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明什麼話都沒說,搖了搖頭,一副不懂的樣子。
「李東,你與他說說!」神秘人眉頭一皺道,這小子詩才絕頂,定然是讀過不少聖賢書的,又怎會不知君臣之道,分明是在裝傻!
叫李東的妖異男子很快的嚴謹道︰「君臣之道,最重要的便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這話也太狠了點吧,朱子明呆了一下,這句話他自然听過許多遍了,但他可是沒有什麼等級制度的封建思想,對這話肯定是不感冒的。
神秘人見朱子明沒有說話,問道︰「朱子明,你可知其中何意?」
朱子明淡淡道︰「這句話的意思是,做為臣子的要有忠君的品行,無論君主是對還是錯,即使君主要臣子死,臣子也不得不死。」
一番話下來,朱子明越發覺得伴君如伴虎,做官雖然威風,但卻整天小心著腦袋,實在當的憋屈,要是踫到一個昏君,更加是提心吊膽了,還不如當個冒牌女婿,調戲調戲大小姐,來的快活自在。
「你倒是沒有愚鈍到家,」神秘人話語中有著一絲冷氣,真不知這小子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
「只是」朱子明頓了頓︰「這忠君之道應當不是這般說法。」
神秘人神色凜然道︰「你有自己的見解?」
朱子明點了點頭旋即神秘人說道︰「說給我听听!」
「」朱子明猶豫了半晌,訕訕笑道︰「前輩當真要听?」
瞧著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似乎沒什麼好話,但他賣個關子讓神秘人更加有了好奇心,眉頭一皺,虎目大放道︰「哪里來的那麼多廢話,說!」
神秘前輩的威嚴架勢簡直如猛虎下山,朱子明心頭微微一驚,真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在李東和神秘人的注視下,朱子明清了清嗓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句話大錯特錯,都沒了小命,還怎麼報效國家」
朱子明還未是完,二人已經是臉色變了變,這句千古不變的真言怎能輕易被反駁的!只要是讀書人,都是知道君主代表著一切,即使讓你付出生命,你也要心甘情願,然而朱子明的話讓二人感覺有些憤慨,此人到底讀過書沒,竟然說出此等大不逆的話!
不管二人的不悅臉色,朱子明繼續道︰「因此我認為,小命重于一切君要臣死,臣欲仙欲死,君要臣死,臣等下再死,君要臣死,臣回家帶孩子,君要臣死,臣多沒面子,君要臣死,臣懷了你孩子」
在這一句句大逆不道話的轟擊下,二人瞪圓著眼珠子,直接傻了眼,嘴唇哆嗦了幾下,簡直是太驚駭了,這小子是不是嫌命長了,竟然說出這等譏諷君道的話!
神秘人漸漸回過神來,臉色一下子變成了鐵青色,雙拳緊握,有一種恨不得此刻便結果了朱子明小命的沖動!
但想了想,神秘人壓制住內心的怒火,大聲喝道︰「李東,轟他走!」
此刻李東方才醒悟,知道主子動了怒,臉色一板道︰「朱公子,請自便吧!」
神秘前輩要發飆了,趕緊溜朱子明怔了怔,接著大步而去,頭都沒有回
「李冬,他剛才最後一句說什麼,」神秘人恍然想到,似乎覺得听錯了。
然而李東卻是不敢說,吱吱嗚嗚了半天,唇角狠狠抽搐了幾下道︰「主子,他說君要臣死,臣懷了你的孩子」
「呼」神秘人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哭笑不得之下,又是氣結的想將他抓來痛打一頓,這是什麼話,有違常論,更是無恥到了極致!
「這個渾小子,當真我不敢治你麼!」神秘人眼中冷光閃爍,重重的哼了一聲。
李東苦笑了幾聲,沒想到朱子明的性子竟然這般無不知臉皮二字怎麼寫,在主子面前都敢說這驚世駭俗的話,然而他細細一想朱子明的言談,眸子里泛起一絲恍然大悟之色,正色道︰「主子,不知我有句話當不當說」
「說!」神秘人言簡意賅道。
李東想了想道︰「主子向朱公子說起君臣之道,怕是他已經猜出了主子的身份,他說這般戲言,似乎是有意在回避主子的話若是按照這般推理,他真是看似糊涂,卻是精明的很」
「此子大智若愚啊!」李東最後發出了一聲感嘆︰「難得一見的人才!」
大智若愚!神秘人剛才听到朱子明的話,怒從中來,根本沒想到其中微妙之處,然而李東旁觀者清,看出了朱子明的把戲,神秘人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好你個朱子明,好的很啦!」
李東再次苦笑了幾聲,只是朱公子要是真沒有那心思,又何必說這等大不敬的話,臣懷了你的孩子讓人真是欲哭無淚,這男人跟男人,不是那麼回事啊
秋風依舊寒冷刺骨,朱子明走在蘇堤的岸邊上,準備是回南湖客棧歇息了,在詩會上,朱子明已經知道沈碧馨和蘭兒在南湖客棧住下了,他可以直接回南湖客棧,與張之雲睡一塊。
張之雲如同柳眉這個暴力妞一樣,只喜歡舞刀弄槍,對于文縐縐的東西,那是听到都會起雞皮疙瘩,張之雲呆在南湖客棧沒有出來,而柳眉在南湖客棧要了一間客房睡下了。
朱子明想著剛才的事情,還真是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以後可千萬不要再踫到這「前輩」了,不然可少不了一頓教訓
「十里南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互,只羨鴛鴦不羨仙」
在月光的照耀下,朱子明低著頭,看著前方的道路,當听到美麗的聲音在念這首詩的時候,很快的抬起頭來,放眼望去,只見一個曼妙的身影正俏麗的站在南湖岸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