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雙方通過眼淚把自己復雜而又痛苦的心情都哭了出來,知道已經不可挽回,終于還是要撒淚而別的時候。
門上忽然傳來敲門聲。
會是誰呢?白鳳凰大驚。
本來要走的帥極天也趕緊扯過一卷紙,把已經哭得紅腫的眼楮擦了擦,並躲到里間去了。
白鳳凰更是以淚洗面,眼楮腫得都快睜不開了。但她似乎沒有什麼顧忌,連愛情都要失去的女人,還有什麼值得顧忌的?
門開了,站在門口的居然是汪洋海,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正在白鳳凰悲憤交加不知該如何面對的時候,汪洋海身後閃出了赫牡丹,這個該死的黑皮球,她怎麼也出現了?難道那短信是她發的,專程約上汪洋海來看她和帥極天的笑話的?
「是這樣的,白記者,」汪洋海見到白鳳凰的樣子心里暗暗吃了一驚,這性感*,今天是咋的了?「我現在已經做了電視台新聞部的主任了,听赫牡丹說你的男友帥極天是重點大學的高才生,還曾經多次參加央視的節目,有卓越的口才和主持能力,因此特來邀請他加盟我們電視台,做黃金強檔的新聞節目主持人,怎麼樣?帥極天在家嗎?」「你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我好像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我的家住在哪里吧?」白鳳凰依然充滿敵意地堵在防盜門前,沒有放二人進屋的意思。
「白姐,是我告訴他你的住址的,至于我是怎麼知道的,白姐不會忘了吧,有一會深夜你喝多了酒,沒法開車,還是我把你送回來的,再說,嘉樂市也不大,像白姐這樣的名流,想在鬧市中隱居也不太可能吧。」
「沒你什麼事,你多什麼嘴!」白鳳凰似乎認定那短信就是赫牡丹發的,因此,一听她說話,她就想罵她,今天居然把自己的前男友帶到家里來找現任男友了,盡管即將分手,但沒有出這個門,她白鳳凰仍是他的未婚妻。
赫牡丹並不生氣,還故意才發現的樣子說︰「喲,白姐,你的眼楮咋啦,昨晚讓蚊子給叮了嗎?」也不等白鳳凰回答,她又自問自答地說︰「你說這蚊子也真奇怪呀,白姐那眼楮是迷人,可你叮一只就行了,干嗎兩只都叮得跟水蜜桃似的,讓白姐今後怎麼見人呢?!」
狗嘴里自是永遠吐不出象牙。赫牡丹一語雙關,嬉笑聲中,就把白鳳凰又給罵了回去。
白鳳凰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了,吼道︰「你們走,我老公才不稀罕做你們那個破主持人呢,他要回北京去了,你們就等著看他出現在中央電視台的節目里吧。」
不等回答,白鳳凰砰地將防盜門關上了。
門外立時又響起「咚咚咚」的、用拳頭砸門的聲音。
這赫牡丹真是吃定了白鳳凰一樣。
帥極天雖說人躲在屋里,但門外的一切他全都听到了。也听到了白鳳凰高聲稱呼他老公的聲音。他的心差點就軟了。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子彈上膛就擊發。
他終于還是決定收拾東西,準備回北京了,盡管不一定能上央視,但找一份體面而又高薪的工作,對于帥極天來說並不是難事。
白鳳凰沒有再說啥,她也在默默地幫著帥極天收拾東西。
門外敲門聲還在繼續,不時傳來赫牡丹和汪洋海的吶喊︰「白鳳凰快開門吧,有話好說嘛。」
「你們滾,再不滾我就報警了。」白鳳凰沖防盜門吼道。
門外的敲門聲停了下來,然後又擂了幾下,最後終于消失了,赫牡丹和汪洋海下樓的聲音總算傳進了白鳳凰的耳朵里。
「這兩個瘟神總算走了。」白鳳凰沒好氣地嘀咕道。
「我這個瘟神也該走了。」帥極天接過她的話,自嘲地說,他已經收拾完屬于自己的東西,唯一不能帶走的便是他的愛情了。
「希望以後我們還能見面,或者有一天你忽然想起我了,那麼我這間小屋子的門依然為你開著,哪怕七十年以後。」白鳳凰又有些想哭了。
「未來的事就不說了吧,滄海桑田,人生如夢,沒有誰知道自己今後要走的路,你保重吧。也許,我會在夢里夢見你,也許我還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你,也許你我之間再也沒有也許。」上過央視的人說起話來就是不一樣,抒發起感情來,讓記錄此情此景的混混金刀河都鼻子發酸,想痛快地哭上一盤。
嗚呼!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東坡居士曰︰浪花卷盡千古*人物。讓該走的走,該來的來。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北京的皓皓明月下,帥極天抬頭看著天,西川銀色月光下,白鳳凰惆悵地盯著地。
這就是千里共嬋娟了。
兩人深情地對視著。
白鳳凰不再說話,帥極天也不再抒情。
「真舍不得你走呀,我的親愛的!」
「我也不想走呀,其實我更想留,但,我又不能不走,不能再留。」
萬語千言,千言萬語,盡在二人目光的踫撞之中。
門遲遲沒有拉開,時間仿佛已經凝固。
走時容易,要回來真的很難。
相愛簡單,分別實在太難。
「謝謝你給我的愛,今生今世不忘懷!」
「謝謝你給我的溫柔,讓我懷念這個年代!」
終于,帥極天轉移了目光,他的手緩緩地伸向防盜門。
門如果拉開,白鳳凰那美麗的身軀將會消失在門里。
曾經的恩愛將會變成故事,變成憂傷,變成哀愁,變成……
忽然,門上又響起「咚咚」聲,難舍難分的二人因離門太近,加上太過于投入,冷不丁被這聲響嚇得跳了起來。
會是誰呢?難道汪赫二人殺回馬槍了?
那條惹禍的短信也真是赫牡丹發的嗎?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