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月光讓若若心慌如今的月票也讓我很心慌麼多應該謝謝大家可是想到明天我怕大家手頭沒票了嗚呼……明天中午十二點開始月票翻倍請大家大力支持。另︰範閑的媒婆生涯到今天這章結束雖然我喜歡但是休閑的日子到此為止因為我快累死了這幾天過的一點兒都不休閑。)
……
……
靖王爺在京都謀叛事後變得愈地沉默除了為太後舉國喪時哭靈一場他再也沒有入過宮兼職花農也再沒有出現在眾大臣們的面前。王府成了京都里最安靜的地方這扇大門只對寥寥無幾的幾個人敞開其中自然包括範閑。
範閑偏著頭將手指搭在靖王爺的手腕上眉頭微微皺著片刻後松開手指想了會兒後說道︰「兩年前染的風寒早就好了只是這脈象總有些不妥卻說不清是什麼不妥。」
靖王爺一瞪眼楮說道︰「狗屁不妥你跟著費介那老家伙能學到什麼東西?滾開滾開現成的青山名醫不用你攔在這兒做什麼。」
青山名醫自然指的是範若若若若今天入府之後顯得格外安靜因為她心里著實有些不知如何面對靖王爺此時听著這話又被婉兒笑著看了一眼知道躲不過去了上前福了一福然後認認真真地看起了脈。
範閑在一旁忍著笑自去了一旁靖王爺的身體在他和太醫院的看護下當然什麼問題都沒有先前只是和王爺演了場戲讓若若放松些。
只是靖王爺看著範若若老懷安慰的模樣。就像看見了李弘成正和面前這女子在成親笑的十分詭異讓範若若如何能夠放松。好在範若若一旦將王爺當成病人看待後神情便自然起來半晌後皺眉說道︰「哪里有不妥?王爺的身體極好。」
「我面相看著老。但其實身體不錯弘成這點兒隨我。」
靖王爺眯著眼楮看著面前地姑娘說道︰「若若啊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如果換在別家只怕早就嫁了也就是你這哥哥當年胡鬧把你送了出去。」
說到此處靖王爺瞪了範閑一眼。旋即對若若溫和說道︰「得考慮一下了。」
範若若的臉倏地一聲白了回頭去看哥哥卻不知道無恥的範閑跑去了什麼地方只將自己一人留在此間。
……
……
在王府另一處林婉兒坐在範閑的身邊小聲說道︰「仔細回府後妹妹撕了你的皮。」
範閑蠻不在乎地聳聳肩︰「我這妹妹從來不敢對我大呼小叫。哪像你。」
林婉兒如今已經生了兒子最大地願望解決加上日日忙于處理範族及杭州會的事宜忙碌的不行。倒漸漸養出些莊重富貴模樣身子更見豐腴。
只是這位郡主娘娘在範閑身邊卻是永遠也莊重不起來听著這話氣的一咬牙。在他身上擰了一下說道︰「只知道拿言語來刺我。」
「活泛點兒好你還是個小姑娘。何必去偽裝什麼當家主母。」範閑哈哈大笑道︰「就是當年那個拿刀割喉的模樣挺好。」
這是當年有子逾牆登堂入室時的舊事林婉兒听他說起不由一羞也忘了先前要說什麼。倒是範閑斟酌片刻後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去定州見了弘成這兩年我也派人盯著他他當年雖然嬉戲花叢可是如今已經不是那副模樣你說他和若若到底有沒有可能?」
林婉兒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世上也只有夫君這種人物才會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妹妹年紀已經這般大了他才開始著急當年是做什麼去了?
「你不是說如果妹妹不願意你就寧肯她不嫁?」她睜著大大的眼楮好奇問道︰「怎麼又改主意了?難怪把她留在王爺那里。」
範閑有些頭痛說道︰「不喜歡當然不嫁可問題是這世上到哪兒再去找個比弘成更好地男人?」
林婉兒听著這話也有些替小姑子著急開始皺眉苦想起來看看京都還有什麼好的人家可是想來想去想到小姑子的標準竟是一家也找不出來。
這夫婦二人身份貴不可言處理起事務來也是聰慧無比但在某些方面卻都有些憨氣也難怪當年在慶廟第一次相見便王八看綠豆對上了眼。想了半天想不出個輒兒林婉兒率先放棄說道︰「不嫁就不嫁府上難道還怕養不活位姑娘?」
听著此話範閑大樂心想婉兒在自己的影響下果然漸漸改變將要月兌離萬惡的封建思想。
他夫妻二人湊在廳房一角里眉開眼笑說著閑話另一廂思思和幾個老嬤子正抱著孩子與柔嘉郡主湊在一處說話柔嘉好奇地抱過寶寶小心翼翼地抱著看著嬰兒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咯咯銀鈴般地笑聲響徹廳內場景十分快意自然親切。
被笑聲所擾範閑從婉兒的耳邊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看著穿著褚紅色石榴裙的柔嘉眼楮眯了起來明明是件有些俗艷的服飾穿在小郡主身上與她乖巧地性情一襯反而顯得平添兩分明媚。
小郡主已經不小了當年那個含羞輕呼閑哥哥的十二歲小柔嘉已經變成了大姑娘性情一如既往地乖巧可人身份尊貴但服侍郡王尊重姨娘善待下人在京都里的名聲極好。不知有多少名門望族眼巴巴地瞧著郡王府就等著府上開口。
柔嘉今年滿了十七按理早就應該定了親事只是宮里的皇帝陛下憐惜靖王一人在府孤苦所以將這事兒拖了兩年但也不能老拖著——靖王爺一子一女弘成年近三十卻仍然
嫁。躲到了定州這女兒總得嫁人才是。
據範閑听到的風聲年後宮里便會給柔嘉指婚據老戴講已經有很多國公府和大臣正在宮里暗自角力。都把眼光盯在了這門親事之上。
雖說娶位郡主娘娘回家會有諸多不便對于日後地前途也會影響但柔嘉在京里的名聲太好沒有人在意這個。至于前途小範大人也是娶了位郡主娘娘如今不一樣是權柄無雙?
所有人都是這般想的拼命地走宮里幾位娘娘地門路。還有些眼尖狡猾的人想到範閑與靖王府的關系以及他在幾位娘娘面前說話的分量竟是厚著臉皮去求範閑。
想到此事範閑不禁苦笑起來望著抱著孩子的柔嘉有些出神。一轉眼柔嘉都要嫁人了自己入京也有五年這變化總是在不知不覺間讓人們有些不知所措。這樣一位溫柔漂亮地小郡主也不知道會便宜了哪家的子弟。
柔嘉小心翼翼地抱著小公子與思思湊在一處想分辯出範小花和範良姐弟二人的小臉蛋兒有什麼區別。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抱著個嬰兒讓她想到了自己的婚事眸子里的神情有些不安與惘然。思思這丫頭雖然已經當了兩年的媽。日常隨著婉兒主持著府中事宜但這些被範閑燻陶出來的沒大沒小還是一點也沒變化。竟是大咧咧湊到柔嘉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思思說話地聲音極低柔嘉郡主的眼楮卻是越來越亮連連點頭。
「這丫頭又不知道有什麼鬼主意。」林婉兒眼尖看到了這一幕提醒了範閑一句。
範閑心里也有些打鼓然後眼睜睜看著柔嘉郡主將孩子遞給老嬤子整理裙裾緩緩走了過來。
柔嘉對他深深行了一禮半蹲于地輕聲說道︰「閑哥哥。」
已經五年了每當臉蛋紅撲撲羞答答溫柔無比的小郡主說出閑哥哥這三個字來範閑便會被麻的渾身酥軟恨不得趕緊逃跑。他趕緊正色扶起說道︰「柔嘉妹妹這如何使得。」
小郡主偏生不肯起來用難得一見的倔 說道︰「閑哥哥得允我一件事不然妹妹不起來。」
「得先說再看我能不能做到。」範閑看著那邊狀作什麼都沒做的思思心里咯 一聲覺得這事兒肯定麻煩。
柔嘉微羞面色一紅用蚊子般地聲音說道︰「年後宮里便要指親望哥哥做主。」
範閑一驚心想這種事情自己怎麼能做主?似乎猜到他在想什麼柔嘉郡主說道︰「哥哥是太常寺正卿如何做不得主?」
範閑嘴里苦心想太常寺正卿真不是人當的不論是大皇子納側妃還是郡主出嫁怎麼都要自己廢腦袋!
一念及此他便對任少安這廝有極大的怒氣本來任少安是他的知交好友是朝中三寺中最得力地支援但兩年大東山的宗師戰竟是把這位任大人嚇破了膽子不出半年便另覓了一個地方差使跑了結果就把太常寺正卿的職務自然而然地交到了範閑的手上。
範閑沉吟片刻為難說道︰「你是堂堂郡主娘娘婚事自然是宮里說話我如何能插嘴。」
柔嘉抬起臉來眼圈一紅說道︰「若若姐姐的婚事你就有法子為什麼柔嘉就不行?難道閑哥哥真忍心看著妹妹嫁不好?」
又是一聲閑哥哥又是那眸子里地無盡幽怨範閑哪里不知道這位小郡主腦子里想的什麼暗自叫苦。
他二人是堂兄妹柔嘉長大成*人後才漸漸斷了這個心思但是少女春意初萌時的對象又哪里能夠輕易抹去柔嘉即便對範閑沒有什麼心思卻也是把他當成了最能倚靠地兄長甚至比弘成還要親近些。
範閑無可奈何看著柔嘉眼眶里似欲垂下的淚珠子眼前似乎又浮現出葡萄架子下那個小姑娘可愛的神情心頭一軟著實也不舍得讓宮里胡亂指婚豪氣頓︰「罷罷這事兒就交給我了我把京里適齡的年輕人都挑出來隔著簾子讓你自個兒挑!」
「宮里能選妃我也能給你選個好駙馬。」
一听這話。滿室俱驚心想這也太不合體統柔嘉卻是轉悲為喜開心地笑了起來對範閑福了又福。又小心翼翼地站到了他的身旁牽著他的袖角似乎生怕他說話不算數時刻跑走開心說道︰「謝謝閑哥哥。」
林婉兒掩嘴一笑心想思思出的主意果然不錯自家夫君果然不忍大概也只有他這無賴子。才會想出隔簾挑駙馬這種驚世駭俗的主意。
便在此時正跟著僕人去糟塌了一番靖王菜圃地林大寶從廳外走了過來身上全是泥巴手上也是黑黑的。林婉兒一看趕緊迎了上去心疼地喚人打水洗手。
哪里知道大寶只是愣愣地看著範閑與牽著他衣袖的柔嘉。心想這小妹妹為什麼要搶自己的地方心情便有些不好拉著婉兒的手走到了範閑地身旁攥住了範閑另一只衣袖。向柔嘉瞪了一眼咕噥道︰「小閑閑我餓了想吃包子。」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只有範閑的表情極其無奈。
————————————————————
柔嘉郡主與範若若自幼在一處長大。交情自然極好若若初回京都兩位姑娘家不知有多少的話要講。竟是到了晚間還沒有講完靖王爺大手一揮便讓郡主跟著範府的馬車而去在範府住個五六七天再回王府不遲。
兩天後範閑又帶著妹妹出了城。這次是去郊外的陳園路遠難以行走加上新修的陳園里有更多袒胸露月復的美貌姬妾婉兒和思思去一次便頭痛
所以這次是堅決不去柔嘉郡主卻是因為害怕陳老院是堅決不去。
範閑兄妹二人只好自己去了陳萍萍身為長輩加上他與範建當年的戰友關系範若若回京後若不去拜見怎麼也說不過去。
一入陳園風景依舊或許更勝從前老秦家叛亂時地那一把火除了讓陳萍萍多了更多向內庫要銀子的理由外沒有造成任何影響青青假山還是那個山外圍山林里的埋伏機關依然森嚴園子里地美人兒姬妾依然是那般美麗就連唱曲兒的還是桑文的妹妹。
入園後略說了幾句範閑本想向陳萍萍細細講述一下陛下在西涼地布置以及院內的處置問題不料坐在輪椅上的老子揮揮手直接阻止了他的開口。
已經兩年了自從範建告老歸澹州之後陳萍萍便把監察院地權力全數放下甚至是連听也不想听其中隱藏地深意或許範閑能了解一二但他依然不習慣。
因為他這一生睜開眼楮最先看到的人便是五竹叔和輪椅上的老人從澹州時直至入京後他的一生都在這位老人地細心呵護和殘酷打磨下成長陳萍萍地意旨貫穿了他的生活就像是澹州後園地樹替他擋風遮雨。
他習慣了陳萍萍站在自己的身後替自己解決最大的煩惱一旦陳萍萍陷入了沉默他便陷入了微微的不安。
如今地陳萍萍日見衰老眼角的皺紋愈地深了起來好在兩年里不用處理院務只是在陳園里散心精神還是不錯。他沒有在意範閑此時有些黯然的不安微笑著與範若若說著閑話提及北齊那座青山說到苦荷地死亡也自有些喟嘆。
老子越來越像村口的一個普通老頭兒而不是當年權控天下的黑暗君主這種轉變即便是範若若一時也有些不適應。
從陳園出來後在馬車上範閑沉默了許久輕聲問道︰「他還能活多久?」
今日帶若若前來一是拜訪二來也是要借妹妹如今精湛無比傳自青山的絕佳醫術來確認一下陳萍萍的大限之期。範閑當然希望這位老子能夠有更久幸福的晚年。
「院長十幾年前受過幾次極重的傷雙腿早斷經脈不通兩年前又中了一次毒依理論體衰氣竭隨時都可能有危險。」範若若眉頭微皺有些不解「但這兩年里太醫院調理的極好應該還能支撐幾年。」
範閑沒有做聲從懷里取出幾張紙遞了過去說道︰「太醫院似乎沒有這般好的手段開出這張藥方能夠將老院長的身體照料的如此好甚至比費先生還要厲害一些。」
範若若接過藥方細細察看心頭一驚忍不住看了哥哥一眼說道︰「這是陳園里開的藥方子?」
「是不是有些眼熟?」
「用藥診癥水準在我之上十分準確沒有一絲多余……而且手法很熟悉。」
範若若輕咬下唇知道哥哥讓自己看這藥方是什麼意思。行醫用藥其實如同武道修行一般各有流派每味藥用多久針對何癥用何手法只要是在醫道上浸婬久了的人物總能嗅出些味道更何況寫出這幾張藥方的人與範若若還有不淺的關系。
範閑閉著眼楮說道︰「在青山上教你醫術的那個木蓬是不是已經有兩年沒有回北齊?」
範若若看著兄長點了點頭欲言又止。範閑知道妹妹在擔憂什麼那位苦荷的入門弟子木蓬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妹妹在醫術上的老師妹妹當然不願自己的兄長對他出手。
「我謝他還來不及怎麼會對付他我只是不明白他身為天一道弟子為什麼要來南慶做這些。」範閑閉著眼楮冷冷說道。
……
……
要查一件事情最簡單的便是當堂對質當面質問尤其是涉及不可告人秘密的問題。
在一個陰天的下午京都西城荷池坊這座龍蛇混雜的所在地一位戴著笠帽的黑衣人很直接地走上了一座二層小樓悄無聲息地進入手掌一翻一把黑色的匕幽幽然地探了過去輕輕地橫在一個人的脖頸上。
屋內陣設很簡單這人正在床邊收拾包裹似乎準備遠行。他身上做著郎中打扮此時感覺到脖子上的寒意刺得他脖頸處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叫木蓬是苦荷入門二弟子整個北齊醫術最為精湛的醫生兩年前奉大師遺命深入南慶想盡一切方法靠近了陳萍萍用自己絕妙的醫術獲得了陳萍萍的信任又找了個借口掩去了自己的身份。
他雖是位大夫但苦荷的弟子豈有尋常人能夠被人悄無聲息地借荷池坊喧鬧聲模進門來並且將刀劍橫在自己的脖頸上他知道身後這位刺客一定是天底下最頂尖的人物。
木蓬沒有回頭也不見他如何動作便見一團粉末噗的一聲擊打在黑衣人的臉上這一手陰寒無比極見功夫。天一道入門弟子果然不簡單!
粉末順著笠帽簌簌落下範閑閉著眼楮沒有悶哼甚至沒有呼吸因為他知道這一蓬藥粉里蘊著極可怕的毒素——一著失算之下他並沒有橫抹黑匕卻是指尖輕輕一挑將一枚毒針扎進了木蓬的頸後。
木蓬身體一麻搶在身體僵硬之前啪的一掌拍碎了包裹里的小瓷瓶毒煙噴灑了出來。青布一晃範閑的手從他身後如電探出只用一塊布便將那些毒煙攏于其中一絲一縷都沒有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