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理理覺得自己作了一個美夢在夢中遇著自己的良人正在花燭之下行那羞人之事幾番**之後才悠悠醒來入目處卻是一個猶自有些陌生的漂亮臉頰。
她這才想到昨夜的事情抱著自己的公子是那位俊俏的範公子只是心中略略感覺有些奇怪莫不是酒喝的多了怎麼連那些細節都有些記不明白?想到此處不由一絲幽怨生上心頭知道自己終究還是走上了一直有些抗拒的道路但一想到腦中殘存的**記憶不由雙腿微夾渾身酸軟。
現身旁男子一動司理理趕緊裝睡。範閑醒後看著這姑娘的如花睡容哪里忍耐的住抱在懷里好生溫存了一陣才滿意地帶著滿手余香洗漱離船而去。
過了一陣子司理理才睜開雙眼開始收拾昨夜戰場不知道現了什麼竟是出了一聲又羞又疑的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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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花舫的時候其實天還沒有完全亮世子還在房中抱著袁夢姑娘睡覺所以範閑並沒有打招呼。他之所以急著離開是因為自己剛來京都不久總不方便在外宿娼更何況估計郭家應該馬上就要鬧起來了所以他準備回範府去看戲。
之所以昨夜沒有真的與那位理理姑娘如何如何倒不是因為範閑是個怎樣的道學先生純粹是一種精神上和生理的潔癖在作怪他很難接受別的男人曾經染指過的女人而且前世的時候見多了街上放著的性病防治宣傳板對于花柳病有一種很深的恐懼。這個世界又沒有避孕套所以青樓逛逛無妨真要做什麼未免有些冒險。
只是有後遺癥範閑望著身下衣裳那處不雅的突起很悲哀地嘆了一口氣有些後悔在澹州的時候沒有與思思繼續展點兒什麼。轎至範府角門一主三僕四個人鬼鬼祟祟地喊開門溜了進去還吩咐開門的護衛不準聲張那護衛一看是藤大和澹州來的少爺哪敢多事自己又回去睡了。
範閑回房補了個回籠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他拖著木屐走到前院只听得那里一片吵吵鬧鬧心里猜到生了什麼事情臉上卻裝作一片惘然。
話說這天早上京都府尹梅執禮正在書房里犯困不料卻听到一陣急過一陣的鼓聲不由好生惱怒心想是哪里來的刁民竟然敢耽擱老爺我的清休但朝廷規矩在此他也不敢怠慢上了公堂一陣喊威聲後師爺將狀子遞了上來。
梅執禮一見這狀紙心里便是一抖這告人的與被告的都不是尋常人物。原告是禮部尚書郭攸之的獨子如今的宮中編撰薄有才名的郭保坤被告是戶部侍郎範建家的範閑。告的是昨夜範閑攔路行凶尋釁生事當街毆打朝廷命官。
看見狀紙上的這兩個姓梅執禮便有了退意。如今朝中分成兩派一派擁立太子另有一派不顯山不露水卻隱隱以二皇子為。這禮部尚書郭攸之當年做過太子的老師自然是太子那派而戶部侍郎範建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麼傾向但向來與靖王府交好而靖王世子又是人人皆知的二皇子一派。
這案子看著簡單但一個不好只怕便會惹得太子與二皇子一派大相攻訐想到此處梅執禮暗中罵著那個不知輕重的範閑範閑的名聲如今漸漸在京都顯了出來百官知道他是司南伯一直養在澹州的私生子。梅執禮心想你在澹州邊地呆著哪里知道這京都里的凶險居然敢當街行凶真不知道如何收拾。
但狀紙上寫的清清楚楚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梅執禮拖延。他看著狀紙眉頭一皺便了文書去司南伯府拿人另一面卻暗中派人趕緊去戶部衙門通知範侍郎。
範閑看見的便是京都府派的差役來拿人的場景要知道這範家與皇家關系親近這十幾年里只有他們拿人哪有自己被拿的道理所以十幾根木棒早就舉了起來家丁護衛們擺出忠心護主的架勢虎視耽耽看著那幾個可憐的差役。
範府正門口差役們也是完全沒輒只好說著好話心想這拿人是大人的意思您這範府再氣盛也得讓那人去官衙走一趟。
範閑一笑正準備上前應著卻不料听見一聲少年暴喝︰「哪里來的狗腿子都給我打出去!」敢于放言暴打官差的自然不是旁人便是我們那位性情暴劣的範思轍少爺。
家丁護衛听見小少爺話一聲吼舉著棍子英勇向前但想著對方是官差所以也沒有真的打只是砸在地上將對方嚇出去作罷。官差們這下是真的氣慘了本來知道對方不好惹所以鐵鏈那些刺眼的家伙一樣都沒帶料不到還是落了個淒慘下場。
「胡鬧什麼。」這個時候柳氏終于裊裊婷婷地從里面走了出來看著那幾個差役皺了皺眉吩咐人請進去看茶然後又不易察覺地看著範閑一眼。
範閑很無辜地聳了聳肩。
花廳之中幾個差役有些坐立不安地看著這位夫人依他們的身份平時斷然是不可能得到這種待遇的。他們也明白堂堂範家會如此客氣是因為什麼但也正因為這樣所以這茶喝的才有些不是滋味萬一對方惱了自己這些小蝦米在京城里還準備怎麼過?
問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柳氏皺眉道︰「這話有些不對吧我們家大少爺打從昨兒個靖王府詩會回來便一直在家中讀書。那牛欄街離我們範府遠的狠怎麼可能是我們家大少爺去打了他郭家的兒子?」
差役有些為難地說道︰「這可是郭公子親口指認的再說了……」他有些不相信說道︰「範公子昨天真的一直留在府里?」
柳氏柔柔的目光一下子變成了兩把小刀子狠狠地盯著那個差役︰「難道我們範家還會說謊不成?」
那差役唬了一跳趕緊閉嘴不言但也不會就此退走畢竟公堂之上原告還在等著。範閑坐在一旁安靜沉穩心里卻有些詫異不知道柳氏為什麼會幫自己說話。其實他不了解這個時代的高門大族族內傾軋不論如何激烈但一旦有外敵進來這些宗族總會暫時擱置一切內爭齊力對外。
柳氏啜了一口茶知道這些差役也是沒法子難為他們也沒用微微一笑說道︰「他郭家說我們打便是打了?世事無非是道理人情總不能說他們遞個狀紙咱們家就得去乖乖應著雖說我們範府並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但在這京都也是留幾分臉面。我只是好奇今兒個在府衙里遞狀紙的是誰?」
「是郭府的管家。」差役心想您這範氏大族還不富貴京里真找不出幾家富貴了趕緊回答道。
不說還罷一听只是個管家遞的狀紙柳姨娘柳眉倒豎一拍桌子罵道︰「喊個管家遞個狀子便要我們家的人去應著哪有這種道理?不是說那郭公子被打了嗎?打成什麼模樣了?既然告狀就親自去告去。不然趕明兒我也天天讓家里管家去你們衙門告狀就告他郭保坤仗勢欺人霸男佔女不管我告的有理沒理你都得讓那郭保坤去你們衙門候著!」
話音未落柳氏已經高聲吩咐道︰「徐管家。」
徐管家知情識趣地站了出來應了聲「是。」
柳氏寒聲說道︰「喊鄭先生趕緊寫上十幾份狀子從明天起咱家每天往京都府跑一趟就算不嚇死郭家也要累死郭家。」這還不算完她猶自微微一笑向差役解釋道︰「鄭先生是府上清客不過听說前些年也做過你們家老爺的刑名師爺寫狀紙應該是沒問題的。」
差役心想這哪里是嚇死郭家累死郭家的搞法明顯是準備嚇死京都府累死京都府無可奈何求饒道︰「夫人您饒了小的吧這事兒……確實咱也沒輒啊。」
柳氏一通長篇大論之後覺得嘴巴有些干伸手去端茶杯卻現範閑已經笑吟吟地端著茶杯遞了過來二人眼光一觸又迅疾分開。
差役把雙手一攤告饒道︰「那您說怎麼辦?」
柳氏略一沉吟知道這事兒總得有個了局老在這兒耗著也不是個事兒說道︰「要說打人這事兒是決計沒有的。」
範閑加了一句︰「斷然沒有的事兒。」
柳氏又道︰「我範府也不是很明白為什麼他郭家要冤我們家的人。」
範閑狀作沉思︰「前些日子在酒樓上有些沖突那位郭公子吃了些小虧說來這事兒是我的不對。」
柳氏驚訝道︰「有這事情?那就是你的不對了不過……難道郭公子因此懷恨在心所以便來誣告你?」
範閑皺眉應道︰「大概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