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郗……」
郁清的聲音驚恐的劃過空氣,蹭的一下坐起來,身體瑟瑟發抖。
許久。
靜靜的房間里。
只有她輕輕的抽泣聲。
她緊緊的抱住雙腿,將頭埋入膝蓋。
為什麼,為什麼發現這只是一場夢,她還是這樣心痛又心慌。
那種失去的茫然和無助,仿佛在她脆弱的心底根深蒂固的瘋長著,無法剔除。
不知過了多久。
當身體的抽動不再如此的強烈,郁清側著臉,看向了窗外。
「我說郁清,姐姐明天還要去做苦力呢!你大半夜的嚷嚷什麼呀!一天到晚都晨郗,晨郗的,他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別得相思病了啊!」
側著身子,看著郁清抱著雙腿坐在床頭,柯露擰著眉,將頭埋進了被褥。
美國,康乃狄格州。
飛機降落。
「……郗兒……」
伏入晨郗的懷里,Sarah才真正的發現他長大了。他的胸膛的如此的結實,身軀是如此的高大。
晨郗神色復雜地望著Sarah,晶亮的瞳眸隱忍著泉水般輕淺的憂傷。
「發生什麼事了?」
「……」
Sarah搖頭,緊緊的攥著晨郗胸口處的白色毛衣,眼淚一滴滴的滑落。
此時此刻,她似乎明白,她所擁有的,僅僅是一個可能永遠都不會再屬于她的兒子,而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人,那個男人,已經不在了。
她眼底的淚,讓晨郗心里痛澀一片,他緊緊的咬住唇,闔上眼臉,攥緊雙手。
黑沉的夜幕,點綴著零落的星辰,寶石般閃爍。
晨郗望著入睡後還緊緊攥著他右手的Sarah蹙起眉,眸心流淌著深深的痛惜。
門鈴響了一遍又一遍。
他輕輕的松開Sarah的手,直起身子,神態淡漠的打開門。
「……藍……」
「……」
晨郗背脊僵硬,冷漠又疏離的望著Smith。
「Sarah呢?」
「睡了!」
「我想見見她!」
晨郗冷笑,滿是鄙夷。
「真想見她,為何要等到我來到美國才來酒店找她?以Smith你的能力,想找她,輕而易舉,不是嗎?」
Smith淡漠的勾起一抹輕笑,眼眸里布滿復雜的情緒。
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純真爛漫的小男孩了,他已經長大了,在歐氏的宴會上,他就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晨郗了。
「藍,你是不可能真心幫我的,對嗎?」
晨郗的眼臉微抬,右唇倏地在淡漠中揚起,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倨傲。
「你覺得呢?」
「你想以怎樣的方式來祭奠你過世的父親?」
晨郗勾著唇,笑容妖精般*。
Smith暗驚。
那樣復雜的情緒涌上那雙純淨如清水般的眼眸,為何如此的令人驚慌。
是的,這個男孩有著異于常人的智商,可SK集團在美國,乃至歐美都有著不容小覷的地位,他如何去動搖SK集團的根基?又或者,他會聯手甚為欣賞他的Frank,借助歐氏的力量來打擊SK集團?歐氏,會為了他一個人,而整垮整個SK嗎?還是,他的目標根本不是SK,而是其他的未知。
良久。
晨郗低下眸,轉過身,走回房內,拉起密碼箱,冷漠的離開了酒店。
翌日。
有些受不了光亮的刺目,Sarah翻轉身軀。
眼眸遽然睜大,Sarah不可置信的望著正柔情的凝視著她的Smith。
「醒了?」
Sarah怔忡。
她幾乎,沒有見過他如此柔情的模樣,他永遠都是王者般霸氣和冷漠。
「郗兒呢?」
「不知道,昨晚走了!」
「……」
「……」
安靜。
橫亙著。
Sarah側過身子,闔上眼臉,緊緊的攥著被子。
Smith遲疑了片刻,靠過去,將手伸到Sarah的細腰上。
他必須了解,藍晨郗,究竟是想報復他,還是連同Sarah也不放過。他需要知道,Sarah究竟還有沒有利用價值。
Sarah楞了楞,輕咬薄唇,拂開Smith的手。
「Sarah,你那個時候剛好生理期,我是為你好!」
「……」
Sarah冷笑,背對著Smith,搖頭。
多棒的一個借口啊!一周的生理期,會那麼的難忍嗎?
「……我被下藥了……」
Smith暗自輕笑,眼眸倏地閃過一抹復雜。
他明顯的感覺到她的抗拒在減弱。
女人啊,永遠都天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