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雷符發動起來極快,那道閃電幾乎是在發出的一瞬間就到了言強跟前。易劍塵手腕飛快地一抖,一道無形劍氣先于雷電之前射向了言強。
身為一位成功的奸商,言強的身家可比陸仁嘉豐厚多了,身上的道袍是一件品質不錯的中級防御型符器,以引雷符低級初階符的威力根本就不能撼動分毫!不過面對易劍塵的劍氣,那就和紙糊的一般沒有絲毫抵御能力,一下子就被破開了一個口子。
道袍防御被劍氣破開,那道雷電毫無阻攔的落在言強身上,只听他慘嚎一聲,電光在身體周圍亂竄,四肢抽風似的一陣亂抖。數秒之後抽風癥狀消失,言強卻變成了一個全身黑乎乎,頭發爆炸似的炸成刺蝟狀,渾身冒著青煙的詭異造型。
引雷符射出,沈天羽一邊往仙河鎮跑,一邊還不忘回頭看,在他想來言強一定會追在後面催動符,他還需要隨時準備躲避。
哪知道剛一回頭,就看到這樣一幅景象,沈天羽一個踉蹌栽倒在地。滾了幾滾趕緊站起身來,就看到言強的身體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這是怎麼回事?」沈天羽有些搞不清狀況,呆呆的在遠處站立了有一刻鐘,看對方冒著青煙的身體一動不動,才大著膽子往那邊走去。
雖然想到對方可能故意示弱引自己過去,但是想到剛剛買到手,一次還沒用完的天罡陣旗,沈天羽還是決定冒險過去看看,頂多自己多加小心就是了。
特意繞了一點路,沈天羽先把陸仁嘉留下的儲物袋撿起來,心里唏噓不已。即便是這種最低級的儲物袋,售價也在**千丹幣,換做以前的沈天羽根本就買不起。
沈天羽直接把手伸進去,便在里面模到一些零零碎碎的物件,很快就模到了一種很熟悉的東西,連忙取出來一看,果然是幾張符,其中就有沈天羽剛剛用過的烈焰符和引雷符。
剛才沈天羽正是靠著這幾張符躲過一劫,此時再看到同樣的東西不由心中大定,喜道︰「這幾張符來的正是時候!」
他毫不猶豫的取過一張烈焰符,注入法力後往言強倒地的地方一丟,霎時間騰起一蓬大火,等火焰停息後地上只剩下一身道袍,還有旁邊一個火紅色的小葫蘆,言強的身體已經化為了飛灰。
至此,沈天羽終于確定言強確實死了,而不是誘敵之計,心弦徹底放松下來,一坐到了地上。
剛才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此刻看到兩個素不相識的人已經死在自己手上,沈天羽心口隱隱覺得有些發堵。
殺人不是他的本意,他從沒殺過人,也沒動過殺人的念頭。但是剛才的情形,那就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沈天羽也不覺得自己做的不對。但是兩條人命喪在自己手中,還是讓他有些不舒服。
「唉,兩位這又是何苦呢,我與文瑤真的是萍水相逢,根本沒什麼關系。書上說紅顏禍水,看來也不全是瞎說,只是這樣就送了性命不免可惜。」沈天羽搖了搖頭,似乎是在解釋什麼,又像是在為自己解月兌︰「也罷,雖然我與二位沒有什麼善緣,總歸是認識一場,就幫你們尋處墓穴安葬了吧。」
不過當他真的去動手的時候,卻發現個郁悶的事情。言強還好說,他大部分骨灰都在那件道袍內,陸仁嘉的骨灰卻是散落了一地,還真不好收拾。
沈天羽無法,只得連土帶灰收攏起來,然後給他們各自挖了一個四五尺深的坑,把骨灰埋了進去。
言強已死,那道袍和火葫蘆他自然用不著了,沈天羽翻起道袍還發現了一個鼓鼓的儲物袋,也都不客氣的收為己有。
做完這一切,沈天羽輕輕的嘆了口氣,也再無心情去研究什麼《梅花易解》,把陣旗裝回儲物袋,便往仙河鎮走去。
不料回到客棧的時候,就看到祝文瑤正坐在他的房間內,看到沈天羽便不客氣的問道︰「這麼晚了你跑哪里去了?」
原來祝文瑤修煉完畢,本想來找沈天羽談談心,卻見他不在客房內。祝文瑤也是冰雪聰明,只略略一想就猜到他肯定是找地方研究《梅花易解》去了,心里不由得郁悶,覺得自己在沈天羽的眼里居然遠不如《梅花易解》有吸引力,于是就在這里等他回來。
沈天羽還沒從剛剛的遭遇中完全緩過神來,看到祝文瑤在自己房間內也只是微覺意外,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順手把兩只儲物袋丟到了桌子上。
「咦,你從哪里搞來的儲物袋?」祝文瑤奇怪的問道。
「我剛剛殺了兩個修士,儲物袋就是他們的。」沈天羽語氣漠然的回答道。
「殺了兩個修士?」祝文瑤面露驚訝的神色︰「我看你也不像是濫殺無辜的人啊,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沈天羽抬起頭來,直直的盯著祝文瑤的眼楮。
不得不說,祝文瑤確實很漂亮,五官精致勻稱,皮膚細如瓊脂,那一雙眼楮更如清澈的湖水一般。
但是沈天羽想不通,就因為自己和這個女人走得近了一點,就值得別人對自己喊打喊殺嗎?
「因為你。」沈天羽語氣平靜,但在平靜的語氣下卻是他極其無奈的心情。他知道這件事怪不到祝文瑤的頭上,但她又確確實實是事情的起因。
「這是我第一次殺人。」沈天羽補充道。
張了張嘴,祝文瑤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頓了一下,嘆了口氣,祝文瑤才說道︰「雖然不知道你殺的是誰,但是能跟著我們到這里,應該也有點實力,這次我卻是差點害了你。」
沈天羽苦笑了一下道︰「我也沒有想到,在修真界竟然也有這種為了美女而一怒殺人的。要不是我今天運氣好,死的就不是他們,而是我了。」
祝文瑤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你們散修對修真界往往抱有一些美好的幻想,其實修真界並不是如凡人所認為的淨土,相反這里有比凡塵更為殘酷的爭斗和競爭。」
「哦,這怎麼說?」沈天羽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覺得祝文瑤實在有些危言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