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戰斗是不是很激烈啊?」旁邊的隊員問,雖然這些血狼隊員都是身經百戰的,但是對于五十年前和獸人大戰的那次戰斗依然有著很強的興趣。
李廣的臉色漸漸的暗淡了下來,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願意回憶的事情,好久才慢慢的張開嘴巴把那段往事說了出來。
八月十五的早上,天氣很晴朗,樓蘭關的上空萬里無雲,瓦藍瓦藍的天空格外的醒目。樓蘭關里的軍營響起了清脆的起床號,嘟嘟的號聲把大家都從睡夢里吵醒,一個個穿好衣服來去打飯,今天是中秋節,飯菜格外的豐盛。
李廣站在自己的軍營里,對著正在洗刷的士兵們喝道︰「誰還在墨跡呢,那長臉洗個鳥,洗白了也沒有婆娘。」
「哈哈,大家看誰的臉最白啊。」士兵們調笑道,長期的相處大家都知道李廣很少發脾氣,只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都沒事,所以經常開玩笑。
「當然是咱們頭了,就咱們頭那長臉,找婆娘都能不用付彩禮。」一個士兵笑道。
「不對,是倒貼。」
「哈哈。」
李廣長的帥,可是這樣不是他的錯。眼楮一轉道︰「既然你們不願意吃就算了,今天一早陛下來了,可是帶來了長安城的月餅,還有大量的家書。」
李廣這話一出口正在洗刷的士兵們就像被十條鞭子趕的牛,慌慌張張的放下各種東西,向廚房方向跑去。李廣知道,或許有一部分士兵是為了那美味的月餅,但是更多的恐怕是為了家書。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在這個風雲難測的戰場上,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如果這時候有一封家書,或者家里人稍過來了的一點點的東西,那將是巨大的精神鼓勵。一個士兵,在軍營里他只是一個兵,但是在他們家里人看來,那是妻子的老公,孩子的父親,父母的兒子,是家里的全部。
就在大家吃著月餅,看著家書的時候,突然之間戰鼓號角激烈的響起來了。咚咚的戰鼓,嗚嗚的號角,敲的非常厲害,震撼人心。這是最高級別的號角和戰鼓,意味著敵人全軍進犯,所有戰斗人員,除了伙夫、壯丁以外的士兵在十五分鐘內到達自己防守的前線,如果遲到了就要按照軍法處理,斬首。
大家一陣匆忙,到嘴邊的月餅只好邊走邊吃,至于家書只好放到懷里了。
「校尉李廣,到城牆見大帥,大帥軍令。」傳令兵騎著快馬撞翻了不少的東西。
李廣本來是打算和帶領手下士兵去集合自己的輕騎兵營呢,但是沒想到大帥有請,也不猶豫立刻到了城牆。
城牆上面,大帥韓信,副帥趙佗都在,簡單的行禮之後,李廣看到了驚心動魄的一幕。對面三萬獸人大軍已經開始慢慢的集結,最當先的是一萬牛頭人,一手拿著木頭的盾牌,一手拿著幾十斤的大斧頭,一個個仰天長吼,嗷嗷直叫,單單是那個吼叫聲都能讓膽小的人嚇尿褲子。
「李廣,你看。敵人把牛頭人排到了最前面,緊跟著是狼人,後面是獸人中地位較高的虎人豹人獅人。你感覺敵人這是什麼意圖?」
李廣知道那是大帥在有意提攜自己,畢竟那是他才十八歲。
「沖鋒力最強的牛頭人在前面,後面是善于使用弓箭的狼人,一定是敵人要進行大總攻了。」
「恩,不錯,不過古怪就古怪在敵人的中軍,為什麼弄了數千面的旗子。」韓大帥不解的問。
李廣哪里知道啊,只好說︰「可以讓風箏人升空去看看啊。」
趙佗再旁邊道︰「如果風箏人能看到還問你小子啊,出了六個風箏人,死了五個。一個眼楮還瞎掉了。」
「李廣,馬校尉今天早上剛剛陣亡,他那三千輕騎由你來掌管吧。」韓大帥把一個令牌交過來。
「是。」李廣微微吃驚,馬校尉是他同事,他也是率領著五千輕騎兵,昨天晚上還在一個吹牛呢,沒想到今天早上就死來了。
「你們兩隊輕騎兵合為一隊,你們要做的就是在陣地後面吃飯喝湯,給戰馬喂料,然後等候我的命令。」
「是。」李廣領命而去。
朝陽升起來了,獸人的進攻也開始了,震天的吼聲,空中僅有的那二百多飛鷹人全部出動,每人抱著一個火油罐子,從空中砸下來,砸到最前面的一道壕溝和土牆的防線那里,緊跟著火把就落了下來。有的士兵當即被油罐砸中,腦漿崩裂,就算是沒有被砸中的也被大火吞沒了,整個第一防線一片火海,到處是渾身是火手舞足蹈慘叫的大汗士兵,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于後退。
吼,吼,吼。牛頭人戰隊開始發威了,邁著不整齊的步伐,手中的斧頭敲擊著盾牌,當,當,當的聲音如同死神的催命鼓。後面狼人嗷嗷直叫。
飛鷹人高傲的飛走了,第一防線的指揮官大吼︰「所有活著的立刻出來,準備戰斗。」
從火洞里,從藏兵坑里,一個個士兵鑽了出來,土牆上面架滿了勁弩,長槍兵,刀盾兵、弓箭兵準備就緒了。
「殺。」牛頭人剛剛進入四百米的射程內,指揮關的手不由自主的落下,大吼著。
上百架巨弩發射出手臂粗細的弩箭,弩箭飛速噗噗,噗噗的射向牛頭人,當即走在最前面的牛頭人紛紛中招,被穿透了上百人。牛頭人那簡易的木頭盾牌在局弩面前無異與一層薄薄的膜。
「吼,吼吼。」牛頭人根本無所畏懼,大斧頭一揮,邁開大長腿開始沖鋒了。
矮牆上面士兵忙碌著給局弩上玄,但是局弩恐怕是指望不上了。後面是第一道防線的殺手 ,將近五百架的中型投石車,剛才都隱藏在地下。中型投石車投能一下發射二三十斤的石頭四五塊那樣,但是距離進,不過二三百米那樣。但是間歇時間短,熟練士兵操作兩分鐘能發射一次。五百架投石車分成兩批,輪流發射,砰砰,砰砰。石塊如雨下,一下子把牛頭人沖鋒的隊伍給緩和住了,但是並沒有樂觀多久,牛頭人已經沖到了一百米附近。
就見牛頭人大吼著把手中的斧頭揮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