揚。
該死的慕容司懿,說什麼來接她,一定要她等他。她今天下午四點就沒課了,等到現在,天都黑,連個影子都沒見到。
她哼的一聲離去,心想,你讓我等了兩個多小時,我就讓你找我兩個多小時。死壞蛋,要不是我的手機是任意鍵接听,我剛好在發短信,你的電話我才不接呢!
透亮的玻璃門自動打開。
雷政微勾右唇唇角,帥氣的將額前的發絲吹起,滿是懶散的轉頭。
風,忽忽的吹來。
天地間似乎頃刻間安靜了。
唯有他的心跳聲,砰砰的橫亙著。
郁清的發絲微微的飄起,黑亮光澤的迷人。
在寒冷的冬季里,她似乎,是一道令人移不開視線的溫暖。
「政!」
小碧挽緊了雷政的手臂,一臉醋意。
雷政從震驚中回過神,壓抑著狂亂奔騰的血液,猛然推開小碧,一記生冷的目光掃過去。
小碧心頭一震,卻也乖乖的,委屈的離去。
儒雅的男裝,溫和似陽光。
晨郗的臉倏地浮現在腦海,郁清靈動的瞳里氤氳著朦朧的霧氣,心不可抑止的燃起了悸動。
留戀了許久,她垂頭,悵然若失的邁步。
「對不起,我不小心的!」
郁清抬起頭,歉疚一笑,眯了眯眼楮。
晨郗,總是讓她失魂落魄的。
「小,小仙女,我終于找到你了!」
雷政抱過去,心髒急劇跳動,興奮的連聲音都夾帶了幾分顫抖。
「……咳咳……咳咳……喂……喂……咳……你放開我,我快被你勒死了!」
郁清驚慌,對著這個高大的身軀,亂拍一通。
「……小仙女……」
雷政喜不自禁,捧起郁清的臉。
郁清啪的一下打下雷政的手,怒目切齒。
「你是誰啊?」
恍若墜入冰窖,雷政的心,莫名的一陣陣痛惜。
居然會有女人對他過目就忘?而且,還是他雷政日思夜想,出動了大批人馬,耗費了巨資去尋找的小仙女!
「小仙女,我是雷政啊!你忘記了嗎?三個月零九天前的那個晚上!」
「三個月零九天?晚上?」
郁清皺眉,毫無頭緒。
「我喝醉了,你把我送到狗……小旅館去的!」
雷政心頭一陣疙瘩。
什麼破旅館,還不如他家狗窩呢!真是惡心死了!
「哦!」
郁清恍然大悟,開心的笑了起來。
「你記起來了?」
雷政歡喜,帥氣的臉龐上盡是少有的柔情。
「對呀!相信你也記得哦!嘻嘻!」
郁清賊笑,高翹的睫毛蝶翼一般撲閃著。
「我當然記得啊,我日思夜想呢!」
「我也日思夜想!」
望著郁清甜美的笑容,眯起的睫目,雷政的心情,好到了極點。
「……」
「你還欠我八十塊呢!」
郁清伸手,笑容親切又不是可愛。
雷政的心,再次跌到了谷底。
他象是欠八十塊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