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執白雙眼之中充滿血色,他不敢相信,日夜守候在他枕邊的枕邊人居然是如此放.蕩的女人。回想到以往日夜的激烈纏綿,回想到以前學院的野外歡愉,回想到結婚當時的喜悅,回想到當初初識的興奮,這一切在此刻都化為了烏有,如同一陣清風一般,轉瞬即逝。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在我眼前這般,告訴我,為什麼?」張執白撕心裂肺的咆哮著,雙拳緊握,一時間呆滯在原地,臉上寫滿了痛苦。
妖姬此時心中也是一痛,畢竟和張執白之間也是有過一段感情,若說不愛,那是假的,要不然兩人也不會結婚。也許她向往名利,也許她貪慕虛榮,但她也同樣擁有過愛情。
在她生病時,守護在她身旁的是他;在她哭泣時,守護在她身旁的還是他;在她快樂時,守護在她身邊的還是他;他便如同一個守護神一般,傻傻的呵護著她,用他的全部呵護。
為了她,他放棄了武氣的修煉,甘願成為一個很普通的官員,他沒有什麼野心,只想在張冬瓜的庇護之下成為一個不大不小可以過日子的官員。
為了她,他放棄了以往相愛的伴侶,甘願做一個被人唾棄、被人辱罵的混蛋,因為他只想擁有一份簡單的愛情,在韻芝的光輝之下,他很累。
為了她,他甘願接受一切外界的傳言,哪怕別人說的再怎麼難听,他都願意相信,她是最完美的,不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來。
可是,當一切的想象化為烏有之時,當一切的期待如同泡沫一般破滅之時,他醒了。
一直以來,他就是總是在自欺欺人,他總是在退讓,而事到如今,他除了咆哮還能干啥,他現在什麼都不是。
妖姬臉上出現了一絲愧色,但利益燻心的她早已經忘記了所謂的愛情,她要的只是生存,而且是那種居高臨下的生存。張執白給不了他,西門斌亦是,如今,出賣身體換取日後的庇佑,這點又算得了什麼。對于她來說,身體早已經不是她自己的,婊子也好,蕩婦也罷,她便是要那生活,她就是要那居高臨下的生活,這才是她的追求。哪怕背負一切的罵名,只要能夠換取到男人的歡心,只要日後有個依靠,那便足以。
就那麼一個洞,誰進都一樣,早已經看淡的她,如今也是想要撕破皮,什麼也在乎了。
韓非低聲嘆息了一聲,沒想到這次倒是玩的有些過火,現在的他,倒是成為破壞人家家庭的始作俑者。不過即使沒有他,妖姬這等已經被利益權利迷失心性的女人,遲早也會背叛,更何況,以她和西門斌的那種密切的聯系,怕是早已經有過什麼,張執白真的太傻了。
「說啊,為什麼?」張執白再次咆哮道,眼中的淚水也是忍不住的往外流淌,而妖姬緊緊的躲在韓非的身後,一動不動,好像默認了這個事實。
張執白武氣猛的暴起,隨即猛的向韓非沖去,他心里也是非常清楚,如今以他這個小小的武王實力,又怎麼能奈何得了韓非這等武尊大神般的存在,他這一拳,恐怕韓非輕輕一彈,便會要去他的性命,只是他依舊打去,因為即使要死,也要死的像個男人,即使要死,也要對得起自己的心。
砰的一聲,張執白的拳頭狠狠的打在了韓非的小月復之上,而韓非則是沒有躲避,動也沒動,硬生生的給這張執白打了一拳。
這一拳,對于韓非來說,如同撓癢癢一般,輕飄飄的便可以接下。這一拳,對于張執白來說,則是他畢生的怒氣,使出全力才能轟出。而這一拳,也只能說是韓非對于張執白的一種歉意,張執白的一種發泄罷了。
「很好,還像個男人。」韓非輕飄飄的道,隨即輕輕一推,張執白整個身體便已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痛苦的叫嚷了起來。
韓非看著地上痛苦申吟的張執白,無奈的搖了搖頭,淡淡的道︰「今日,這一拳,也算是我對你的愧疚,不過我只想告訴你,沒有我,你看不清這個女人的面目。我不想破壞你的家庭,只是想要懲罰一下當初有些桀驁不馴的你們,我有仇必報。況且,你的妻子還出賣我們的軍情給叛軍,這等懲罰已經算是輕的了。念在你還是個重情義之人,今日我就不殺你,你那一拳也算是發泄了氣,滾吧,帶著你的深愛的女人,徹底的消失在西涼,過著屬于你們的生活。」
韓非轉身看了看那面色死灰的妖姬,繼續道︰「如果你願意繼續,我依舊會配合,不過你什麼也不會得到,只會失去一個愛你的人,這一生你已經犯了許多錯誤,也值得我去收了你這條命,不過算了,我也不是什麼老好人之類的,替天行道也不會我的作風,這次報復你,只是為了替那些在偷襲中死去的將士們報仇,至于你的美色,對不起,我沒興趣。」
妖姬身體向後退了退,用那顫抖的雙手指了指韓非,厲聲喝道︰「你好狠!」
韓非表現出一如既往的平淡,隨即緩緩轉身,淡淡的道︰「利益也許並不是你的追求,在強的強者也有可能隕落,在不堪的廢材也有可能崛起,為什麼要用那一時的成敗論一個人的成功與否呢?平常心的去看待每一個人,真正你需要的,是一個愛你的人,即使男人進了你的洞,那只能說一種獸性的發泄,他們的心中沒有你,也不會有你,因為放.蕩的你只配被他們玩弄。你看,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雖然實力不行,雖然地位不行,但他對你的心卻是真的,沒有任何的其他的心思,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言盡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過你依舊可以選擇那西門斌之流,但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你很有可能什麼也得不到。」
妖姬搖了搖頭,哈哈大笑道︰「呸!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家伙,收起你那建議,我不需要,我就是婊子,就是放.蕩,怎麼了,不行嗎?什麼狗屁愛情,我需要嗎?就算他那廢物日後能崛起,到時候恐怕又有新的美女到了他的身旁,而我又算什麼?如今我還算花容月貌,這個時候我不去爭取,那我一輩子就沒有機會了,那種什麼神仙眷侶般的日子,我不要。我要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我要成為一個有權勢的人,這樣我才可以生存。不過希望你的話是真的,不要當我走的時候就殺了我。」
韓非點了點頭,淡淡的一笑,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隨即笑道︰「大門為你敞開,你完全可以走。」
妖姬頭也不回的走了,還不停的風騷的扭動著她那,徑直的往軍營外走去。躺在地上苦苦掙扎的張執白早已經眼淚決堤,但他卻是無能為力,只是一個勁的往門外爬著,追隨著那個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妻子。
韓非有些感慨,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世界上,也許這種單方的愛戀,是最辛苦的差事了吧。
無奈的搖頭,無奈的嘆息,韓非什麼話也沒說,徑直的離開了營帳。
一步一步的往前爬著,哪怕得不到,也要爬,這是一種何等的悲哀。不過對于一個貪生怕死,一個在軍營之中什麼事情也不做的人,這樣的結局也算是對他的仁慈,畢竟韓非還幫助看清楚他的女人,這也算救了他一把吧。不過對于那個出賣帝國,風騷依舊的女子,這樣的結局似乎是有些殘忍。對于一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而在此刻投靠他的女人,西門斌恐怕沒那麼好心。也許,這就是屬于他們的命運,一切怨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