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爺子雖然八十多歲了,但仍然精神瞿爍,炯炯有神,一頭鶴發,看上去極有神采。蘇梁沒想到在這里踫到了老爺子,于是問道「爺爺,你怎麼來了?」
蘇橋與蘇翔看到蘇老爺子到來也都極為驚異,不過也都過來給他見禮。
蘇老爺子道︰「我受人之邀,過來訪友,剛才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蘇梁回答,蘇老爺子便看到了陳凱,于是便走了過來,此時陳凱正在扶著一位瘦矮老者。
「萬山兄?」蘇老爺子看著這位老者,口氣不確定的問道。
陳萬山看著眼前的這位老人,審視了半晌,道︰「正卓兄,蘇正卓,蘇老哥?」
蘇老爺子發現沒認錯人,于是給他躬身行了一禮,陳萬山說道︰「不可如此,你我兄弟相稱,何必來這些禮節,萬萬不可。」
蘇老爺子說道︰「當得如此,你現在已經是陳家商行的大長老了,這些都是應該的。萬山兄,五六十年沒見,你別來無恙?」
陳萬山哭笑不得的說道︰「本來無恙,但被你孫子打了以後,便有恙了。」
陳凱也指著蘇梁道︰「那小子是你孫子?」
原來蘇老爺子早年在陳家商行內門修煉時便已經認識了陳凱、陳萬山,只不過與陳凱關系比較好,因此陳凱便湊這個機會邀蘇老爺子來寶秀鎮做客,哪知行到寶山閣門外,便听到一聲巨響,還有氣勁四外散發,知道是有人交戰,因此陳凱便搶先一步進來了。
蘇老爺子一听此言,便知道是蘇梁所為,也只有蘇梁具有這個實力,能將陳家大長老擊傷。
于是蘇老爺子便問道︰「梁兒,怎麼回事?」
蘇梁也極為郁悶,沒想到蘇老爺子竟然與他們認識,說道︰「他們誣陷我偷了什麼魚龍圖,不分青紅皂白便要將我拿下,我已經退讓再三,但總不能束手待斃。」
蘇老爺子聞言,知道定有什麼蹊蹺在里面。蘇老爺子知道蘇梁並不是一個惹是生非的人,雖然武功極高,但是並不愛出風頭,于是說道︰「這里面應該有什麼誤會。」
陳凱與蘇老爺子關系較好,知道他的為人,听他這樣說,于是道︰「這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不過,此地非說話之地,走,咱們進去說話。」
陳萬山既然知道了剛才那少年是蘇正卓的孫子,也知道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臉色一沉,對眾人說道︰「都散了吧,今日之事,泄露半字,格殺勿論。」
于是眾人紛紛散去,不過陳秉安經過蘇梁身邊時,眼楮瞄著他總覺得不可思議。十年之前,這少年還是被自己親手測試,拒之門外,十年之後,大長老已經不是他一招之敵,這變化實在太大,陳秉安不禁喟然長嘆,感慨萬千。
蘇梁跟在蘇老爺子後面,和陳萬山、陳凱還有那白衣少女進了一間閣樓,閣樓裝飾的極為精致,富麗堂皇。他們進了閣樓以後,選了一間密室,便走了進去,門外安排多人把守。
「蘇老哥,一別五六十年,想不到我們在此種情況下見面了。」陳萬山嘆道。
蘇老爺子說道︰「萬山兄,你也早已跨入先天,成為陳家的大長老了,當日願望,也已實現。」
陳萬山卻搖了搖頭,苦笑道︰「江山代有人才出,跟你這孫子一比,算不得什麼,不過我很是奇怪,他如此年輕,怎麼就跨進先天,並且至少是玄級以上修為,即使是顛僧狂道,都要遜色不少,當然這種武學隱秘你不說也罷。」
本來這種打听對方武學隱秘的事情是武者之間的大忌,不過陳萬山實在好奇,再加上蘇老爺子是陳家弟子,因此這樣問也不算太過出格。
蘇老爺子知道他們會有此一問,說道︰「梁兒資質低劣,十年之前也參加過測試,只不過外門都沒有入選,他能有今天的修為,可以說是福緣深厚,天授其才,十歲以後修煉便一路勢如破竹,沒有障礙。」
「福緣深厚,天授其才,如果你以前這樣說,我斷然不會相信,不過現在我卻信了。」陳萬山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有個孫女陳思涵,說她具有七竅玲瓏心也不會有人置疑的,實在是聰明之極,她的才華太過出眾,連老天都不容與她,天妒其才,只剩下兩年可活了。」
蘇老爺子說道︰「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只是沒找到適當的方法。」
陳萬山搖了搖頭,道︰「任何疾病,皆都有跡可循,可是我這孫女,病因卻無處可循,憑陳家商行的實力,可以說遍訪天下名醫都不為過,可是卻沒人知道她到底所患何病,如何而治。所以說這是上天不容與她,與你這孫子可以說是兩個極端,他能得到上天的青睞,自然也有人可以被上天拋棄。」
蘇梁沒想到蘇老爺子只是含糊其說,反而惹來陳萬山一通歪理,心里一陣無語。
不過林怡珍听了這一番話後,盯著蘇梁直看,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得以天授其才,而陳小姐卻要遭老天拋棄,不過這一看,看的蘇梁一陣發慌。
蘇老爺子于是也不再此問題糾結,轉而問道剛才蘇梁提到的魚龍圖的問題,道「你們說蘇梁拿了魚龍圖,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萬山說道︰「剛才我也有些莽撞,一听到魚龍圖便失去了理智。簡單地說,魚龍圖可能是一幅圖畫,跟我陳家先祖留下的一間密室密切相關,而密室里應該存有我家先祖的一些東西,說不定可以幫到我孫女,只可惜這魚龍圖卻找不到了。」
蘇老爺子卻說道︰「那你們怎麼就認定梁兒拿了那副魚龍圖了。」
這時陳怡珍接話道︰「你家孫子竟然知道滄月劍法原來叫魚龍變,就是陳家的長老也不見得知道,那他是怎麼知道的,肯定是看了魚龍圖了,我問他魚龍圖在哪里,他不肯說,這寶秀鎮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沒有看到,說不定就是他拿了去。」
「姑娘,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家梁兒如果說沒拿,他是不會說謊的,你又沒有親眼看到,怎麼能一己之私隨便臆斷、妄加猜測呢?」蘇老爺子听到此話說反問道。
林怡珍一張伶牙利嘴此時也辨別不出來了,本來她就存著先控制住蘇梁再細細盤問的想法,而那陳萬山听後也一陣臉紅,知道蘇老爺子實際上是說給他听的。
陳凱卻及時圓場道︰「林丫頭也是一時心急,你就不要給他一般見識啦?」再說你家孫子可沒吃什麼虧。
陳萬山此時一臉歉意的說道︰「是我一時魯莽,該給小兄弟賠個不是。」
「大長老愛女心切,是可以理解的,哪用道什麼歉啊?」蘇老爺子此時說道,他其實就掙一個面子,看到陳萬山屈尊也就罷了。
不過陳萬山極為誠懇的說道︰「小兄弟,你如果知道魚龍圖的消息就告訴我吧,我實在不忍心思涵年齡如此之小就……白發人送黑發人,我縱然身為陳家大長老也束手無策。」
蘇梁原本就不是一個特記仇的人,听到這陳萬山如此說道,竟然還關系人命,于是說道︰「我曾在一個枯井之下看到過一行小字,說道魚龍變又叫滄月劍法,其中還有一幅石刻,上面刻有鯉魚戲水的圖畫。」
眾人听到蘇梁此說頓時一個激靈,而陳萬山聲音顫抖的說道︰「什麼枯井,在哪里?」
就在陳家祠堂後面不遠處,你們去找找便知,就在枯井之下。
陳萬山、陳凱好友林怡珍等人,哪里還敢耽誤片刻,立馬就去找去了。
果然,在陳家祠堂後面找到一口井,不過此井此時不是枯井,水面還差幾尺就到井口了,看來此井也只是極少數年份雨水稀少的時候才干枯。
陳萬山卻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一會過後,便浮了上來,興奮地說道︰「下面果然是一個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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