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號下降到百分之六十。五十七,五十三,五十。開進行填充」
主炮冷卻劑填充系統,六名只有二等士官階級的老兵指揮著數十人忙碌的爬上爬下。
「快快。三號閥壓力過大,打開四號閥減輕壓力。」
「一號主炮的冷卻劑還沒有到位嗎?一號管需要加大壓力。」
「五號需要大量補充,全線所有閥門開啟。」
「四號線路不通,最多十五秒,四號主炮就要停止運作了。」
「來兩個人,跟我下去看看。」
只是依照平日經驗,他們要做的只是去遍布管道的艙室里,將一個。凍住的閥門擰開。二級士官吳寧,作為火炮管理組負責四號主炮冷卻系統的士官,理所當然的走在最前面。四號主炮的冷卻系統一直有問題,因為給四號主炮填裝彈藥的小組是一群瘋子。四號主炮作為灰烏鴉號的光榮,創下了聯邦海軍射擊間隔最低記錄,他們可以在五秒中里,砸出五枚炮彈。
這種高頻率的射擊,在萬王寶座級戰列跑出現以前,一直是聯邦海軍最高技術水準的代表。這樣高效率的使用頻率,理所當然的對與冷卻系統的要求相當高。作為炎級戰列艦最初的設計規格來說,顯然有的冷卻系統是承受不了這樣的工作。
盡管故障頻發。但是,負責冷卻系統的技術人員,卻發揮了自己能做的一切。這才使得炎級改戰列艦在米爾會戰中表現出了相當優越的戰斗力。可這不意味著技術員們就不會抱怨這糟糕的跟不上時代的冷卻系統。
「該死,這次回去,絕對要宰了「老木頭。這個混蛋。」帶隊檢查了好幾個接口也沒有發現問題的下士不忿的抱怨著。
「頭兒,沒記錯的話,你好像干不過老木頭,他可拿著格斗級證書。」部下跟隨著下士在灰烏鴉號上服役了數年,彼此之間相當的熟。
「羅嗦。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被露底的下士惱怒的說道。好吧。那語調中其實帶著很微妙的氣息。
「呃,頭兒,我想我們的麻煩大了。」在下士說話分神的瞬間。他的戰友發現了在轉角之後,迅速下降的溫度。
「現在的溫度是,零下十二。太低的溫度,會降低管道的韌性,使得他們妾得脆弱,在高壓下會出現管道爆裂的故障。」
「呲」 」一處管道接口因為壓力過大出現了爆裂,在管道里流動的冷卻劑立即順著裂縫噴了出來。空氣中的溫度迅速下降。
「嗚哇,」說話的一等兵只覺得一陣大力傳來,他的位置已經被下士取代。
「快,降下隔離壁關閉閥門。」下士的整個背部被冷卻劑噴個正著,盡管有防護服的保護。可是,下士還是冷得快說不出話來。他們所在的艙室被白霧籠罩起來,紅色的燈光取代了原本清冷的白光。
艦橋上。總務長與技術參謀的控制版面前同時彈出了紅色的警告。兩位少校級別的軍官不由得發集了咒罵。
「人員傷亡。醫療班準備急救設備。」總務長接通了醫療班的通訊線路,一邊挑選出具有治療經驗的軍醫,一邊翻出個人檔案。「三人,我將他們的資料傳給你,嚴重凍傷。沒錯,掉進冷卻劑里面了。整化0四區域都泡在冷卻劑里面了,整備班的假期別想要了。」
「七0四區域。冷卻劑管道爆裂,所有通過七0四區域的線路轉移至七0五區。」技術參謀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還好作戰鏈接系統沒有在那個區域,否則真的會出大麻煩。
在處理了這次的事情之後,身為總務長的田北溪少校看向了艦長席。此刻,吳翔上校遠沒有之前的放松。整個艦隊在銀河帝國的攻擊下,隨時都可能陷入全軍覆沒的地步。身為總務長的他,不知道應不應該將這個消息告訴自己的上司。
「有什麼事情最好現在就告訴我,戰斗的時候沒有那麼多的顧慮。」吳翔上校並不是什麼天才或者說英雄人物,只是,他非常的優秀,對于聯邦海軍非常忠誠。于是,有著上校階級的他,成為戰列艦的艦長。
「沒有什麼問題,艦長。」最終田北溪少校選擇了沉默。他要怎麼告訴自己的長官,您唯一的兒子在戰斗中受傷,可能面臨提前退役的結果?要知道,吳翔上校最大的心願,就是在他退休後,可以由他的兒子繼續帶著灰烏鴉的旗幟為聯邦戰斗。
「那麼專心作戰,從大提督來的消息判斷,我們堅持半個小時,援軍正以潛行方式講入圍攻陣型六訓一校語調輕快的說著。「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沒錯,留給我們的時間只有半個小時了,給我趕緊干掉他們。
然後,,為了我們的假期。」
四號主炮很快停止了射擊,盡管炮位上的軍人很不滿,但是,故障畢竟是故障,四號主炮短時間內無法恢復戰斗,其他幾門主炮也必須減緩攻擊頻率。盡管如此。少了一門主炮的灰烏鴉號依舊凶悍。在虛無的宇雷里遠遠的與銀河軍雷格爾少將的綠色分隊的對射中,絲毫不落下風。
特勤艦隊大肆攻擊的時候,雷格爾少將所屬卻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戰意。好吧,這其實也銀河軍的特點之一。當有援軍在,勝利觸手可及的時候,銀河星艦軍的軍人們總會爆發出令所有軍事專家大跌眼鏡的士氣。
至少,現在吳翔上校已經有些哭笑不得了。的確,自己帶領的艦隊表現出了平日的水平。炮擊比起之前還要強上數倍不止。可是,銀河軍的綠色分隊就是死死的釘在了那里,擺出了一幅以死相搏的態勢,愣是無視了特勤艦隊猛烈的火力,向特勤艦隊的防御區發起了沖鋒。
「哇哦,,這就是銀河星艦軍的實力麼?」雷輕讓發出了輕浮的聲音。年輕的她。還沒有去過北部防線,對于銀河軍的真正實力,的確不太了解。
「呃,你們有誰了解銀河星艦軍的?」指揮台上,魯路也被圖像中銀白艦隊所表現出的大無畏氣勢所震懾。
「這樣的銀河軍恐怕很麻煩。」身為戰術參謀的林澤盯著屏幕喃喃的說道。瘋狂的聯邦海軍很常見,作戰的時候隨時可能出現各種詭異的情況。身為聯邦海軍一員,他們非常了解自己所在的軍隊。但是,銀河帝國的海軍麼。就不在這群年輕人的了解範圍中了。
「我知道。」端著精致的,傻子也知道價值不菲的茶杯,卻喝著極端廉價的速溶紅茶,一身潔白艦長制服的鳳一舞,嘴角翹起一抹諷刺的微笑。「銀河星艦軍沒有最強大的艦隊,他們只是依據需要,發揮自己的力量。」
「什麼意思?」賞路愣了愣,鳳一舞這話很詭異。
「大提督果然沒有認真上課,艦隊指揮課程上,丁海上將可是多次提醒過的。需要我提醒一遍麼?」鳳一舞臉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然而,這笑容使得魯路的背脊仿佛被電擊一般的冒出冷汗。
「想要阻擋星艦軍撤離路線,就必須有被星艦軍碾碎的真悟。」上將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回蕩在魯路的腦海。魯路的記憶可是很好,盡管這是兩年前,華夏軍事學院院長,二級上將丁海在課堂上談論各國海軍作戰風格時說的話。但是,魯路還是可以將這一切從腦海里翻出來。
「唔啊啊啊」魯路想要跳起來,但是,被眼明手快的隼捂住了嘴,按在了座位上。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已經晚了。」隼壓低了聲音在魯路的耳邊說道。「腳趾頭想也知道,你又打算跑了是吧。覺悟吧。已經來不及了。」
被按在椅子上的魯路停止了眼中露出了堅定,于是,隼滿意的松開了手。將一份文件交在了魯路手上。
「這是啥米意思?」魯路瞪著滿是無辜的眼楮看著隼,對自己視力非常滿意的他,一眼掃過之後,就明白了文件是什麼。
「大戰在即,大提督。您必須為我們的士氣著想,這份演講稿是為您準備的。」隼的臉上是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在調戲聯邦號全員的智商嗎?這種漏*點四溢的演講。我怎麼說得出口啊。」整個聯邦號。就沒有一個人會相信魯路是一個,高大全的角色。所有人都知道,他會在值班過程中打盹,會在去餐廳的路上迷路,會在睡覺的時候夢游」附注,最後一項是流言,並沒有得到證。
「歡呼吧,聯邦號所屬的大家,我們的盛宴即將來臨。我們將面對最強的銀河星艦軍。而打敗了他們的我們,將成為銀河帝**人的噩夢」這話是我能說的嗎?你認為我是那種熱情似火,視死如歸的戰士?」魯路戳著面前的屏幕,低聲的反駁著,如果時間允許,他甚至打算逐句反駁,以證明自己不適合這樣的演講。「不如讓鳳一舞去念這個」戰前動員嘛,戰隊長去也沒有問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