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逼迫人心的寒冷襲來,郁清緩緩的,緩緩的抬起頭,迎上,慕容司懿暴怒的眼神,跳動的心髒有一瞬間的停滯。
「……呵呵……」
郁清迅速的將筆記本放在桌上,笑容驚恐的站了起來。
只是,她剛起身的那一刻,慕容司懿鐵青著臉,狠狠的攥住了她的帽子。
「……那,那個慕容司懿,我,我去下洗手間……」
「……」
慕容司懿凌厲如冰的眸子射在郁清的臉上,深邃的目光閃過一絲狡黠。
這個死女人,什麼時候*了他?*就算了,居然把他的照片PS的不男不女。
雙唇是耀眼的玫瑰紅,嘴角旁邊是彎彎的胡須。左邊臉是一只烏龜,右邊臉是一頭豬,額間是醒目的大壞蛋三個字。頭發是長長的波浪卷,還別著一個蝴蝶發卡。
「……啊……」
「……慕容司懿,你放開……」
「救命啊!」
「……哈哈,好癢啊……」
「……」
「……」
空氣仿佛凝固了。
慕容司煜握緊手指,指甲深深嵌入手心。
受傷的心,仿佛一觸即碎的泡沫。
他怔的原地,一動也不動,身體僵冷。
慕容司懿冷冷一笑,俯視著平躺在沙發上,捂著笑痛的肚子,正呼呼喘氣的郁清。
慕容司煜,你以為,我每天半掩著門是為了什麼?
這一切,只是個小小,小小的開始。現時的你,只是看見我跪在沙發上和她嬉笑,也許,下一刻,你看到的就真真正正是我伏在她身上,和她上床了!
美國,康乃狄格州。
雍容的別墅。
優雅的鋼琴聲在飄蕩。
Sarah心不在焉的彈了一首曲子,靜靜的望著半依在沙發上的Smith。
「Smith,晉尾廠房的建築材料不能用非洲的,它的堅固性不行,無法支撐二十三層樓!」
「你懂什麼!」
「你不能只看眼前利益,非洲的建築材料是便宜,但質量不行,如若在建造過程中發生了事故,得不償失!」
「Sarah,你簡直杞人憂天!我自然不會蠢到全部用非洲的建築材料,我只是在中間摻雜一些而已!」
「可這是違法……」
「好啦!」Smith端起高腳杯,「你真有時間的話,去說服你的寶貝兒子去吧!」
Sarah深深的嘆息,手指蒼白冰涼。
也許,她走的那一刻,注定,晨郗不再是她的寶貝兒子了!無論她做什麼,都不可能挽回他的心。他對她的愛,早已被歲月和藍擎崖的過世所泯滅。
她今天找過他,看見他在西餐廳里端盤子,淡淡的燈光映照在那稜角分明的臉上是那樣的唯美。只是,他看見她,什麼也不說,只留下淡漠的一個眼神。
MR集團。
慕容司煜愣愣的攥著畫冊,眼底掠過一絲黯然的疼痛。
「……司煜……」
慕容司煜條件反射的抬起頭,重重的咬住嘴唇,壓抑住心底翻涌的疼痛。
大白天的,為什麼總是無邊無際的做著白日夢?
「……司煜……」
郁清眨眨眼,抿嘴而笑,將右手在慕容司煜的眼前晃了又晃。
「……清兒……」
「……司煜……」郁清繞到慕容司煜身邊,搖搖他的手臂,「……司煜……」
「啊?」
慕容司煜回神,眼神像彌漫著白霧,愣愣的看著郁清。
「司煜,你在想什麼啊?」
「沒有!」
「你剛剛一直在發呆哦!」
「是嗎?」
慕容司煜勉強一笑,握住拳頭的關節微微發麻。
「你怎麼了?」
郁清關切的湊過去,眼神清澈的凝視著慕容司煜。
「沒有!」慕容司煜躲開郁清探究的目光,「清兒,你這些天怎麼天天都在公司啊?」
「命苦唄!」郁清委屈的一仰頭,「你那可惡的哥哥,說我吃他的,用他的,住他的,要我在他招到合適的秘書之前,在公司給他打雜抵消我的房租和伙食費。還說他不養豬!你哥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罵我是豬!」
「……」
「死壞蛋!就知道欺負我!一天到晚都給我出難題!什麼標點符號錯了,什麼咖啡太甜了……」
「……」
原來,是這樣!哥哥要整清兒。
可是,哥哥最最主要的目標應該是他吧!哥哥想讓他傷心,故作親密的刺激他,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