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王銳可沒有作弊,他片刻後就停止了鼓聲,隨後轉過身來。只見紅花正落在一個家丁的手里,他還一臉的茫然之色,已被身旁的人推了出來。場中頓時發出一片轟笑,都存心想看這第一個「幸運兒」的笑話。
那家丁也就20歲出頭的年紀,身材不高,卻顯得極為壯實。他站在場中一臉的尷尬之色,不知道的該說什麼,想退回去又不敢,在眾人的轟笑聲中愈發顯得手足無措。
王銳見他緊張得都快暈過去了,當下微微一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家丁急忙跪倒在地應道︰「回侯爺的話,小人名喚王謙!謙乃是謙謙君子的謙!」
王銳點頭笑道︰「呵呵,好名字!你莫要緊張,來給大家獻上一技便是。若是演的好,本侯自然有賞!」
王謙面露尷尬,遲疑著說道︰「稟侯爺,小人既不會像您那樣吟詩做歌,更不會唱戲歌舞,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獻技才是!」
王銳故意將臉一板說道︰「難道你真的什麼本事也沒有嗎?若是這樣的話,就別怪本侯要重重責罰了!」
王謙聞言嚇得面色大變,急忙伏地叩首道︰「侯爺且慢!小人自幼習得一身武藝,能將一柄刀使得水潑不濕、箭射不入!願意當場一試,不知這算不算術呢?」
王銳想不到一個家丁竟能有這樣的好本事,不由得又驚又喜,連忙點頭道︰「這自然是算做獻技,本侯早就說過,無論你顯什麼本事都可以!若你真的有如此本領,又何愁本侯不賞?來人,給他取一柄刀來,同時也準備好水盆、弓箭!」
他一聲令下,自然有下人立刻去準備,不一刻的功夫,已將單刀、水盆和弓箭全部備好。
王謙取刀在手,刀頭朝下雙手抱拳向王銳深深一揖道︰「小人獻丑了!少傾待小人將刀得最急時,侯爺便可命人水潑、箭射!」
言罷他示意眾人再向後退開一點距離,留出了更大安全空間,隨即刀頭往上一挑,行了個單鳳朝陽的禮式,然後便舞了起來。
王銳對刀法是一竅不通,只見場中的王謙身隨刀走,忽而上下翻騰,忽而左右盤旋。雪亮的刀身在黑夜里翻翻滾滾,不時反射出篝火的火光,令人耀眼欲花,倒也頗為好看。
就見王謙的刀越舞越急,刀光也跟著越來越盛。片刻之後,雪亮的刀光已將他的身形完全籠罩在其內,就像個大光球一樣在場中緩緩滾動,只能隱約可見其中淡淡的人影。
王銳見狀知道已差不多到了火候,于是將手一揮,立刻有八名家丁從八個方向圍了上去,四人的手中端著水盆,其余四人則張弓搭箭瞄準了那團光球。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所用箭枝的箭簇都已被折彎。
隨著王銳的一聲令下,四個端著水盆的家丁同時將手中滿滿的一盆水朝光球潑去。只見四道水柱沖在光球上,頓時水花四濺,但刀光並沒有因此而稍減。緊接著另四人將手一松,弓弦急響處四支勁箭近距離電射在刀光上。但听得幾聲金鐵交鳴之聲響起,四支箭竟真的無一能穿透刀光,全部被彈落在地上……
全場頓時發出了一陣驚呼之聲,沒人能想到在這麼近的距離內勁箭竟真的射不穿刀光,那王謙舞出的刀幕就如同是實質一般。
王銳哈哈大笑道︰「好,好,你可以停下來了!」
王謙聞言這才慢了下來,不一刻的功夫已收刀而立,也只是微微有些喘息急促而已。
王銳急忙上前仔細查看,發現除了袖口一小點之外,王謙的渾身上下竟然真的沒濕半點。這種情形以前只在小說里看過,今天若非是親眼所見,他絕對是難以置信。
他沒料到自己的侯府里還真的藏龍臥虎,不由得喜出望外,忍不住開口問道︰「不錯,果然是好身手!你這一身本領是跟誰學的?既然有如此好的武藝,為何不投身行武,而仍是委屈在此做個下人呢?」
那王謙聞言單膝跪地回道︰「回侯爺的話,小人的一身武藝乃是家傳。實不相瞞,小人的祖爺曾是橫行北三省的綠林強豪,後因受通州謝家的感化,斷臂立誓世世代代再永不為盜!由于祖爺早年為盜時曾多與官軍交戰,彼此結仇甚深,因此他老人家嚴囑後人即使是要飯也絕不可投軍。五年前小人的家鄉遭逢大災,家父不忍見全家人都餓死,但也不敢有違祖訓為盜或投軍,所以就將小人趕出家門自去謀生。小人只身來到京師,既無銀錢,也無親戚熟人,于是就投在謝老爺府里作為下人!」
王銳點點頭,心說還多虧了自己搞出這個聯歡晚會,否則像這樣的人才還真沒準就給埋沒了。
他略一沉吟開口說道︰「本侯忝為皇上龍驤衛神武大將軍,身邊正缺少親信之人。你的祖爺能夠因受感化而棄盜從良,足見亦是深明大意之人。之所以嚴囑後人不得投軍,想來是因為雙方的結怨甚深。眼下這許多年已經過去,什麼仇怨都已應該化解。若你能報效國家光宗耀祖的話,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想必亦會高興!你有如此的一身好武藝,又是我侯府的人,因此本侯欲提拔你為親兵隊長。將來若是肯盡心戮力,自是不愁有出頭之日,不知你是否願意?」
王謙聞言大喜過望,匍匐在地叩首道︰「小人願意!今日蒙侯爺如此厚恩,小人敢不盡心戮力?今後必誓死以報!」
王銳也甚為高興,哈哈大笑道︰「本侯言出如山,你這頭一炮打的甚好,自當重重有賞!來人,賞王謙絹五匹,紋銀一百兩!」
王謙再次叩首千恩萬謝,諾諾連聲退了下去。其余眾人見此情景也無不精神振奮,心說這下可是遇上了好主子,只要肯用心去干,往後還怕沒出頭之日?那些有一技之長的更是躍躍欲試,暗盼著擊鼓點將的再度開始,紅花好趕快落到自己手上。
王銳也遂了眾人的願,馬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擊鼓傳花,這一次紅花落在了一個名叫王永的家丁手上。
那王永身材瘦小,卻是一臉的精悍之色。他沒有像王謙那般扭捏,而是痛痛快快地跳將出來跪地說道︰「稟侯爺,小人最長于翻跟頭!」
說罷他也不等王銳說話,起身就徑自翻了起來。還別說,他的後手翻當真是又快又飄,足可與京劇武生和今天的體操運動員媲美。
只見他翻了足有百多個跟頭方才停住身形,臉不紅、氣不亂,穩穩重新跪地說道︰「侯爺,小人獻丑了!」
王銳不禁莞爾,哈哈一笑道︰「你的跟頭翻得的確不錯!但除此之外你可還有其它的本領?」
王永恭恭敬敬地回道︰「回侯爺的話,翻跟頭只是微末小技而已!小人的家鄉多山,因此自幼便穿山越嶺如履平地。即便是在黑夜之中,亦可在山地夜行200余里,長途耐力更是敢夸不輸奔馬!適才侯爺說過身邊正缺人,小人亦願意為侯爺執鞭墜鐙誓死效力!」
王銳大喜,心說這個王永可說是個天生斥候的料,將來沒準就有大用。他哈哈一笑說道︰「好,既是如此,本侯亦提拔你為親兵,賞絹二匹,紋銀五十兩!」
接連兩人的重賞和提拔大大刺激起了眾人的熱情,晚會到此才算是真正達到了**。隨著擊鼓點將的繼續進行,眾人可顯本領,王銳還真從中發現了不少有用的人才。他心中的得意勁就別提了,暗想自己的高招竟然還有此意外收獲,這可真是超出了原來的預料了。前世時常說二十一世紀人才最重要,但眼下又何嘗不是一樣?若不能網羅到各種人才來幫助,自己就算有遠超時代的知識和經驗恐怕亦難實現大計!
……
當晚會進行到尾聲時,紅花終于落到了紫晴和香芸的手上。王銳大樂,心說正想看看自己的這倆小丫頭有何本領。
只見紫晴嫣然一笑道︰「啟稟侯爺,香芸善舞,婢子的琴藝雖不敢與謝老爺、丁姑娘相比,卻也願和奏一曲請侯爺鑒賞!就讓婢子共同獻上一技如何?」
王銳微笑點頭鼓掌稱善,就見紫晴將琴置于身前,雙手只輕請撫弄之下,優美的旋律已如泉水流淌出來,而早已入得場中的香芸則隨著琴音翩翩舞動起來……
王銳本不太會欣賞歌舞,但眼下只看了幾眼,就已經被香芸之舞緊緊吸住了目光,再也無法挪開。
她此時仿佛化身成了暗夜精靈一樣飄擺于場中,身體的每個部分都好似柔若無骨轉折如意,將女性的柔美展現到了極致,令人忍不住驚奇贊嘆。丁苑雪和白菲嫣兩人亦是善舞,但此刻也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嘆服。
當一曲終了時,王銳仍呆呆出神,眼前仿佛還盡是香芸舞動的倩影。直到香芸回到他的身旁,他才回過神來,帶頭高聲喝彩,眾人自是跟在爆發出如雷的彩聲。
王銳剛想夸贊香芸幾句,鼻中卻忽然聞到一股異香。他微感詫異,忍不住用力嗅了嗅,想要找找香味究竟來自何處。
紫晴忽然探身過來在他耳邊低笑道︰「侯爺不用找了,香味是從芸兒身上發出來的。這丫頭自小一出汗就會散發出這種異香,所以名字中才帶個香字,否則這名字又豈是白來的?」
王銳聞言心中大奇,心說以前只听說過香香公主,沒想到自己竟然有福攤上個香香丫頭,這可真是有趣之極了。
香芸大概听到了紫晴的話,不由得暈紅了雙頰垂下頭去,神態誘人之極。
王銳見狀登時就忍不住冒出個意婬的念頭,心想這丫頭可真是上天賜給男人的恩寵,若在床上香汗淋灕時又會是何等的滋味?他突然又想到了香芸那柔若無骨的身體,心頭頓時猛地一熱,急忙盡力克制才沒至于失態。
當晚的聯歡晚會盡歡而散……
回房後,紫晴和香芸服侍王銳更衣就寢。他的腦海里不禁又冒出了那個念頭,連忙默念著蘇瑾的名字才好歹壓下了欲念。
待終于恢復平靜後,王銳這才忽然想起,明天該是去龍驤衛看看的時候了……