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火,西涼勝。
空中的黑袍老者離去,地面上的北冥戰士們也是一陣驚慌,片刻之後,便潰不成軍。與此同時,西涼眾將也是為之一振,瘋狂的涌上,霎那間便尸橫遍野。
遠處,三道身影也是迅速的閃現而出,依舊是一席黑袍遮蓋了他們的臉龐,為首較高的黑袍老者也是冷冷的看了看遠處戰場的局勢,嘴角卻是微微上揚,對著周邊的三個黑袍老者,低聲道︰「走吧,已經達到了預期的目的。」
身旁的三個老者也是微微點頭,隨即便和為首的老者一同,消失在那天際之上。
感受到那黑袍老者氣息的消失,空中的尉遲雄也是微微松氣,砰的一聲,無數的尉遲雄也是合為了一體,一個略顯疲憊的尉遲雄呆滯的站在上空。
微微嘆息,尉遲雄心中也是暗松一口氣,模了模自己隱隱作痛的心口,喃喃的道︰「好強大的網,若不是這迷離之計被那小子識破,後果不堪設想,好在嚇到了那小子。不過,那小子來頭仿佛不小,後面倒是隱藏了不小的實力,看來我也要避一避這風頭了。」
無耐的搖了搖頭,尉遲雄也不得不服老,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他真的老了。
北冥軍團後方。
前方的北冥軍隊迅速的後撤,見狀,守護糧草的將軍也是嚇了一跳,只見那些戰士紛紛的往北冥帝國方向撤去,守護糧草的將士愈加的慌張。
看此情形,旁邊的副將也是十分的忐忑,顫抖著身體,對著守糧將軍建議道︰「將軍,形勢不對啊,要不,我們也撤。」
守糧將軍哪是不想撤啊,只是為接到上面的通知,作為將軍的他又怎麼可以擅自離開他的崗位,不斷的踱著步子,一時間也是下定不了主意。倒是表面上仍是故作鎮定,訓斥道︰「慌張,真他媽的慌張,我們北冥帝國又怎麼會輕易的被這西涼軍給擊敗呢?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可以後撤,若有擅作主張者,軍法處置。」
旁邊的副將也是不敢在多嘴,只不過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前方那烽火連天的戰場。
殺!
滔天的吶喊聲傳來,守糧將軍與身旁的副將心中也是咯 了一下,西涼軍殺過來了。
迅速的轉身,只見一只騎兵瘋狂的往糧草殺來。
守糧將軍大駭,連忙拉著副將道︰「全軍戒備!」
轟的一聲,守護在糧草軍營處兩旁的戰士們立刻關上了大門,而數百個士兵也是用他們的身體抵御著那騎兵的沖擊,築起了北冥軍的第一條防線。
此刻,北冥軍也是撤回到了自己的本部,而戰士們的嘴中也是大喊道撤退撤退,其意思在明顯不過,就是撤回自己的國土。
聞言,守糧將軍的臉都白了,北冥軍團竟然敗的如此徹底,媽的,還守什麼糧啊,撤吧!
率先的騎上馬來,隨手一招,大喊道︰「兄弟們,撤!」
霎那間,北冥軍營亂作一團,戰士們紛紛丟盔棄甲,一個個往北冥邊境跑去。
殺!
又是一陣沖擊,這時的北冥軍營早已經人去樓空,留下的也只有幾個舉起手來投向的北冥戰士。
西涼帝國的騎兵將領,也是進入了這片廢棄的糧草堆中,環顧四周,隨即便冷冷的道︰「留活口,能帶走的帶走,不能帶走的給我燒。」
空里空洞,陣陣收藏的聲音傳來,北冥軍團徹底的敗了。
砰的一聲,滔天的火焰燃起,整個北冥軍營火光四射。
「敗了?」沈嚴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遠處的景象,心中也是十分的納悶,按道理說,這場勝利來的有些突如其來,甚至有些不可思議,北冥軍團倒是沒什麼抵抗,只是騷擾了片刻,便撤回了北冥帝國,這到底怎麼回事。皺起雙眉,沈嚴沉思了起來。
吼!震天的慶祝聲響起,西涼戰士們都是揮舞起了自己手中的長矛,歡呼起來。
站在騎兵身後的西涼學院的學員們卻是個個面面相覷,這是戰爭嗎?仿佛他們什麼也沒有做,到此一游來著。
呆滯在了原地,韓非倒是有些不自在起來,從出發到現在,他壓根就沒遇到什麼事情,只听見口號聲,腳步聲,隨即便停了下來,什麼也沒有做。
旁邊的強彪也是納悶的甩了甩胳膊,剛想大顯身手,這戰爭倒是結束了,什麼狗屁歷練,就他媽跑步罷了。
「撤!」一道響亮的聲音傳來,預示著整個戰爭的結束。
無耐的搖了搖頭,韓非也是隨著大部隊往墨水城撤去。
墨水城,城主府。
大廳之上,傾城開懷大笑,今日一戰,竟然擊退了北冥軍團,這倒是他意想不到的,如此一來,他又是立了一大功。
底下的眾將領也是紛紛舉起酒杯,慶賀起來,整個墨水城也是陷入了歌舞升平的狀態。
席間,沈嚴悄悄的拉走了開懷大笑的傾城,來到了某處暗黑的地方。
傾城倒是微微一笑,繼續舉起酒壇,猛灌了一口,哈哈大笑起來。
沈嚴倒是一把拉下了他手中的酒壇,皺眉道︰「還喝還喝,我看你真的忘記了你該做的事情了。」
傾城有些醉意,揉了揉眼楮,大笑道︰「你就等著親王的嘉獎吧!」
聞言,沈嚴大驚,連忙捂住傾城的嘴,又看了看四周,略帶責備的道︰「小聲一點,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傾城倒是不以為然,繼續拿起酒壇來,猛灌一口,笑道︰「小菜一碟。」
唉!沈嚴微微嘆息,身旁的傾城倒是停止了喝酒,疑惑道︰「沈老,怎麼了?」
揉了揉眉頭,沈嚴也是嘆道︰「傾城,我感覺此事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聞言,傾城推了一下沈嚴,樂道︰「你啊,就是這樣,老是疑神疑鬼的,太過縝密,這事情還有什麼不對,這事過去之後,莫扎特那廝再也沒有機會翻身了,你的大仇得報,帝國就是你我二人的天下了。」
「噓!小聲點,會被人听見的。」沈嚴立馬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傾城小心一些。
無耐,傾城那廝倒是一點也不收斂,一把摟住沈嚴的肩笑道︰「怎麼?還有問題嗎?」
無耐的嘆息了一聲,沈嚴輕聲道︰「事情雖然按著我們的計劃進行,但似乎來的有些容易,這北冥軍為何一擊便退,而且,你想想即使尉遲雄擊退那神秘的黑袍老者,那老者也有一戰的實力,為何他就這麼樣撤退了呢?想來想去,我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傾城仿佛被沈嚴的話驚醒一般,片刻之後便陷入了沉思,不斷的踱步,思索著近日所發生的一切,隨即便開口道︰「這倒是有點奇怪了,我上次不是和你說過,北冥軍每一次都是佔據主動,倒是並沒有全力攻擊,總是打打就跑,如今一想,倒是有些奇怪了。」
沈嚴堅定的點了點頭,沉聲道︰「此事定然有鬼,你速速將此事稟告親王,看看他是否對此事有什麼想法。」
傾城點了點了頭,道︰「看來這北冥帝國並不是當初的北冥帝國了,這樣的打法完全不同于當初,若是其中有什麼緣故的話,倒是西涼帝國的一場災難。」
沈嚴的眼光突然便寒,厲聲道︰「若是有什麼變故,老子也會改變他們的想法,西涼帝國絕不會陷入敵人之手。」
傾城嗯了一聲,隨即道︰「走,我現在就去擬書,看看親王是否了解此事。」
說完,兩人便一道離去。
空氣中帶著一絲微涼,淡淡的涼氣倒是成了韓非的借口,微微推了推懷中的莫晨,輕聲的道︰「莫晨,咱們回去吧,外面有些涼。」
擾動了一體,莫晨一臉不情願的道︰「你已經說了三遍了,我不冷,我就想抱你一會嘛,你若是不想,那我就回去。」說完,佯裝要離開的樣子,在韓非的懷中掙扎了一下。
無耐的嘆息了一口,韓非當然不能讓莫晨受傷,唯有更緊的抱著她,輕聲的道︰「哪有?只是我不想你著涼罷了。」但韓非的心中並不是這樣想的,因為,他的余光早已經看見躲在一旁的殷芸,只是過于投入的莫晨沒有發現她的存在罷了。
懷中的莫晨緊緊的依偎著韓非,分別幾日,倒是讓莫晨好好的思念了一把,韓非不在身邊的日子,她倒是有些不安穩,韓非歸來,她當然不想那空虛感重歸,只想好好的抱著他,懷念來墨水城途中與韓非徹夜相擁的畫面。
角落,殷芸的小臉有些蒼白,但臉上依舊掛著淺淺的笑容,她的心有點痛,但大多數還是為韓非感覺到高興,愛人擁著別人,她卻笑了,自己也是無數便的嘲笑了自己,暗罵自己不要看下去了,可是一個小時了,她依舊站在那里,傻傻的望著。
多麼希望懷中的人便是她自己,多麼希望在這勞累的軍旅過程中他能緊緊的擁抱著她,等待便是她的宿命,得到他的施舍便是一種快樂,她不張揚,不抱怨,只想靜靜的等待,等待他的心中有個角落裝著她,不禁意間會想到她。
月光如水,這是夜的漫長;年華亦如水,這是無盡的等待。祈求他的施舍,這是她獨有的快樂。
轉身離去,不斷回眸,觀望,不變的是她臉上淺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