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紅山的黑子接到通知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以後的事情了,通訊的落後是非常讓人苦惱的,信鴿送信並不是那麼保險的。
今天是大越四十五年,十月初三,在紅山歷史上注定要銘記住今天了。
紅山縣城外的鳥族九村人群鼎沸,敲骨縣令周正古,吸髓稅吏已經做好了準備身後帶著的是六十名精銳捕快和三百名棒子隊就是幫助捕快維護治安的,但是和鄉勇營不同,他們沒有任何的工錢,只能靠那身衣服到處吃拿卡要。武裝的稅吏也有三百人,六百多人的整齊隊伍開到了第一個鳥村這里,這正是情報處鳥無鳴的村子。
縣令一聲冷笑︰「哼哼,時間到了,要麼拆遷,要麼交錢。」
鳥村的族長是鳥無鳴的一個叔叔,叫鳥無羽,也是個窮橫,紅山城里出了名的泥瓦匠。
「拆房子沒門,交錢沒有。天下之大總要有我們的一塊容身之地,把房子拆了我們住地洞啊。」
「哼,住地洞當鼠族也要交錢,在紅山縣我們是上管天下管地,中間管空氣。不交錢就滾出紅山的地界,回到你們的森林里去。」稅吏更是凶狠,一頓好罵。
「咳咳,」村民中有一個老者,手里那著一根拐杖晃晃悠悠的出來用拐杖指著縣令說道,「聖人有雲,民為貴,君為輕,社稷次之。九個村子上萬人的規模,你堂堂一個縣令不思為國分憂,反而盡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了中飽私囊,敲骨吸髓,把百姓之于水火之中,真是卑鄙無恥,連個人都不配,更不用說什麼縣令了。
一個稅吏臨時工,看到老頭子拿拐杖指著自己兩個頂頭上司罵,氣憤難當。巴掌輪圓了狠狠的打了過來。
「老棺材瓤子,敢罵我們家大人。」
憑良心說,這個稅吏原本只是紅山城的一個小混混,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殺人。只是沒想到這老者那麼的不禁打。
一巴掌打到了老者的臉頰上,老者已經是風燭殘年的老人,身子一?動就倒地了,估計是腦溢血發了,當時就不行了,口歪眼斜了。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村民們爭相傳誦,這老者按照輩分是鳥無鳴的爺爺輩的,在整個鳥族的威信都比較高,被一個混混打死了,立刻人群沸騰了。
「抓住凶手,不能讓他跑了。」幾個年青力壯的小伙子過去就要抓那個打人的稅吏。如果周縣令會辦事,說幾句場面話,暫時把打人的稅吏?抓住,放不放的以後再說也不就沒事了。誰知道這周縣令非常的缺德。
冷笑一聲︰「哼,你個老不死的而已,你們剛才也看到了他只打了一巴掌。真是便宜他了,棺材我們出了。不過今天就是最後的期限了,一口價,一棟房子一個金幣,發給你們統一的地契,如果不交錢就是違法建造,立刻拆除。」
為了增加效果,周縣令身後的捕快很配合的把火把點燃了,鳥族的房子全部是用樹枝搭建的,拆下來燒火都嫌細,自然是一把火燒了了事。
村民們嚇壞了,這幾天天干霧燥的,大火一起還不整個都燒了,立刻幾十個拿壯漢拿水桶就潑了過去,滿天的臭氣散發開來。原來這潑水的人都是在紅山城里倒馬桶的,今天早上剛剛收過來的液體,味道自然十足。
液體嘛,打擊面廣,弄了周縣令一臉。周縣令是個干淨人,當時就暴怒了,本來心情就不好,他的靠山樊家最近非常的不景氣,恐怕這任期一滿明年就別想連任了。
「眾捕快听令,?我拿下,打入死牢。」
泥菩薩還有三分的火性,更何況活生生的人,拆我們的房子,打死了我們的人,潑你身上一點尿就受不了。
「大家抄家伙啊,不能讓他們抓人。」
村里的破鑼爛鼓敲了起來,咚咚的亂響,鼓聲一響很快村民們全部聚集了,這些村民並不是以種地為業的,而是以在紅山城打工為生的人,他們最稱手的武器無非是鳥無鳴以極低的價格買回來的鐵鏟,鋒利結實的鐵鏟不僅僅是挖地用的,更是殺人用的。
捕快們訓練有素非常的精良,沖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潑尿的幾人?抓住了。這時候四周數千手持鐵鏟的村民們出現了。
「殺啊,抓住敲骨的周縣令,抓住吸髓的稅吏。」
周縣令接著糊涂,就算到了這個時候依然看不起村民,讓捕快殺了幾個人。這下捅了馬蜂窩了。最終大規模的混戰爆發了,剛剛開始的還只是群毆性質的,大家都很克制。捕快稅吏們用鐵尺,村民們用鎬把。但是村民們人多,捕快稅吏們慢慢的就受不了,一個捕快把腰刀抽了出來,鋒利的腰刀劃過村民的脖子,一顆好大的頭顱飛起來好高,鮮血飛濺,空氣中充滿了血腥的味道。
又殺人,村民們暴怒了。
「來真的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用鳥無鳴教我們的招數。」村民高聲喊喝著**千村民聚集了三千多精壯,手中統一精鋼打造的鐵鍬,鳥無鳴的招數就是沒有招數,亂打,也沒有招數,拼命的劈砍鏟就是了。
俗話說一人拼命百人不敵,更何況三四千人都拼命了,戰況慘不可言。
往往是一個村民被捕快一刀殺死,緊跟著捕快被村民數十鐵鏟鏟成肉泥。稅吏和臨時們的戰斗力非常的低,面對瘋狂的村民落荒而逃。
「保護大人撤退,快速通報城防營就說有人造反,派兵來滅了他們。」縣丞高喊著讓捕快保護著他們兩個逃走。逃走就灰溜溜的逃走唄,非要喊著讓城防營來剿滅村民。這下惹了馬蜂窩了。
「不能讓他們跑了,不然我們就死定了,干死那兩個狗官。」暴怒的村民眼珠子都紅了,非常的怕人,村民們被殺了幾十人,捕快們也被殺了三十多人,其他的都跑了,跟著縣令和縣丞的都是他們的心月復,手持利刃打算保護著兩位大人殺出一條血路,逃回城里。
入眼的都是手持鐵鏟的村民,上拍下鏟,縣令周圍的人不斷的被砍死,鏟死。周縣令嚇的腿肚子轉筋了,抱頭跪下。
「饒命,饒命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剛剛斷女乃的娃子。」周縣令痛哭流涕,一臉的懺悔。
那縣丞太油滑,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村民們圍住了縣令,看著他猴子一樣在地上哭。
一個村民冷眼罵道︰「你才三十來歲,你老媽五十歲的時候還能生你啊。」
「哼,饒你的命,如果今天跪著的是我們你想過饒我們的命嗎?」
「能能,你們放我回去,我對這件事情既往不咎了,再也不拆你們的房子就是了。」
一個帶頭的村民說︰「不能放他回去,他回去了第一件事情就調兵來殺我們。」
周縣令磕頭如搗蒜︰「不會的,不會的。我回去了立刻把屠殺村民的凶手都抓起來,同時給死亡的村民每人發十個金幣的撫恤金。」
「不行,砍他一了百了。」一個村民怒喝。
「我是朝廷命官,殺了我就是造反,要滅九族的,放我回去不追究這件事情就行了。」
村民的們的意見不統一,有人說殺有人說放,周縣令雖然真本事很低微,但是口才好油嘴滑舌的,很快說的一部分村民心軟了,把他給放了。周縣令一路狂奔,奪路而走。來到城門的時候幾個城防營的士兵看他披頭散發的像個乞丐立刻喝道︰「站住,干什麼的。」
周縣令是讀書人,知道臉面的重要性,所以逃走的路上還往臉上抹了很多的爛泥,城門軍根本不認識他,他也不敢承認自己是周縣令。
「進城啊。「周縣令說。
「走,走,走。紅山城不讓人要飯。」
周縣令暴怒︰「還有王法沒,天底下哪里有不讓要飯的道理,城又不是你家開的。」
城門軍一口痰吐到地上,喝到︰「有多遠滾多遠,別的地方沒這道理,紅山城有這道理,這是縣令周大人親自規定的,城里不讓討飯。」
周縣令那個懊悔啊,當初自己剛剛上任,為了政績就把紅山城里所以的乞丐都趕了出去,這樣紅山城的街道就干干淨淨的了,沒有一個乞丐,外人不知道底細以紅山治理的非常好,家家戶戶都有糧食吃,自然不用乞討。
周縣令著急回去報仇,一巴掌扇了過去︰「老子就是周縣令,讓反賊給打成這樣了,快吧你們指揮使叫過來。」
守門的士兵仔細一看可不咋地,真是周縣令,立刻把指揮使給找來了。近來樊家自顧不暇,大理將軍已經把紅山城防營營長換成了自己人,只是下面的指揮使還兩個和周縣令關系密切。
周縣令張口就是鳥族人造反了,殺死了上百人的捕快稅吏。
「你們兩個調兵把鳥族的人都給殺了,砍一個腦袋,可是有獎勵的。」周縣令鼓動兩個指揮使。
兩個指揮使也听說了剛才的事情,一起搖頭,自己手下不過三百的兵︰「周大人,事關重大,我們的兵很少,不如這樣兩個騎兵營都在紅山城西南部,距離這里不過五十里地,大人派人送信過去,我想只要騎兵營的人知道有人造反立刻回派人來的。」
「對對,就這麼辦,兩千騎兵,把這些泥腿子全部殺光。」周縣令目露凶光,立刻派出了快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