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著穿過了幾個院落,沈天羽在一個非常意外的地方見到了丁東馭。
此時的丁東馭正一臉怒氣,惡狠狠的盯著面前的幾個人,這幾人被嚇得深深的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身為一名高手,丁東馭的感覺相當敏銳,覺察到有人過來,猛的一轉頭,隨即臉上的怒容抖動了幾下,生硬的化作笑臉,急忙迎上來說道︰「沈仙師怎麼到廚房來了,礦洞那邊沒什麼問題吧?」
因為要開慶功宴,這廚房正殺豬宰羊忙得不亦樂乎,那幾個被丁東馭教訓的明顯是這里的廚師。
沈天羽的目光在廚房內掃了一下,不由微微皺了下眉頭。雖然這廚房收拾的非常干淨,但是在沈天羽的眼中,空氣中飄著一層濃厚的污穢之氣,周圍的牆壁、屋頂、地板,以及桌椅板凳和鍋碗瓢盆,每一樣東西上無不是沾滿了污穢,使得沈天羽實在是不願意踏進一步。
這里每天不知道要宰殺多少牲畜,制作各種食物時其中的污穢之氣也會蒸騰出來,產生這幅景象倒也可以理解。但是一想到過會兒自己將要吃這里送來的食物,胃里不由微微翻騰了一下。
「唉,怪不得修真者大多不願意和凡人接觸,凡人看不見這些凡塵穢氣,可是在修真者眼中卻如茅坑一般骯髒,任誰也不會喜歡經常呆在茅坑里。」沈天羽嘆了口氣,心中有些郁悶的想道。
「沒什麼大問題,只要這幾天不要讓人進入礦洞就行了。」沈天羽後退幾步,離廚房稍遠了一些才問道︰「剛才听到丁莊主大發雷霆,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你如此生氣啊?」
听沈天羽問起,丁東馭頓時滿臉尷尬之色︰「這個……說出來真是讓仙師笑話,我本來準備好好款待仙師,誰知道那只妖鼠的皮肉堅韌無比,竟然不懼水煮火燒,任是我們用盡辦法,竟然沒辦法把它做熟,實在是慚愧啊!」
沈天羽還真不知道是因為這件事,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噬金鼠常年以鐵礦石為食,體內聚集了大量的金屬性靈氣,這些靈氣會自發的保護它的身體。凡人廚師烹飪食物用的都是草木之火,根本無法對噬金鼠造成什麼傷害,甚至于無法把噬金鼠做成熟食。
想到這一層關系,沈天羽啞然失笑,說道︰「這倒是我考慮不周了。噬金鼠身為妖獸,可不是普通凡火可以烹飪的,你們無法做熟也是理所當然。你把噬金鼠給我拿來,另外再給我派一個上好的廚師,我親自動手吧。」
像沈天羽這樣的貴客,丁東馭怎麼好意思讓他親自動手?本來還想推讓一番,但是想到不如此自己也拿噬金鼠沒辦法,只好連聲說著抱歉,然後喊來兩位大廚,給沈天羽打下手。
因為剛才看了廚房的環境,沈天羽實在沒有胃口再吃從那里端出來的東西,于是就在花園里找了一處穢氣最少的地方,讓人在這里架上一口新鍋,讓那兩位大廚專門在這里給自己做食物。
至于那噬金鼠,還得沈天羽親自動手。雖然丁東馭無法把噬金鼠的肉做熟,但是卻有寶刀利刃,早已經把噬金鼠扒皮去髒,讓沈天羽省了一些功夫。
拿起一塊噬金鼠的肉觀察了一下,沈天羽發現除了表面有一些污穢之氣外,竟然淨潔無比,表面那些污穢之氣也顯然是剛剛在廚房沾染的。
「怪不得修真者不忌食妖獸,原來妖獸不像普通的野獸那樣含有污穢之氣,只是不知道妖獸的味道如何。」一邊想著,手中火光一閃,出現了一個小火球,在沈天羽的控制下往噬金鼠的肉上裹了上去。
以前沈天羽也曾試過用火球術去烤普通的野獸,但是即便他已經把火球的威力控制到最低程度,只要一和普通的肉接觸,就會把對方燒得一干二淨,只剩下一團焦炭。但是此刻用火球術去烤噬金鼠的肉,卻沒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不一會兒就有肉香傳來。
沈天羽來到鑄劍山莊時已經天色不早了,再經過這一番折騰,太陽早已下山,于是當夜幕降臨時,鑄劍山莊內便傳出了一陣陣的歡聲笑語。
當年鑄劍山莊初建時,太真門曾送了三瓶苦蓮酒,這苦蓮酒味道微苦,有清心提神的效果,並且內含豐富靈力,長飲有助于修煉。在太真門,苦蓮酒是專供內門弟子飲用的,因此沈天羽還不曾喝過。
此次為了答謝沈天羽,丁東馭把僅剩的一瓶苦蓮酒取了出來,倒是讓沈天羽享了一次口福。
席間丁東馭等人刻意奉迎,沈天羽也不拿架子,雙方關系似乎一下子就被拉近了。散席時已經到了後半夜,丁東馭意猶未盡,因為听說沈天羽想學劍法,一定要拉著沈天羽立刻教他,還是沈天羽以修煉為理由把他勸了回去。
這倒不是借口,而是沈天羽又是噬金鼠的肉,又是苦蓮酒,正感覺月復中滿當當的,那仙酒的靈氣也在慢慢的流失中,多耽誤一刻就多浪費一分。
鑄劍山莊常年住人,各房間難免會有一些污穢之氣,沈天羽索性在半山腰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開始修煉吞天經。
這次剛一運功,沈天羽就感覺到大大的不同,兩股精純的精氣從腸胃升起,直接進入氣血中,然後游走全身,體內氣血之力的增長明顯比以前快了許多。
沈天羽欣喜的想道︰「看來妖獸的血肉中含有充足的精氣,對修煉吞天經大有幫助,日後若是有機會,不妨多斬殺些妖獸來食用。而且吞天經中說‘酒是糧食精’,飲酒遠比食用糧食有益,看來這種說法對于靈酒來說也同樣適用,其中精氣的含量比噬金鼠的血肉還高很多,等這次路過安龍島的時候一定要多買些靈酒才是。」
修煉的時候,沈天羽仍舊按照昨晚的思路,運轉氣血重點沖刷某一條經脈,不知不覺三個時辰就過去了,天色開始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