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切準備好的連紫來到了蘇晨所在的偏帳。此時的偏帳已被兩個大暖爐烤得熱氣騰騰的。而蘇晨見到連紫的到來,竟是咬著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像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等著過節的糖果,但更像是一個四五歲的孩子下定決心要喝下那最苦最澀的湯藥。緊張、期待、興奮、恐懼、絕然等諸多情緒在那張迷人的眼眸中交替出現,最後只濃縮成一句生澀的,還有點不禮貌的問候︰
「連……連紫,你來了。」
「哈哈哈,有這麼可愛的小娘子獨守空閨,等著為夫,連紫怎麼會不來呢?待會兒為夫一定會好好地為所欲為,讓你**銷得欲仙欲死,也不枉你對連紫這麼情有獨鐘,耿耿于心呢!」連紫裝成大男人的腔調,煞有其事地說道,一雙賊眼楮還不住地打量著身上只有幾件褻衣的蘇晨。
一番極不正經的渾活,讓還未經人事的蘇晨shao得是又羞又惱,更還因為一會兒療毒恐怕還需將身上的幾件單衣除去,所以蘇晨立刻被窘得滿臉通紅,低頭不敢看人。順嘴就罵道︰
「不要臉的死丫頭!」
然而蘇晨很快就後悔了。人家連紫也沒欠自己什麼,還費這麼大力氣為自己解毒,這樣說人家多不合適呀。蘇晨正欲道歉,
不以為意的連紫卻呵呵地掩著嘴笑起來,道︰
「連紫是看你剛才太緊張了,逗逗你呢。怎麼樣,好多了吧。」
蘇晨那可愛的燒紅的小臉蛋,並沒因連紫的解釋而平復多少。但蘇晨還是說道︰
「嗯,好多了。」
「好,我們進入正題。首先我先給你講講解毒的方法︰我會以金針封住你全身諸穴,然後再把一種巨毒用毒針注入你的四肢百脈,以毒攻毒,徹底將**廢功散化解掉,最後再注入該毒的解藥,並解開諸穴的禁制,那時已經百脈通暢的你,再運內功將最後留在內府的**廢功散逼出。我們就算大功告成了。」
蘇晨听得是一身冷汗,像連紫這種解毒方法她可是聞所未聞的,但在道理上似乎又是可行的。
「但不知阿紫你要用何種巨毒?」
「和**廢功散一樣,也是一處組毒,你可能听說過,它叫「斷腸紅」!
蘇晨的心被驚得猛得一跳!說到︰
「斷腸紅,它在江湖上的凶名還在**廢功散之上,中者立死,無藥可解,怎麼會是它……」
「呵呵,說斷腸紅無藥可解,那是老黃歷了。其實中土諸國皇帝敕死大臣,所用的毒酒,大多都是用斷腸紅做的。皇帝們用斷腸紅用順了手,世家大臣們也就想著做出解藥,以防萬一不慎,被皇上逼殺,還能求得一絲詐死活命的的機會。所以這斷腸紅的解藥早在五十年前就有人研治出來了!而斷腸紅的藥理作用,就是使人,血流運行加快到極點,百脈膨脹,最終心髒爆裂而死。而它的這種特性正好和你所中的**廢功散的藥理作用相反,而其本身藥性又極為霸道,化解**廢功散的機會非常大。而且只要斷腸紅不侵入心髒,你就根本不會有性命之危。」
連紫看著進入深思的蘇晨,又說到︰「其實你也不必非要冒這個險,我看你中的毒也並不至命,甚至過上幾年就有消散的可能。沒必要非用我那種有點玩命的法子。」
蘇晨卻搖了搖頭道︰「連紫姐姐有所不知,**廢功散雖然不至命但對于練武之人卻是非常可怕,雖然現在在解毒聖藥的抵抗下,晨兒的武功一直在一流高手與二流高手之間起伏著。但如果再不醫治,過幾年,晨兒的武道就有可能跌到三流高手的水平。再拖幾年,晨兒這十幾年的修行就全廢了。所以晨兒無論如何都想搏一下,但不知姐姐你有幾層把握?」
連紫沒有回答,卻是撲哧一笑說道︰「早就讓你別叫我姐姐了,怎麼又忘了。這麼笨!小心哪天讓人拐了,嫁個滿臉生瘡的地癩子,呵呵……呵呵呵……」
蘇晨這才發現自己的失言,但她隨即就反譏道︰「顰丫頭,你怎麼說兩句話就沒正形了!還有整天編瞎話編得比戲子的唱詞還快,小心你的那個漢子哪天把你拴到馬篷里,讓你跟牲口們說瞎話去。」
連紫太沒正形了,以至讓蘇晨這個半是囚徒的小姑娘,竟是全忘了主僕之別、賓客之禮,把連紫當成了一個小玩伴了。
這可能也是處處心機的連紫的一個目的吧!
連紫一點也沒有因為,這個生死榮辱,旦夕禍福盡在自己一念之間的,姑娘的放肆,有絲毫不高興。反而笑嘻嘻地話頭一轉說道︰
「說到把握,連紫有八層以上的把握把**廢功散從你的體內除去。而且如果你能忍得住的話,有十層的把握保你性命無虞。……你先別高興……但每過一日,連紫的把握就會降一分,因為你體內的解毒藥的效果正在不斷的消減中。因此毒要麼不解,要解就最好就是今天!」
「那今天就全靠連紫妹妹了。但不知你說的‘忍得住’是指什麼?」
「誰讓你叫我‘妹妹’了!死丫頭,你到是會順桿爬啊.」連紫心里暗罵,嘴上卻說到︰
「其實昨天給你說,療毒會很「痛」很「癢」,也並非全是開玩笑。如果你只是吃迷藥睡過去,自然在解毒過程中不會有任何感覺。但因此連紫也會不知道金針扎入你穴道後,你的具體反應,所以連紫只有七層的把握保住你的性命。但如果你不吃迷藥,連紫就可以知道金針與藥物的效果,你療毒和保命的機會也就大多了,只是這種巨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連紫妹妹放心,晨兒受得住……」蘇晨的美目中也放出了一種凜然的自信,這讓連紫有種似曾相識的的感覺。但她心里卻是嘆息道︰「唉,看來,連紫這個妹妹算是得當定了。」
隨著連紫將沼澤毒菊、假參、實心草、蛇月兌,倒入一個火爐上的小罐中,解毒便就此開始了。
不到一刻時,藥就熬好了,這罐藥就是斷腸紅的解藥冰魄散。當然,一般的制藥過程沒那麼快,但精通藥理的連紫這會兒用了急火煎藥,這樣藥效更足。連紫讓蘇晨喝了一大口冰魄散,自己也噙了一口,旁邊的五個侍女也都被要求服下了部分冰魄散。這也是因為斷腸紅太毒了,一但入口,或進入血液,幾息之後便會無藥可解了。
待眾人都服完解藥,連紫這才放心熬制斷腸紅。這回連紫用了文火,將火蓮子,旱地果、烈風草、不死蟲一股腦中倒進另一個罐中。這次用的時間很長,等水快熬干了,罐底隱隱可以看到一層冒著泡的粘粘的紅色液體,那就是斷腸紅。
「好了,你把所有衣物全都除去,然後平躺到床上。」
雖然很羞人,但蘇晨還是照著做了,畢竟誰也沒法隔著衣服施針啊。
看到床上蘇晨哪天仙般的軀體,偏帳內的其他六女都是猛的一愣,還有幾個竟不自覺得咽了下口水。「太美了,和這個女孩比起來,我們恐怕都不配當女人了。」這是六女共同的心聲。
但沒有了奪夫之患的連紫,很快便從錦盒取出金針,並在蘇晨的頭上連施幾針,當連紫最後在蘇晨耳後一個普通醫書根本就沒提到過的穴道,輕輕一扎後。蘇晨猛地感到自己失去了對頭以下所有肌肉的控制!
「別擔心,因為你不想吃迷藥。所以連紫只好施針讓你手足不能動彈,否則到時你一個忍不住,哪怕只是小動一下,你的小命可能就沒了。」
「晨兒知道了,連紫你繼續吧。」
隨著時間的推移,蘇晨的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金針,諸女又是被這番景像給弄得傻愣愣的,不同的是,剛才是被蘇晨**的美艷所懾,現在卻是被連紫下針的狠絕所嚇,很多一指長的金針,就這麼不眨眼地全扎進去了,叫誰看了不?得慌。
但讓所有人更驚奇的是,蘇晨竟緊咬著牙關,一聲也沒哼,只是呼吸比剛開始粗了許多,渾身的汗也是花花地往下流著。
蘇晨的諸穴封好後,連紫又將浸過冰魄散的金針在一些重點穴位都重扎了一遍,這才放心用浸過斷腸紅的毒針一點一點扎進蘇晨的各個脈絡,並不時地看著蘇晨的表情,一有不對,連紫就會立刻給她解毒。
隨著毒針的刺入,蘇晨終于有點忍不住了,只見她的嘴唇一個勁的顫抖著,頭上的汗像一條條小溪似的,順著脖子流下。但連紫也顧不得蘇晨的痛苦了,一口氣將蘇晨前身諸脈全都插滿了毒針。隨後迅速地將毒針拔出,又換上了解毒針。最後才將所有的針全都拔出。
正當小侍女們,都以為這惡夢般的施針過程總算結束了,並且大吐了一口氣時。擦完香汗並換了身內衣的連紫卻說道︰
「你們幾個把她翻過來,人身上背後的穴道最多,也不知金針的數量夠不夠!」
一個叫其其格的小侍女,听了連紫這話後,竟然蹲在地上哇哇地哭了起來而蘇晨因為不通布蘭語總算是幸運(或是不幸)地沒被嚇昏過去。
最終又過了一個時辰,蘇晨終于在金針的幫助下,提起力氣,運功將一口鮮紅的血劍噴了出去,隨後便一點力氣也沒有地昏了過去。
蘇晨身下的被單,早就像水洗一般濕透了,而蘇晨更像是一條剛被撈上岸的美人魚。
于是小侍女們,將蘇晨好好地擦洗了一遍,給她換上干爽了被子、床單,又將一個暖爐熄滅了,還將偏帳好好地打帚了一遍。看到整個偏帳被整理得即整潔又舒適後,不放心的連紫又留下兩個小侍女,隨時注意著蘇晨的情況,一有不對,就立刻到白狼王的寢帳去找她。
當連紫將所有的毒針,都投入火爐後,又想將裝斷腸紅的罐子也燒了。但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將手收了回來,深思了片刻後,才下定決心將罐底的斷腸紅小心地收集到一個小瓷瓶中。
當連紫走出偏帳,一陣凜烈的冷風吹來,竟感到腳下有幾分虛浮。她這才想到,這次解毒,配藥花了兩個時辰,施針也花了兩小時辰,自己竟然有四個時辰沒吃也沒喝了。可連紫沒什麼可自傲的,因為蘇晨可是在巨痛之下硬挺了兩個時辰哪,而且她還至始至終哪怕一絲申吟也沒發出過。
「看來,她能在17歲就成為絕頂一流高手,也不完是因為運氣。當連紫的姐姐還算湊合啦……」在一輪明亮的彎月下,連紫自言自語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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